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門早寒 作品

第37章 夜雪重

 “嗚嗚嗚嗚嗚——為什麼師父一定要瞎了才能證明自己是個好人?” 時隔數百年,再次提起這件事時,魔尊大人已經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了。倒是聽故事的虎杖悠仁,在大街上哭得像個傻子一樣。 吾舟倒不是很介意虎杖悠仁哭,他更腦闊疼的是,意識海里還有個世界意識也哭得跟個傻逼一樣。 [嗚嗚嗚嗚嗚——對啊,時折竹那麼好的人,為什麼一定要廢了自己的眼睛,嗚嗚嗚嗚嗚……] 吾舟:==# [悠仁也就算了,你在這裡嚎個錘子啊!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這個事情,而且你不是世界意識嗎?你不就是天道嗎?事情不就是你自己搞出來的,你現在在這裡哭什麼哭!] 世界意識委屈非常。 [話是這麼說,但這也不是我搞出來的啊,你們成天說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其實那麼多人,我哪裡管得過來哦……平時都是讓你們自己折騰,只要不出什麼大問題,我也懶得管那麼多好吧。] 吾舟大概瞭解了。 感情你平時也是摸魚開擺,看著修真界要沒了,才出來幹活。 還不是親自幹活,而是拉個人來給他幹活。 真是漂亮極了。 …… [算了,那你哭歸哭,別嚎那麼大聲。在意識海里還挺吵的。] [哦……那我小點聲。] 世界意識調低了自己的音量。 而外邊,看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虎杖悠仁,魔尊大人嫌棄地往後退了一步,離他遠了幾公分,嘴裡還不耐煩地說道:“那個時候修真界還沒有被逼入絕境,正魔兩道鬥得不可開交,你師父那個時候只有兩個選擇,一是直接墮魔,二就是廢了魔瞳。師兄他那種性格,怎麼可能去墮魔?” 虎杖悠仁想了想,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只是這麼一來就更心疼自家師傅了。 他擦了擦眼淚,又問:“那,後來呢?後來師叔你就因為這件事情墮魔了嗎?” 夜雪重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腦門上:“墮什麼墮,師兄都成那樣了,我再去墮魔,不怕正道中人合夥把我們師徒三個打成無惡不赦的魔頭嗎?” 虎杖悠仁摸了下被打的地方,倒也沒什麼怨言,只是依舊問:“那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師兄自廢魔瞳,但體內靈力已經被魔氣給侵染,不得已只得散盡修為,從頭來過。那些人自說自話的把大師兄的名頭扣在我的腦門上,被我挨個揍了一頓。” 虎杖悠仁:“……” 聽上去還真是夜雪重的風格。 “不過,大概是那一次失掉了大師兄的頭銜後難得的輕鬆了下來,他的心境倒是發生了不小的變化。再加上本來就是同樣的方法再修煉一次,大概花了約莫一百年的時間,師兄又把大師兄的名號給拿回去了。” 說到這兒,魔尊大人輕輕一笑,肆意張狂的眼裡難得流露出了一絲溫柔。 他此時三言兩語說得輕巧,但實際上,雙目失明之後修煉的艱難,魔瞳被廢但依舊殘留魔氣所帶來的後遺症,來自正魔兩道的種種不認可與排擠,這其中哪一項都不是好解決的。 更何況還是以魔修之子、魔瞳擁有者的身份成為正道第一宗門的大師兄,想也知道這件事情有多難。 反正夜雪重覺得,他做不到。 如果是他,正道那麼難走,又長了個自帶修魔速度超級加倍buff的魔瞳,他就乾脆修魔去了,修個屁的正道。 更重要的是,以前的夜雪重還有底氣說自己認真起來可以打敗師兄,但自從時折竹廢了重修以後,夜雪重發現,他打不過他師兄了。 夜雪重:??? 我說好的天賦呢? 也就是在那之後,夜雪重才真正對修煉上了點心,也學著時折竹的模樣開始去找妖獸歷練。 不過很可惜的就是,那個時間點妖獸已經差不多要滅絕了,修真界的大家覺得不太行,搞起了瀕危妖獸保護計劃,夜雪重每次都是藉著要去打妖獸的名義,和負責保護妖獸的人打。 嘛……也算給自己找了個免費陪練吧。 反正他師父是凌霄派掌門,他師兄是凌霄派大師兄,也沒人敢說他什麼。 不過這都是另外的事情了,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夜雪重從此就真的不論怎麼樣都打不過時折竹。 直到他後面墮魔了,走了邪門歪道的捷徑,才算是終於和時折竹弄了個平分秋色。 所以說,天賦這兩個字,在夜雪重看來,就是個屁。 也正是因為親眼目睹了時折竹這一路的艱辛,夜雪重才會覺得所謂沒有天賦就辦不到的言論十分的可笑。 與其說是看不起吉野順平,倒不如說是在怒其不爭。 在他看來,沒有拿命去努力過就說自己不行的人,才是真正的廢物。 而虎杖悠仁大概也理解了夜雪重的這種想法。 嘛……也不能說他想的不對。 “但是……就算這樣,師叔你的話說得還是有些太重了吧?” 魔尊大人不屑地單挑了下眉:“隨便,反正他又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人,重點是你到底有沒有聽懂我想要表達什麼?” “嗯,大概懂了。”虎杖悠仁認真的點點頭,“所以說我們修煉必須要努力,但是不能太拼命,小心用力過猛會出問題。” 夜雪重皺起了眉頭。 “我講了那麼久,你都聽進小腦裡去了嗎?” 他戳著虎杖悠仁的腦袋,罵道:“我是說,你師父當年都那麼拼,你也給我學起來!別成天看電影還要買零食可樂的,你以為你是來享受的嗎?” 虎杖悠仁:“……但是,師父後面不是拼太過都覺醒魔瞳了嗎?” 而且,薯片可樂和電影是絕配好吧? 後面那句虎杖悠仁清醒的沒有說出來。 不過還是被夜雪重罵了:“嘖,那是他,你又沒有魔瞳,你怕什麼覺醒?” “但是我體內有兩面宿儺啊。” 夜雪重:“……” 誰梗住了? 魔尊大人梗住了。 完全沒有辦法反駁。 更重要的是,他最近一直在想辦法看能不能讓虎杖悠仁徹底把兩面宿儺給消化掉,然而結果嘛……看現在的對話就知道了。 魔尊大人不僅沒能解決掉兩面宿儺,還被兩面宿儺嘲諷了好幾次,有幾次甚至都快打起來了。 有時候虎杖悠仁都覺得,自家師叔好像有一種想把他砍了的衝動。 但想了想又覺得不可能,師叔也就表面兇了點,實際上對他還挺好的。 但虎杖悠仁不知道的是,夜雪重真的有過這種想法。 準確來說,是吾舟真的有過這種想法。 說實在的,吾舟真的快煩死這個動不動就在他家小徒弟臉上開嘴的混蛋了。 他曾經很認真的想過要不然乾脆讓小徒弟轉練鬼修,一刀砍了一了百了。 但世界意識按住了他蠢蠢欲動的念頭,說虎杖悠仁應該還能再搶救一下。 現在小徒弟呆頭呆腦冒出來這麼一句話,不得不說,真讓人心梗…… 魔尊大人很是不爽,盯著虎杖悠仁看了好幾秒後,不耐煩地啐了一口,然後轉身走了。 看方向是往電影院方向走的。 虎杖悠仁摸了摸鼻子,大概也知道自己又惹師叔生氣了,乖乖跟了上去。 才走了一步,一個晴空霹靂,雷光電影自天穹之上直劈下來。 虎杖悠仁連忙閃躲,但電光還是在半空中拐了個彎,直劈在了他……手中的薯片和可樂上。 薯片和可樂估計也沒有想過自己還有遭遇雷電直劈的一天,直接在虎杖悠仁的手心之中化為了灰燼。 毫髮無傷的虎杖悠仁:“……” 好吧,目前至少可以知道的是,正常的雷電應該不會拐出這麼詭異的彎。 看了看夜雪重的背影,虎杖悠仁覺得自己今天的觀影體驗應該是沒有零食陪伴了。 而且估計打得還會比平時痛。 qwq…… —— “最近,橫濱格外地混亂呢。隱藏在黑暗之中的勢力,全部都像瘋狗一般地躁動著,見人就咬。” 港口mafia,整個橫濱地理位置最好的大樓頂層,身穿黑大衣,裹著紅圍脖,表情頹喪的男人背手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在他的身後,站著港口mafia的兩大幹部,和黑蜥蜴的百人長。 “據情報,七天前,一位出現在擂缽街的少女,帶來了據說可以永固容顏、治療絕症、延長壽命的糖果。她以這些糖果為酬勞,讓眾多的組織為她找一本書。”在森鷗外開了個頭後,廣津柳浪接著說出了他們最近得到的情報。 尾崎紅葉扯袖掩口,笑著說道:“永固容顏,治療絕症,延長壽命啊。還真是每一個拿出來都能讓人非常心動呢。不過這樣誇張的謊言,還真的會有人相信嗎?” 森鷗外從身上掏出了一枚糖果,透過窗外透進來的光線,彩虹色的糖紙泛著絢麗的光。 “這就是那位少女給出的糖果,我讓醫療部給一個胸部中彈的人實驗了一下,十分鐘,他的傷就完全好了。” 尾崎紅葉雙眼微睜,明顯意外極了:“原來如此。以這顆糖果的效果,來證明她確實能拿出那些糖果嗎?不過僅僅只是這樣的糖果,就已經足夠在橫濱掀起一陣波浪來了。” “就是如此。同時,我收到了一封神秘的信件。” 森鷗外又從懷中抽出一封信,信封呈黑色,上面寫著收件人的名字——森鷗外。 “上面寫著,人虎是書的路標。” 現在的問題就是,這封信究竟是誰發出的,除了他以外,又有誰收到了。 這才是森鷗外此番將幾人找來的原因。 “現下,暫且當做收到這封信的人不止有我們港口mafia。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捕捉人虎的事情,是交給芥川君的吧?” 身為芥川龍之介的上司,中原中也低頭回答道:“是。” “紅葉,你帶著黑蜥蜴去和芥川君一同抓捕人虎。抓到後不要送到國外,直接帶到港口mafia來。” “是,妾身領命。” “遵命。” “中也君,有另一件事情需要你去辦一下。” 森鷗外掏出一張照片,遞到中原中也的手中。 照片一看就是從監控攝像中截出來的圖,畫面當中,墨髮墨眸衣著簡素的少女手中拿著綺麗糖紙包裹的糖果,風扶起她的髮絲,露出她嘴角甜甜的微笑。 可愛的少女,奇特效果的糖果。 真好呢。 森鷗外勾起嘴角,吩咐道:“這是那位帶來了奇蹟與動亂的少女,找到她。” “是,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