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南 作品

第39章 第 39 章

    這下連楚識繪也開心了。

    楚識琛嚥下一口熱湯,神思微動。

    吃完早餐,楚識琛把項明章帶進一樓的會客室。楚喆去世後,門庭冷落,這一間會客室少有人來,吊燈壞了一盞遲遲未修。

    從亦思搬回來的雕像擺在櫃子裡,項明章負手欣賞,似乎蠻喜歡。

    楚識琛關上門,盯著那道高大背影,說∶"巧克力很好吃,尤其是圓球的那種,特別甜。"

    項明章不假思索∶ "不是心形的最甜?"

    剛說完,項明章倏地回過頭,楚識琛在故意試探他。

    "提到小妹實習我就覺得奇怪,怎麼會這麼巧。"楚識琛說,"昨天中午筆記本放在你的辦公室,你看過裡面的便籤。"

    項明章敢作敢當∶"對,我看過。"

    楚識琛恍然領悟∶ "那你一定知道昨晚錢樺的餐廳開業。"

    怪不得叫他去公寓改計劃書,項明章根本就知道他在附近,早就算好了時間。

    還要他留下完成,是怕開業派對沒結束,他出了門又去找錢樺"鬼混"?

    項明章被拆穿,卻不慚愧,反正扣住人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還登堂入室飽餐一頓,楚識琛要發脾氣他願意受著。

    不料,楚識琛只是冷下了臉,從包裡拿出所有資料,說∶ "我找錢樺是為了這些。"

    項明章問∶"這是什麼?"

    楚識琛說∶"我在查遊艇爆炸的真正原因。"

    項明章一愣∶"遊艇爆炸?"

    整件事故早已蓋棺定論,楚識琛說∶ "我覺得有可能不是一場意外。"

    他把目前獲取的信息告訴了項明章,那支解散的樂隊,假冒的貝斯手張徹,服務生張凱,幾處不尋常的地方索性都坦白了。

    項明章翻看一遍∶"你一直在偷偷調查?"

    "是。"楚識琛說,"錢樺幫了我不少,我幾次找他都是為了這件事。"

    項明章沉吟∶"為什麼突然告訴我?"

    楚識琛自下而上地挑起目光,審視得淋漓盡致∶"這下你放心了吧。"

    項明章反問∶"我為什麼要不放心?"

    楚識琛拾掇散亂的資料∶"那我見什麼人,辦什麼事,希望你不要再幹預我。"

    項明章沉下臉色∶"在黑窗酒吧想走就任由我拉著,現在不需要了,就成了干預?"

    "那晚不跟你走也不會發生什麼。"楚識琛仰起臉,"我做事心裡有數,唯一一次丟了分寸就是跟你。"

    項明章一下子啞口無言,從進門到現在不超過十分鐘,楚識琛對他拆穿、解釋、警告,一整套邏輯有理有據,一張一弛端著君子態度。

    項明章被"唯一"取悅,看楚識琛眼下泛青,他承認心軟了,放下身段問∶ "生氣了?"

    楚識琛搖頭,計劃書改得太用心,一頓早餐哄得全家人高興,項明章管教他的手段何嘗不是投他所好。

    他沒那麼不識好歹,說∶ "這些事不要告訴我家裡人。"

    "我明白。"項明章看了眼時間,"我走了,你好好睡一覺。"

    裝了十瓶蜂蜜,楚識琛送項明章出門,汽車駛遠,他舒了一口氣。

    遊艇派對有項樾的人參加,假如另有真相,告訴項明章既是證明楚家的清白,也算是一個交代。

    他要繼續找過去的線索,儘早解釋清楚免得項明章每次誤會。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不願意被項明章誤會?

    江岸大道的十字路口,項明章拐彎換了方向。

    半小時後,汽車剎停在雲窖酒吧的門前。

    非營業時間,酒吧裡一個顧客也沒有,項明章兀自推門進去。

    沒多久,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從樓上下來,高大結實,神情有些匪氣,看站姿當過兵,是雲窖的老闆許遼。

    "項先生。"

    項明章轉過身∶"什麼時候回來的?"

    前一陣子許遼在美國,兩天前剛回來,他道∶"週四。"

    項明章說∶"倒夠了時差,幫我查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