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杏林 作品

618. 第 618 章 天道至公?





話音未落,只聽得‘轟’的一聲,一道鋒銳無匹的劍影自屠人魔君當頭落下,劍氣浩蕩,魔煞之氣形成的絲線皆為這一劍所斬斷,屠人魔君那駭大的身軀向後倒去,險之又險的躲過了這一劍。這劍影斬過屠人魔君,竟然半點不減其勢,屠人境那漆黑的泥土轟然裂開,現出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縫來!




秋意泊依舊站在遠處,他微笑道:“區區一屍妖,居然還害怕所謂因果?”




“天地宏達,有教無類,但你這般的還是算了吧,你不會以為你還有機會問造化吧?”話音未落,秋意泊腳下陡然生出了一捧青焰,那青焰在風中一動,飄然之間便化作了一片菱形的劍芒,無數劍芒在他足下,開出了一朵巨大的青色劍蓮。




剎那間整座屠人境中狂風一頓,乍然化作縷縷春風,倒拂而來,空中若有實質魔煞之氣在瞬間被打散,一縷天光掙破了重重黑雲,居然落在了屠人境之中!




天地為之一清!




——金虹道君只能想到了這個。




他在心中暗暗讚許,他想過長生會很厲害,但沒有想到居然厲害到了能與合道之境爭奪法則的地步。




能叫這一縷天光洩露,說明這屠人魔君在天機方面,根本搶不過秋意泊!




凌霄宗居然能有長生這般的弟子拜入門下,實在是奪天之運。




白骨吱呀有聲,摩挲著發出了一道詭異至極的聲音來,它似乎是在笑,又似在哭,連帶手中傀儡也是又哭又笑:“區區陽神小兒,談何造化……”




天地之中魔煞之氣大盛,黑色的煞氣如一條條小蛇,妖嬈地在空中狂舞,那傀儡小人也咯咯咯地笑了起來,居然抬手揮袖挑起了一支絕美的舞蹈來,與此同時,那些魔煞之氣彷彿有了意識一般,在這一瞬間化作猙獰的鋼劍鐵刺,直衝秋意泊而來!




秋意泊立於劍蓮之中,他不動不言,巨大的劍蓮中有一片花瓣在頃刻消融,化作道道青色虛影,與魔煞之氣纏鬥了起來,只聽一片金戈交鳴之聲,火花迸濺,秋意泊根本就不將這等小招式放在眼中,他微微挑眉,手中有一點金光凝現,像是一顆漂亮的星辰在他掌中閃爍。




那金光甫一出現,那小小的屠人魔君傀儡臉上就是一變,舞步僵硬在了半空:“哎呀,小道長在弄些什麼?奴家好生害怕!




“你不怕,我放出來是為了好看嗎?”秋意泊微微笑了笑,倏地,他掌中那一點金光驟然大亮,直衝雲霄,在一瞬之間便暴漲成天河之勢,橫截天地。整個屠人境中霎時亮如白晝,全賴因天地之間多了一條無比燦爛輝煌的天河的緣故!




這天河,一頭掌握於秋意泊之手,一頭卻銜接羲和之輝,彷彿真是從九天之上傾瀉而下一般,可卻不似天河清冷,而是煌煌不可直視,如同金烏垂淚,灼熱無比!




天河驟然傾斜而下,凡所觸及之物,無物不焚,無物不融,哪怕是凝實無比的大地都在此刻化作了齏粉,又再被消融,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屠人魔君那巨大的身軀自然難以避開這大道煌煌的一招,它身邊的魔煞之氣也在此刻被瘋狂消耗,越來越多的烏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散去,日光拂照而下,屠人魔君頓時淒厲地慘叫了起來,森森的骨骼摩擦出怪異蒼老的聲音:“這是什麼——!你用了什麼——!”




“金烏淚。”




這是秋意泊在望舒靈脈中奪取的金烏淚,他本身就有焚盡萬物的極光金焰,將金烏淚這等天下至陽至烈瑰寶融入其中,才有了這一份可借羲和之威的實力!唯一的缺點是把稀世奇珍金烏淚給幹成燃料了,消耗得比較快。




但秋意泊不在乎。




奪了寶物,不用光囤著也是沒意思,區區金烏淚,大不了他去望舒秘境中尋找幾個即將毀滅的小秘境,總能再尋得金烏淚。




他看這屠人境,著實噁心,既然決定要動手,那不如干脆利落地解決了這片破地方。




他今日殺這屠人魔君,一為念頭通達,一為除害,三為立威!




秋意泊掌控著這一條煌煌天河,他渾身靈力已經運用到了極限,連發冠與法衣都在被高溫消融,可明明他已無力再維持其他,青蓮依舊綻開,淡青色的劍氣中混入了點點金焰,編織成了新的法衣,雪色長髮隨著金焰翻飛。




在這一剎那間,他的心神彷彿與整座天地融為了一體,也在這一剎那,無邊的靈力自天地湧入他的軀體,天空中亦是出現了一點金芒,隨即化作了一團由火焰編織而成的漩渦。




天空之中閃現出了無數金色辰星,它們連接在了一處,形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天羅地網,將整座屠人境包囊其中。金色辰星大亮了起來,天地也在此時凝固,驟然之間,數千道金色光柱自辰星之中落下,以無上之威橫掃屠人境中的一切!




屠人魔君嘶吼著衝向了青蓮所在,巨大的身軀無用地撞擊著劍氣青蓮,卻不能阻擋那如銀河傾瀉的火焰將它燃燒成了一枝火把,它的白骨在此間消融,傀儡尖叫著,哀嚎著,最終也被火焰吞噬。




那一縷龐然的魔煞之氣從它體內飛出,還未飛出半寸,便被迎面而來的光柱所吞噬。




也是在此時,整座問虛道界的道君都若有所感,看向了屠人境的方向。




極北雪山上,有兩人正在對弈,其中一人搖頭道:“辛辛苦苦數百年,最終成了他人嫁衣。”




另一人笑道:“不然怎麼能說……天意如刀呢?”




……




某處樓宇中,有人問道:“先生,可要……?”




“要什麼?”白衣修士微笑道:“這不是很好嗎?我他日不曾動手,今日叫他人得了去,便是他人的機緣,我不後悔。”




“就是可惜了……壞了我一局棋,不過總還有鏡月天境在,那些東西,合該不是我的。”白衣修士目光微動,含笑道:“佩蘭那老頭應該會震怒的吧?想要這個機緣,還得過他那一關。”




一旁之人問道:“先生覺得佩蘭道君與那位道君誰生誰死?”




白衣修士想了想,他目光看向了天邊,饒是遠的幾乎看不見任何景象,卻也能感受到那等如烘爐一般的威勢,“這一劫過去,怎麼也是個合道,佩蘭那老頭左右都是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