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中計





“阿、阿繕,那人是不是要被淹死了!”




二姑娘心思純善,同五六歲的單純幼兒並無不同。少年見她急得要掉眼淚,望了身後伺候的婢女,遂放下心動身前去。




待他走後,原本老老實實的婢女卻走上前,俯身對二姑娘耳語兩句,把人騙得模模糊糊跟著她走了。




曲裡拐彎繞了半天,那婢女緊張的四下環望,確認附近再沒有別人,推開門,緊接著往裡推搡了一把二姑娘。




那個婢女看清屋隱隱約約有一個男人站立的背影,心裡一穩,從袖口裡掏出,朝屋裡撒了一把花粉,趕忙關嚴實插上門,鬼鬼祟祟跑開。




進展一切順利,另一邊,用完午食之後,鍾芸照例來父親書房說些體己話,她今日頗有些興奮,心中不無自得。




最多隻有片刻,崔淨空就將身敗名裂,不得已和痴傻兒成婚。




倘若兩人明媒正娶,全無可供指摘之處;可這樁婚事根兒就是壞的,自然結不出好果子。




未婚男女苟合這類驚世駭俗的醜聞,若是叫人有意往外一宣揚,不僅崔淨空的青雲路將被攔腰斬斷,而嫡母也只能捏著鼻子吃了這筆虧。




畢竟女兒家的名節已經毀了,還有什麼好爭辯的呢?這一對兒心不甘情不願的怨偶,日後過的什麼日子可想而知。




思及此,她為父親打扇的手都不自覺扇快了,恰在此時,門外的管家含著“老爺老爺”跑進來,滿頭大汗:“崔秀才方才暈在學堂裡了!”




鍾濟德沒注意到女兒猛然僵住的胳膊,大吃一驚:“怎麼回事?可是吃壞肚子了?快去叫郎中!”




“奴才見人來報,趕緊讓人備馬,現在已經快馬加鞭帶著他趕去了。”




鍾濟德屁股還沒放下來,腳步聲踏踏,又匆匆來了一波人,進來直挺挺跪在地上磕頭:“老爺,廚房裡好幾個伙伕都好像中毒了,神志不清,二、二公子不知怎麼落水了!”




這會輪到鍾芸失聲喊到:“什麼!”




她爹已經沒有去驚呼的功夫了,焦頭爛額抬腳往外走。




鍾芸連忙跟上,心忽地一顫,指尖幾乎刺入掌心裡。




完了,出大岔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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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發前阿繕調換了藥包,但崔淨空執意讓他只倒掉一半,要求保有基本的藥效,如此這場戲才能做真做實,不過雖早有預料,這也不算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