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本非魚 作品

第九百章 貝爾摩德的救贖


  就在距離貝爾摩德所在沙發的不遠處,有一個堆放著各式雜物的“小山”,也就是雜物堆。

  在雜物堆的其中一層,一把豎鋸斜插在金屬盆裡,露出落滿灰塵的塑料把手和一小段透著紅色的鋸條。

  貝爾摩德看到這把老式豎鋸,眼神中頓時有了光,彷彿救贖之道就在其中。

  只要自己能拿到這把鋸子,然後鋸斷腳上的鎖鏈,就有機會逃出去。

  她用一隻手支撐起上半身,另一隻手伸到極限去抓豎鋸,肚子卻一空,突然就沒了力氣。

  不知道被餓了多長時間,加上受傷虛弱,現在的貝爾摩德連躺著都會感受到深深的無力感,更別提去做什麼動作了。

  這樣的她就算拿到豎鋸,也沒有力氣鋸斷鎖鏈。

  所以當務之急其實是補充一點體力,哪怕只夠逃出去打一通預警電話也可以。

  “吱吱——”

  一個鼠叫聲提醒了貝爾摩德。

  她轉頭看向膝蓋的位置,那隻貪婪的四足小獸還在吮食傷口處的血和肉,似乎得到了主人家的默許,才如此肆無忌憚地吃喝。

  貝爾摩德躬著身子,將渾身力氣在一瞬間爆發出來,右手抓住了那隻盡情吃喝的小老鼠。

  被抓住的老鼠頓時一驚,在貝爾摩德的手指間拼命掙扎,腦袋和尾巴不安地左扭右晃。

  但這時候已經晚了,人類的想法就是這麼多變,上一秒還在款待它,下一秒就抓住它,對它不懷好意。

  貝爾摩德沒有絲毫猶豫,張口咬向老鼠的腦袋,動作乾脆利落。

  齒間傳來“嘎嘣”一聲,老鼠走得並不安詳,但很痛快。

  貝爾摩德又使勁用牙齒的鋒利和咬合力,將老鼠脖子上的皮毛撕咬開,將老鼠腦袋徹底咬掉。

  “呸。”

  貝爾摩德吐掉嘴巴里腥臭的“灰色圓球”,將老鼠脖子的橫截面放進嘴唇間,吮吸起來。

  溫熱的鮮血順著喉管緩緩流淌,類似一種口服液。

  雖然這種“口服液”腥臊無比,但其中蘊含著眼下貝爾摩德最需要的能量,不容拒絕。

  很快,小老鼠的身體就癟了下去,鼓囊囊的肚皮比開餐之前還要瘦小。

  貝爾摩德將老鼠的身體丟到地上,抹了一下嘴唇的鮮血,開始幹活。

  她在沙發上盡力匍匐著身體,朝雜物堆努力靠近。

  噹啷一聲,繃直的鎖鏈提醒她已經到了極限,不能再靠近了。

  這時豎鋸已經近在遲尺,貝爾摩德再次撐起來身體,右手最修長的中指這才勉強勾住鋸條。

  顧不上鋸條可能會割傷手指,貝爾摩德用力將豎鋸從金屬盆裡勾出來,掉落在地上。

  有了!

  撿起豎鋸,貝爾摩德欣喜若狂,逃生的鑰匙已經牢牢攥在自己手上!

  貝爾摩德抓著豎鋸,上半身坐起來,朝著腳上鎖鏈最薄弱的地方開始鋸。

  刺啦刺啦的金屬摩擦聲在地下室內響起,機械般重複著。

  這聲音並不好聽,甚至很難聽,此刻卻承載著逃出去的全部希望,是悅耳的天籟之音。

  可是鋸了一段時間,貝爾摩德就發現了問題所在。

  年久的鋸條不似從前鋒利,鋸了半天,掉出來的金屬沫子只是紅色的鐵鏽而已。

  至於精鋼鎖鏈,只是在表面磨出來一小道印記,用劃痕來形容也不為過。

  這樣下去就算鋸條斷掉,鎖鏈也不可能被鋸開。

  貝爾摩德拿著手上的豎鋸,目光緩緩移動,看到了赤裸的腳踝上。

  想要鋸開鎖鏈是不可能的,但如果是腳的話……

  貝爾摩德的腦中浮現了一個血腥又恐怖的計劃,但卻能保證逃出這個地下防空洞。

  可如果鋸斷自己的腿,傷上加傷,憑自己的力量肯定逃不出太遠就會失血過多。

  但只要能打一通電話,也是值得的。

  腦海裡浮現出拯救過自己的毛利蘭和工藤新一,貝爾摩德迅速認可了這個計劃。

  她將外套脫下,一隻袖子系在腳踝上面的小腿處,嘴巴銜著外套袖子,剩下的外套墊在腳

  這樣既有了止血帶,又能給嘴裡一個咬的東西,防止咬到舌頭。

  做好準備工作,貝爾摩德端詳著手中的豎鋸,眼神突然狠厲,果斷朝著腳踝處鋸去。

  剛開始碰觸還沒有太多感覺,但隨著鋸條的前後抽動,一股鑽心的疼痛瞬間侵襲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