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大長老（2）

    我當時真沒多想，只是習慣性的回了一句:“我那片還真沒有，都是鋼筋混凝土，到了晚上連星星都看不見，每年都要治理霧霾，想找一篇乾淨的地方真的很不容易，我小時候村裡的河溝裡還有小魚小蝦的，但是現在已經成了一條汙水溝，有時候上游的廠子偷排一點，我們澆地都能把麥苗澆死——”

    這一點我真的沒有瞎說，無論是我們東州還是現在住的宋州，環境上都差不多的，想要找一條幹淨的河水是不可能了，到了晚上看不到星星，碧水藍天早已經離我們遠去了。

    大長老站到了我身邊，疑惑地看著我，眉頭緊皺著:“你在騙我？我怎麼聽說哪裡有大片的大片的草原，瓦藍的天空，清澈見底的溪流——”

    “您說的那是五十年前——”我沒多想反駁了起來，隨即忍不住吐槽:“別說五十年前，我小時候跟著父母去地裡幹活，渴了還敢從河溝裡滔水喝，但是現在河裡連御下都沒有了——”

    想起家鄉的情況，不由得嘆了口氣:“前年的時候，因為上游有一家化工廠排汙，我們縣裡一萬多畝小麥絕收或者減產，當時鬧的沸沸揚揚的——”

    這都是真話，看著大長老疑惑地目光，我忽然心中一動，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這東西讓大長老有些好奇，眼看著我打開，我當時在家還拍了一段視頻，正好有家裡的那條小河。

    “瞧見沒有，這就是我家，這是我爸，這是我媽，這是我女朋友——”我們，我沒有仔細介紹孫梅，然後指著孫梅身後的那條小河:“就這樣的，我小時候還下河摸魚呢，你看看現在——”

    視頻中的小河汙水四溢，隔著裡許我們村子都能聞到臭味，現在澆地的話，只能等黃河來水了，將髒水沖走，我們才敢澆地，否則誰敢澆地試試，不澆水還死的慢點，你今天澆上明天就死掉了。

    大長老厭惡的皺了皺沒有，依舊有些不敢置信:“那你們怎麼生活？”

    怎麼生活？我嘿了一聲，忽然想起了網上一個很經典的梗:“我給您說一個笑話，就說我們早上喝杯三聚氰胺的牛奶，吃根柴油炸的洗衣粉油條，外加一個蘇丹紅鹹蛋，中午吃一碟敵敵畏噴過的白菜，盛兩碗杯陳化糧煮的米飯，晚上蒸一盤瘦肉精豬肉，再倒上一點毛髮勾兌的醬油，吃兩個吊白塊的大饅頭，這就是我們幸福的一天。”

    然後看大長老一臉的茫然，我又開始解釋這些東西，只聽得大長老驚訝不已，上下打量著我:“你們活得還真不容易——”

    “這雖然是笑話，但是也反映了很多東西，我們學校的食堂裡就曾經在米粥裡撈出一隻大老鼠——”想起那件事我到現在還反胃，因為我就是當時的親歷者，好處是我正在排隊，沒輪到我就撈出來了，當時那些喝了粥的同學吐的滿地都是，上百個人一起吐那叫一個壯觀。

    大長老搖著頭，一臉的嫌棄，崑崙也有倉鼠之類的，看著就噁心人，三眼族也不喜歡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