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劍孤鳴 作品

第60章 疑雲壓頂

    “嚴老爺子只有一個獨子,他的兒媳婦好像是姓石,名喚錦依。”於鍾朝皺著眉頭說道。

    “不錯,就是她。”田望野微微點頭。

    於鍾朝神色連變了幾變,沉聲問道:“今日是嚴老爺子的六十大壽,田莊主怎麼會在路上遇到他家的兒媳婦?”

    曹雄和薛越雖沒有說話,可他們的表情都流露出相同的疑問。

    嚴守陽在關外有著舉足輕重的江湖地位和名望,他六十大壽這麼重要的日子,落日馬場一定非常鬧熱。而作為嚴家的兒媳婦,這個時候應該是在家中才合理的。

    田望野轉身就朝門外走,邊走邊說道:“我遇到她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她很驚慌,看到我們的時候還刻意躲避,還是我莊中的人眼尖才發現了她。她見著我時表情明顯有警惕和抗拒。然後我也問了相同的問題,可她卻一句話也不肯說。直到我問得多了,她才問我一句話,她問我是不是要去落日馬場……”說到這裡,田望野頓了頓,接道:“我就說還有點事要去辦,完了再把她送回去。她這才答應跟著我走。我那時還在想,等把那封信的情況弄清楚了,就把她送回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哪知道一到這裡就出了這些怪事,竟然一時把她給忘了。”

    他腳步有些急促的出了門口,直向街中走去。而於鍾朝等人也尾隨著他走出了門口。他們知道田望野是要去當面詢問那個女人了。

    於鍾朝腳步略慢,對身邊的弟子說道:“你們兩個人留下,看著裡面的人。”

    兩個銀鉤門弟子點頭應是,當即就站在了門口守著。

    曹雄一邊走著,忽然說道:“石錦依這個時候離開了嚴家,莫非落日馬場真的出了什麼事不成?”

    薛越當即臉色一變。因為他爹,雙旗門主薛禹正是嚴守陽邀請的客人之一。

    他當機立斷,立刻對身邊的幾個親信說道:“你們兩個人,即刻快馬趕去落日馬場找到門主,有了消息,一個人立刻返回此地回報!”

    “是,公子!”他身邊的三個親信中立刻就有兩人恭聲回應,然後快步跑回了街邊,找到了各自的馬匹,兩人同時翻身上馬,手持火把奔向了落日馬場的方向。

    馬蹄濺起滿地積雪,轉眼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薛越目送那兩騎離開,神色陰沉。

    曹雄有些不識趣的在一旁開口說道:“薛公子不需太過擔心,就算落日馬場真的出了什麼事,而令尊武功高強名動關外,想必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這話倒也沒什麼問題,落日馬場在關外江湖上是首屈一指的一方勢力,場主嚴守陽更是修為高深的頂尖高手,有關外武林第一人的名號,除此之外,他手下也有眾多武功不弱的下屬,十幾年來從無人膽敢輕犯,從而穩坐關外江湖幾大勢力之首的位置。而薛禹身為雙旗門門主,同樣也是名動江湖的武林高手,雙旗門與落日馬場兩大勢力之首相聚一堂,試問這關外江湖誰有那個膽子敢去鬧事?

    曹雄的這句話明面上沒有問題,但薛越聽在耳裡就不是那個味道了。

    薛越沒有看他,只是臉皮跳了一跳,語氣冷漠地回道:“我雙旗門的事,不需要曹大少關心。”

    曹雄面露淡淡的微笑,卻又識趣的沒有再說。

    房頂陰暗之處,沈默與白無垢安靜的隱伏著,將街道上的情形一覽無餘。

    可街道上的人卻看不到街道旁邊的某處房簷下還隱藏著兩個人,所以自然也不知道此刻兩人的神情。

    白無垢整個人隱藏在黑暗中,沈默略微靠前,所以也看不到他的神色。

    白無垢冷眼盯著街道上的那幾個人進了屋又走了出來,沒人清楚他的心裡有什麼感受。

    他的目光從街中收回,轉移到了沈默的背影上。

    而這時,沈默冷不丁的又用傳音之法對他說道:“滄州白家如今的家主是白玉常,他的棍法相當厲害,不知在你看來,白玉常和鐵中堂相比如何?”

    黑暗中的白無垢聞言好像有一瞬間的沉默,但是卻看不清他的神色變化。隨即他低聲說道:“我已經許久不曾見過鐵世叔,不知道他如今的武功是否有所精進。所以他們兩人,我無法置評。”

    沈默的聲音低沉的響在白無垢的耳中,可外界卻沒有絲毫聲音:“白家的祖傳棍法名動滄州武林,而鐵中堂的獨門槍法亦是一門高深的武學。棍法槍術雖有不同,卻也有諸多相似之處,按身份你與他們都有些關係,而你又是出自滄州白家一脈,對你們家族的武功應該也有所瞭解,所以怎麼又會不好對比呢?”

    卻聞白無垢低聲一嘆,語氣中有掩飾不了的蕭索無奈:“在下根骨天賦有限,所以練武的結果也不過就是比一般的人要稍強一點而已。而我家在家族中也不過是最底層的那一條支脈,所以並不被重視,因此對家族武學也涉獵甚少。近幾年我家漸遭排擠,家人已經在滄州快站不住腳了,所以這些年我四處漂泊尋找機會,不過就是為了能找到一條更好的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