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關不住的窗戶

我不敢說出來，怕嚇著她。褚滿兒回過頭來，瞪著我，問:“那冰哥呢？冰哥都看見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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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特意看了看她的頭髮，她的頭髮比陳小花的長，而且密，卻是乾燥的。

　　我輕描淡寫地把我一路看到的景象也說了一遍，最後還把腳伸到前面兩個座位中間，說:“這是不是海沙？”

　　他們看了看，都說是，然後又下意識地看自己的鞋子，當然什麼也沒有。

　　褚滿兒喃喃地說:“果然不一樣、果然不一樣……”

　　這事真的是匪夷所思，我們四個人——不，就算不把楊葉算在裡面，也許他走的是另一條路，可是，我們三個人，走同樣的路，居然看見了完全不同的景象！不但看到的不一樣，連聽到的都不一樣！

　　我問楊葉:“老楊，你那天出來都看見了什麼？”

　　楊葉沒有說話，從方向盤上騰出一隻手想拿駕駛臺上放著的香菸，褚滿兒忙搶過去，拿出一隻煙了，放自己嘴上，點燃了，又放進了楊葉的嘴裡。

　　楊葉深吸一口，說:“我跟你們看到的，也完全不一樣。我一走進九卦陣，就感覺天頓時一黑，像是進入了黑夜。那會外面正是豔陽高照，我走進去，也就一秒鐘的樣子，天就完全黑下來。我眼睛都適應不過來，什麼都看不見了，忙伸手抓住了那個帶路的年輕道人，但我現在不敢確定我抓住的是不是他——等眼睛適應光線後，我抬頭看天，發現樹蔭並不濃密，卻看不到天空，頭頂上黑乎乎一片，剛開始我還以為是進了山洞裡面，但又沒有山洞裡面全是石頭的單調，還隱約能看到樹林，山洞裡面是不可能生長樹林的是吧，對了，就像是在深夜裡、陰天的森林裡行走……”

　　褚滿兒說:“山洞裡面終年沒有陽光，當然樹木無法生長了。”

　　山洞裡面即使是終年不見陽光，也是可以生長樹木的，我親眼見到過，在湖北荊門鍾祥的黃仙洞，洞中有山，山上有樹，可謂奇觀。但我沒有糾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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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葉繼續說:“再往前走，天是越來越亮了，隱約還能看到天上的太陽。可是，這時頭頂忽然傳來一陣炸雷的轟隆聲，真應了那句話，‘晴天霹靂’。雷聲過後，還傳來下雨的聲音，那雨下得極大，像瓢潑似的，我想躲雨，可又不見雨水落到身上。”

　　陳小花說:“這事也不稀奇，我原來在老家農村時，有句話說‘牛頭下雨牛尾晴’，我還見過我家的房子，東邊的屋頂淋溼了，西邊的屋頂還幹著呢。”

　　楊葉說:“是的，誰都不知道哪塊雲會下雨。我跟在年輕道人後面，繼續往前走，我心裡想，得找個地方避雨，剛有這個念頭，就看見前面出現一座宮殿，雕樑畫棟、金碧輝煌的，年輕道人走進了宮殿的大門，我也跟了進去。到裡面一看，我傻了眼，那個宮殿裡面只有一條走廊，一眼都望不到頭，兩邊都是門，但都緊閉著，不知道里面都有什麼。我左瞧瞧，右看看，剛開始還有力氣，可一直走，我卻越走越害怕，我估計在裡面走了至少有一個小時，都是相同的景象:金黃色的牆壁、金黃色的圓拱頂，金黃色的地毯，以及金黃色的門，那路也不拐彎，怎麼都走不完，也不知道要走到什麼時候。裡面除了我們，再也看不到別人，我跟身邊的年輕道人說話，他也不理我，就像一個影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