糰子來襲 作品

第124章 第 124 章

 胸前也還有些疼,應該是被牙齒磕傷了。

 樊長玉有些生無可戀地揉了一把睡亂的頭髮。

 她也不知道昨晚怎麼就成這個樣子。

 想更衣,但視線觸及右手指尖,想到謝徵昨晚弄在自己手上的東西,哪怕早已經洗乾淨了,她還是下意識又在換下來的衣物上擦了擦。

 對了,他昨天夜裡就是用她的小衣給她擦手的!

 樊長玉怕東西沒清理乾淨,叫長寧發現什麼,視線在屋內睃巡,找她昨晚弄髒的那件小衣。

 在木架上瞧見已晾得半乾的衣物時,她才鬆了口氣。

 隨即心裡又生出一股怪異的感覺——他竟然是把她那件小衣洗乾淨了才走的?

 臉頰燒得慌,樊長玉搓了搓臉,趕在長寧回來前,從放乾淨衣物的籠箱裡找出束帶簡單把胸脯束一束。

 為了方便穿軍中衣物,樊長玉通常都會束胸。

 只不過今天有些吃痛,樊長玉綁束帶時自己看了一眼,頂端都腫了,她抿緊了唇,想起昨夜到後邊的混亂,半是羞半是惱,在心底默默把謝徵給罵了一遍。

 幸好已是入秋,樊長玉撿了件領子高些的袍子,把頸上的痕跡擋住。

 但用飯時,趙大娘不知怎地,還是眼尖瞧見了,想到自己昨晚聽到的動靜,趙大娘問:“長玉,怎地從崇州回來後,就一直不見言正那孩子?”

 樊長玉頓時一口飯噎到了喉嚨裡。

 當初怕趙大娘她們擔心,她同謝徵分開的事也就沒在趙大娘跟前提起過,對於自己和謝徵的身份,她因不知從何說起,到眼下也還沒同趙大娘夫婦挑明。

 此刻只能戳著碗裡的米粒含糊道:“他當初跟著大軍去康城剿反賊餘孽了,等後面大軍進京,他應該就回來了。”

 趙大娘的神色變得有些怪異,暗道那樊長玉這頸上的印子是怎麼回事,只得旁敲側擊問:“你們沒吵架吧?”

 樊長玉一臉茫然:“沒啊。”

 看她這樣,趙大娘愈發憂心忡忡,遲疑道:“你以後……是打算跟言正那孩子一人過還是……”

 樊長玉曲解了趙大娘的意思,一臉坦蕩道:“當然還得帶著寧娘和大娘你們,您和大叔就是我半個親人,我還能丟下你們不成?”

 趙大娘急得一拍大腿:“誰問你這個,我是說,你不會學著那些一朝發達的負心漢,家裡養幾個,外邊還養幾個吧?”

 在院子裡掃地的謝五和陪長寧玩的謝七一聽趙大娘這話,皆是一臉驚恐。

 樊長玉這回是真噎著了,捶胸頓足一張臉險些憋成豬肝色。

 “你這孩子,慢點吃,問你個話,怎麼還噎著了……”趙大娘幫著撫背眼見沒效果,趕緊又給樊長玉倒了一杯茶遞過去。

 一盞茶下肚,樊長玉總算是緩過氣來了。

 她不解地問:“大娘您胡說些什麼呢?”

 趙大娘掃了一眼院子裡各自忙活又都豎著耳朵的謝五謝七,用手指了指脖子。

 樊長玉趕緊用手攏了攏領口,自知是瞞不住了,卻又因那些印子有些難為情,蔫頭耷腦道:“昨晚是言正回來了。”

 趙大娘頓時喜上眉梢,問:“人呢?”

 樊長玉喝完杯子裡茶水,說:“又走了。”

 怕趙大娘繼續追問,她放下茶杯往外走:“大娘你別瞎擔心些有的沒的,軍中還有事,我先去軍營了。”

 其實最近軍中也沒什麼事,樊長玉怕頂著一脖子的印子再被人瞧見了尷尬,索性去別院看俞淺淺母子。

 謝徵離開後的第三日,樊長玉從謝五口中得知,血衣騎的人抓到了李懷安,現已把人帶了回來。

 一想到賀敬元和盧城城外那些將士的死,樊長玉就恨得牙癢癢,恨不能當場質問李懷安。

 她也的確去了。

 在謝徵的私牢裡見到一身襤褸布衣,頭髮凌亂卻神態平和坐在枯草間的李懷安時,樊長玉怎麼也壓不下心底升起的怒火,她冷聲道:“盧城外遍地忠骨枉死,不知李大人這些日子裡,寢食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