林知落 作品

第20章 人造玄女鼎?

    次日上午, 君倏懶洋洋地出了房間。

    明如素和沈遮已等在院中,正待出發。

    見到君倏, 沈遮眨了眨眼, 問道:“咦,諸兄怎麼還沒出來?”

    這時,昨日給他們領路的小婢匆匆跑過來,急道:“明小姐、沈公子、君公子, 不好了。剛剛孜久問帶著御虛派的人上門來, 小姐知道後非要過去, 我實在攔不住她……”

    師姐弟倆對看一眼, 暗道不好。

    明如素當即起身:“我們過去看看。”

    君倏卻不甚在乎,淡淡道:“你們先去, 我去找長泱。”

    “好。”沈遮點頭,便與明如素匆匆趕往會客的花廳。

    君倏走到諸長泱的房間外, 敲了敲門。

    房間裡無人應聲,也沒有別的聲響,某人不知在做什麼, 氣息很不平穩。

    君倏眉頭微微蹙起, 直接一把推開門,臉色隨著一變。

    只見諸長泱赫然昏倒在床上。

    君倏連忙上前, 伸手按住諸長泱的手腕, 另一隻手點在他的額心處, 探入他的靈臺中。

    所幸,諸長泱並無大礙, 只是識海處空蕩蕩的, 本應充盈於此的靈力幾乎被盡數消耗。

    難怪他會昏過去, 這都要把自己的識海掏空了。

    也不知他昨晚做了什麼, 居然半點不愛惜身體,如此透支修為。

    君倏心底莫名有些氣悶,又說不上來原因,悻悻地小聲咕噥:“真麻煩。”

    嫌棄歸嫌棄,又不能不管。

    便伸出手去,正要去撫諸長泱的額頭,中途突然靈光一閃,順勢一拐,改為惡狠狠地在他臉頰上捏了一把。

    看著諸長泱的臉頰被拉開,彈回,留下一道淺淺的紅印子。

    君倏心情總算舒爽了一些,這才屏息凝神,將修為匯聚於指尖,點到諸長泱的靈臺處。

    .

    [縹緲大陸]直播間裡,觀眾正漸漸煩躁。

    昨日諸長泱進了房間之後,直播鏡頭又猝不及防地自動切開,停在了諸長泱的房間上空。

    這在位面直播中很常見,代表主播當下做的事情涉敏或涉密。大家習以為常,倒不著急,還非常熟練在彈幕裡開始了版聊。

    但已經第二日,眼看差不多到了約定好要跑路的時候了,鏡頭還一動不動,大家不免開始著急。

    由於鏡頭就在房間上空,可以看到院子中的景象,於是婢子稟報明如素和沈遮的畫面也被捕捉進來,呈現在直播間裡。

    這下觀眾都坐不住了。

    【長泱到底在做什麼,都敏感了一晚上了,有什麼東西是我們不能看的嗎!】

    【現在做什麼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趕緊出來,追上去,我要看花廳那邊的事!】

    【就是就是,急死我了!不知道孜大冤種和那個垃圾御虛派要幹什麼,好擔心花小姐被欺負!】

    【唉,這波估計是真玄了。修真界把飛昇看作頭等大事,沒多少門派願意為了別派轄地內的一個小村,損失一個大能。花樓主想救那個村子,就只能看御虛派的臉色了。】

    【為什麼玄女鼎這種寶物,偏偏在御虛派這種門派手裡,讓他們這樣作威作福,看得我氣死了!!!】

    【那位玄女祖師真倒黴,有這麼一幫徒子徒孫!】

    【說得我更著急了!諸長泱,你開門吶!別躲裡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

    正在彈幕急成一團的時候,忽然有人發了一條連接出來:[點擊就看長春樓花廳直播]

    觀眾:?

