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錦 作品

第654章 野火春風

 元旦這天,葉穗跟江潮電話約會,爸媽則帶著胡玉州去了少年宮,那邊有少兒節目表演。 溫琳琅也沒閒著,系裡晚上有元旦晚會,她去湊個熱鬧。 別人是住校,但她脾氣大,跟宿舍這些來自五湖四海的同學,生活習慣不同,價值觀也不同。 為了集體和諧,她都在家住。 這不晚上玩得開心,高興的時候,跟人喝了點果酒,這不回到院兒裡就已經兩眼迷離。 老虎不在家,猴子稱大王,以前被家裡管得嚴了,現在就想叛逆一把。 但她跟葉穗一樣,都高估了自己的酒量。 一喝就上頭。 想進家門,但別管怎麼努力,那把鑰匙都伸不進鎖眼。 如果她現在稍微清醒點,保持著一點的理智,就會發現這鑰匙不是她家,而是葉穗家的大門鑰匙。 這位女同志本來就沒什麼耐性,加上酒精作祟,更是所剩無幾。 不耐煩將其扔掉,又掂量著牆頭的高度。 這種大院兒都是獨門獨戶,加上有人站崗,院牆高度不到一米八。 小時候她跟幾個哥哥被罰站時,沒少偷翻牆頭出去玩兒,以前輕易能翻過去,現在更是不在話下。 顧棲這兩天休假在家,他媽給他交代了個任務,說是跟妹妹聯絡下感情,順帶給她補補課。 顧家的孩子腦袋瓜都好使,他現在陸軍作戰對,沒靠家庭助力。 而是靠實力,一步步爬到這位置。 對面大院兒,有個阿姨孩子今年剛高考完,他借人家用過的書,好給妹妹輔導。 但這會他走得好好的,聽到黑暗裡傳來的窸窸窣窣聲響。 當兵的對這種聲音很是敏銳,尋聲望去。 在黑暗裡看到一個跟壁虎一般,貼在牆上的黑影。 “誰!” 當兵的天生有種警覺性在身,加上自己妹妹是在家屬院丟的。 這麼多年給他留下不可磨滅的傷痛,所以在聽到動靜後,下意識往那跑兒。 黑漆漆的天兒,對方冷冰冰的聲音裡帶著肅殺,嚇的剛爬一半的人兒,清醒了些許。 你說出這事兒了,你直接下來跟來人解釋,再道個歉,不就啥事兒都沒了? 但此時此刻她心虛,外加酒精麻痺了大腦,壓根沒想到這茬。 奮力往上爬時,牆上還有雪,夜裡視線又不行,腳下一個打滑,整個人就從上面摔下來。 好巧不巧的,就砸在剛站到牆角下的顧棲身上。 顧棲想都沒想,就把人推開,但溫琳琅這會頭暈目眩,又被人推了下,張嘴就是嘔…… 她舒服了,被人當成墊子的顧棲此時臉色鉅變,不誇張的說,跟地上的白雪的有的一拼。 ………… 他本來就有點潔癖,又把人當成賊,壓根不聽對方解釋,把人帶到外面的值班室。 雖說當時他反應迅速,沒被殃及,但身心受損的程度無法用言語形容。 即使站崗的同志過來,解釋一切都是誤會,女同志是院裡的住戶。 男人表情都沒多少軟化。 吐過後,溫琳琅舒服了也清醒不少,知道人家是好意,又道謝又道歉。 讓他就別追究她翻自己家牆頭的事兒,誰知這酷哥兒。 歉也道了,自我批評也做了,還是讓人把大伯給喊來了。 當晚輩的,別管在外面多氣派,在長輩跟前都得夾起尾巴。 尤其來人是最嚴肅,最愛上綱上線的大伯,他知道了,爺爺也就知道了,第二天爸媽也會知道。 一來二去,她好不容易得來的自由,就會長著翅膀飛走呀。 “同志,我都說過是誤會了,你何必死抓著不放?我差點吐你身上,是我不對,也深表歉意。 這樣,你洗衣服花多少錢,或者是買一身新的,需要多少,你說個數,我全額賠償。” 一米八幾的大個兒,心眼咋那麼小? “你自己獨住,還喝得爛醉如泥,這次我冷眼旁觀,縱容你,下次呢? 你再喝得酩酊大醉,一人在家被嘔吐物嗆住窒息而亡嗎? 國家培養一個大學生有多難。 你又要讓你父母怎麼辦!” 來了,又來了,這人真是太平洋的警察,管得寬,一點小事就上綱上線。 正暗自嘟囔時,耳畔傳來另一道誇讚的男音,“說得好!” 溫琳琅縮縮脖子,不敢看大步流星趕來的大伯。 大伯進來後跟他握握手,夸人說得在理,又當大家面,毫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