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摘月

伸手，便凝出一束火光，雖然微小，卻給了她片刻溫熱，望著在手中跳動的火焰，她感覺到周圍的一切在變得越來越遠。

她真的來到了一個修真的世界，這個世界有著和二十一世紀完全不同的世界觀，那裡沒有的東西，這裡全都能實現。

反之亦然，那邊有的東西，這邊也是遍尋不到。

頭頂月華忽然消失了一大半，靈玉抬眸就看見一張讓她朝思暮想的臉，就在她以為自己又出現幻覺的時候，就聽到那人無奈的開口道:“大半夜不睡覺，跑到屋頂上來也不知道披件厚點的衣服。”

許是周圍太過寂靜，她好像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靈玉以為自己是笑的，只是那雙手撫上自己臉頰時，她才知道自己落淚了。

“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為我落淚。”那眼淚，太過滾燙，讓他的心都跟著如同在火上煎一般。

那時月光正明，風聲正柔，靈玉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隨風而散，卻不隨風而去:“我想，我以後只會為你落淚。”因你落淚。

因為現在，她發現自己的道心，是屬於他的，而不是屬於這茫茫天地的。

這心，為他而發，因他而生。

她臉上的一切太過堅定，卻又那麼淡然，那一瞬間，他以為自己的心動搖了，甚至生了就此吧的念頭，可是想到往日種種，他還是強行壓下了心中的悸動，坐在她身邊，陪她一起抬頭仰望星空，感受月華流照。

月亮會變成光落入人的懷中。

“為什麼不吭一聲就要走，一點都不給人解釋的機會。”靈玉望著眼前少年精雕玉琢的眉眼，恍然產生了一聲極其不真實的感覺。

梵音扭頭看向了和那日判若兩人的女人，此時她因為生氣，臉上染了緋紅，像極了一直鼓著腮幫吃東西的豚鼠，無端讓他軟了心扉，他確實生了就這樣和她一輩子的念頭，並且在那一瞬，滋生到了最大，吞噬掉了他的所有。

“你是不是覺得我是故意欺瞞你，利用你，讓雲逸明上鉤，借你之手，去剷除他，從未對你有過半刻真心。”

他只是一言不發的望著自己，讓靈玉越發心慌，一股腦的把想說話的話全說了出來，只是眼中不知為何有些溼潤。

“不論你心中怎麼想我，可我始終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你的事情，唯獨那天，拉著你一起赴死，應該是我這輩子做過最大的錯事。”

“不，那是你做過最對的事情。”望著少女因為傷心再次簌簌落下的淚水他再也受不住那份心了。

“我確實想過你這些時日為何要隱瞞事情，可想了許多，我心中都只有一份答案。”梵音的聲音溫柔而堅定。

“無論你對我做什麼，我都不會怪你。”這些時日，他總靜不下來心修煉，只要的一閉眼身邊好像都是她的音容笑貌，別的事情在她的笑容裡，通通消融，那一刻他好像明白了自己的心，再也無法忍受沒有她時間，所以才放下尊嚴身段，再次回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