    原來自諸長泱築基後,就有敏銳的觀眾發現,當主播的畫面涉及不能播的範圍時,鏡頭雖然跟平時一樣移開,但是移開後所覆蓋的範圍卻便廣了。

    比如這次鏡頭依然停在諸長泱房間上空,但是拉得很高,畫面從空中俯瞰下來,幾乎覆蓋了長春樓全樓。

    於是就有大神嘗試放大畫面,從中找到了花廳的位置,再拉近觀看,沒想到真的可行。

    不僅如此,還通過降噪等手段,獲取到了花廳中的聲音。

    雖然最後拉出來的畫面很模糊,聲音也不太清晰,但總歸能看到裡面的情形。

    好心的大神又把花廳的畫面單獨做了一條鏈接,發上來給大家共同欣賞。

    【嚯???這也行!!!好人一生平安!】

    【大神,聽我說,謝謝你!】

    【讓我來看看御虛派這幫孫子要放什麼屁!】

    .

    花廳。

    孜久問臉色陰沉,將手中的茶碗往几上重重一放,磨著後槽牙,強壓著怒氣說道:“岳父大人,我沒聽錯吧?你想把婚事作罷?”

    “唉!慚愧慚愧!”花廣白麵帶愧色,連聲嘆氣,“鄙人教女無方,此番鬧成這樣,鄙人實在無顏再高攀貴派。”

    與孜久問同來的另有四名御虛派門人。

    其中一人聞言,覷了孜久問一眼,悠悠說道:“看來孜師兄在老丈人這的面子不好使了啊。”

    孜久問臉色登時一黑,偏又發作不得。

    他作為掌門胡道歸的大弟子,天資既卓越,聲名又赫赫,在派中一直很受器重,同輩師弟對他更是恭敬有加。

    一些人縱使暗地裡不服他,明面上總歸要禮讓三分。

    也因此,在花廣白上御虛派求助時,胡道歸便將彼時在外遊歷的他召回,要他迎娶花青黛,正是看好他將來能夠吞下長春樓的勢力。

    本來只要等他與花青黛完婚,有了岳家助力,更無人可撼動他的地位,他必然成為當之無愧的年輕一代第一人,前途不可限量。

    孜久問怎麼也想不到,這婚事會這樣收場。

    事情發生後,他當天被胡道歸叫回,劈頭蓋臉罵了一頓。

    這倒罷了,往常那些看不慣他的人,也趁機落井下石,竟敢公然嘲諷於他。

    孜久問何曾受過這樣的氣。

    當然,在門派中受的氣加起來,都不如被天機子寫到每日小訊上,傳遍全大陸的恥辱來得大。

    胡道歸對他失望至極,本來今日與長春樓商談,是要讓門中一位執事長老主掌的。

    孜久問急於挽回顏面,力圖好好表現,費了許多力氣才終於說服胡道歸再給他一次機會,由他前來處理。

    卻沒想到,花廣白這個老狐狸,前兩日還裝得與他十分親近,這才一轉眼,就換了副面孔。

    雖然表面還是客客氣氣,言語間卻推三阻四,竟然藉口找不到花青黛,提出退婚的提議。

    孜久問怎能答應,他這次來,是無論如何都要把事情辦成的。

    對於花廣白的鬼話,他更是半句不信。

    孜久問與花青黛相識雖不久,對這個大小姐婦人之仁的性子卻有些瞭解,就不信她看了那封玉牒後,還能無動於衷。

    幸好,他還留了後手。

    思及此,孜久問眸色深了幾分,嘴角泛起一絲冷意,緩緩道:“看來長春樓是不需要本派幫忙了。”

    花廣白眸色一沉,到底忍了下來,訕訕道:“少君言重了,只是逆女已不知去向,鄙人實在無能為力。煩請幾位在胡掌門面前美言幾句,但除婚事之外,貴派不論有任何別的要求,鄙人定當竭力。”

    “哈哈。”前頭譏諷孜久問那位忍不住笑出聲來,“看來花樓主是打定主意不願孜師兄當這乘龍快婿,這可如何向掌門交代啊?”

    “夠了。”孜久問厲喝一聲。

    他雖聲勢大不如前,畢竟兄長威嚴還在,那人只好悻悻收了口,但仍是一副不服氣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