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兔子君 作品

第九十八章 融合權柄——太行地神

從判官那兒知道了城隍的狀態,張珂也曾經設想過祂的模樣。

  作為同樣孕育的母巢,曾經的肥鯰魚或許跟祂能有共同話題。

  但比起那條全身都被寄生了的鯰魚,散發的由內而外的噁心,城隍是另一種恐怖,看似龐大的身軀上,其實本體卻骨瘦如柴,所謂的龐大全都是那些附著在祂身上的邪祟跟魔物撐起來的。

  它們組成了城隍的血肉跟肌膚,縷縷黑霧在它們之間穿梭,將這些不太安分的傢伙們穿起來,縫在城隍身上。

  然而即便這樣它們也仍不安分,

  在自己的位置上扭來扭去不說,還一直盯著天上的張珂,或哭,或笑。

  隨著它們的動靜,張珂聽到耳邊有一陣聲響,

  起初是竊竊私語,隨著時間聲音越來越大,直到像有數萬人在他耳邊嘶吼,對他大聲詛咒,謾罵。

  種種惡毒的韻味向張珂包裹而來。

  腐蝕他的肌理,沁潤他的骨肉,嘗試著讓他體會凡人的生老病死。

  見狀手下變換成山的山神印又沉了沉。

  “吼!”

  被壓在身下的城隍雙臂曲折,山底貼近了他的腦袋,祂憤怒的發出咆哮,然而非但沒能挺直腰桿,反倒是等來了從山上奔湧而下的洪水。

  波濤洶湧,

  水脈顯化的河水隨著張珂的心情變得冰冷而銳利,如同一把把冰刃,灑落在城隍身上,剔骨的疼痛引的祂身上的邪祟們忍不住發出痛嚎。

  然而沒一點用,城隍被鎮在山下自顧不暇,又哪裡有時間看顧它們。

  一個個邪祟被切的支離破碎,

  城隍身上數以千計的邪祟跟下餃子一樣,撲通,撲通落下。

  散落在地面後浸泡在河水中,被化作一個個冰塊被凍結在水底。

  隨著邪祟的減少,城隍也漸漸虛弱下來,祂的力氣逐漸頂不住頭頂的重壓,痛苦的顫抖著,身形逐漸佝僂下去。

  即便祂操縱這片小地府內瀰漫的黑霧去纏繞,侵蝕張珂,但兩者之間承受的苦痛也不是同一個級別的。

  沒過多久,隨著身上的邪祟全被剔除冰凍,只剩下一副骨架的城隍再也支撐不住匍匐在水中,身上壓著一座虛幻的山峰。

  然而張珂卻並未停手,帶著鋒銳意味的水脈仍源源不斷的分切著祂的身軀。

  “我...不服!”

  沒了眾多邪祟的攀附,僅剩下骷髏的城隍似乎恢復了一些神志,艱難的發聲。

  但相比起判官,祂被侵染的太深了。

  即便恢復了一些神志,腦子裡想的也是怎麼搞死張珂,而並非其它。

  就算到了這種境地,它也並非沒有反抗之力,只要破碎了身下這片土地,讓垢流淌出來——即便祂死了,對方也得墮落,變成自己現在的這副模樣。

  屠龍者,終成惡龍!

  然而腳下的地面卻比鋼鐵還要堅硬,祂嘗試了幾次都沒能戳破。

  反倒是自己變的愈發虛弱,

  身體被一點點拆分,一直隱藏起來的權柄也逐漸暴露出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張珂召回在空間中奔湧不停的水脈。

  頓時流水倒轉,習慣了自上而下的痛苦,突然轉變了方向,讓本來彌留之際的城隍差點回光返照,突兀的巨力差點沒掀翻山神,祂身下堅固的地面也如蛛網一般密密麻麻的遍佈裂痕。

  好在一切來得快,去的也快。

  神印重新安穩下來,鎮壓著城隍的殘屍,而在張珂張開的雙手中,分別有一黑一青兩方玉印正在迅速凝聚。

  大概過去了一個小時,

  張珂左手的黑色玉印徹底凝實,他眉頭微蹙。

  新到手的城隍神印並不如其他神印那樣純粹,權柄跟垢交織融為一體,像一顆夾心巧克力。

  張珂深色淡然的將神印放入身體,用香火包裹緩緩煉化。

  而隨著他對城隍權柄的侵蝕,那些原本被冰封彷彿死了的邪祟,漸漸的又彷彿活了過來,在冰中掙扎著。

  一道道聲音,

  如雛鳥哀鳴一般,可憐又無助。

  但是,張珂始終不為所動,甚至挪動山神印碾了碾,讓它們的聲音聽起來變的純粹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