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吃辣雞粉 作品

第 192 章 陰間特產

第一百九十二章

如果說第一期《地府》節目是感官刺激,那麼第二期毫無疑問就是精神刺激……

正片開播僅僅十五分鐘,轉播的西南F4省臺收視率就都爆了,帶著地獄標籤的熱詞一舉衝上各大社交網絡平臺搜索討論熱榜。

這期以採訪為主題的《地府》節目,前面出來的這倆罪魂“嘉賓”雖然不像第一期節目裡的王世東那麼天怒人怨,但話題性是一點兒也不差。

家暴本來就是很能挑動當下網民那根“男女對立”神經的熱點,誹謗造謠以及升級版的網暴,也是現在這個信息時代的一大社會問題;這倆話題平時隨便出來一個都能在網上引起熱論乃至罵戰,這會子一下冒了倆,還是來自地獄判罰的罪魂案例,不引爆討論熱點才怪。

於是在先後採訪了兩個罪魂、暫時進入廣告時間門(網絡直播的話就是黑屏)後,在線網友就趁著這幾分鐘的空檔在各大平臺上混戰了起來……

混戰的原因是,有部分網友認為“一號嘉賓”王振國又不是主觀上惡意殺妻,頂天了能算過失殺人,再說他都已經在陽間門坐過牢了、贖過罪了,死後還得給逮去下地獄,這不就是一罪二罰嗎?不合理呀!

還有部分網友認為“二號嘉賓”的老太太也就是說了幾句家長裡短,不算啥大錯;誰人背後不說人、誰人背後不被說呢,別人心理素質太差、抗壓能力太次想不開跳了河跟她有什麼關係,連這也要下地獄受苦,冤枉得簡直沒邊兒了。

要只是一個兩個奇葩這麼說也就算了,偏偏這種言論在各大網絡平臺上居然還有不少支持者響應附和……

這也是去中心化的流媒體時代一大特色了,甭管多離譜、多背離大眾樸素價值觀的觀點都能有人推崇追捧;對錯啥的無所謂,反正就是要凸出一個唱反調,就是要用這種抱團跟正常人“割席”的方式來體現自個兒有多懂獨立思考、多會標新立異。

大部分網友才剛為樸素的惡有惡報價值觀被滿足而爽到,一轉頭就看到這麼多成了精的舍利子擱那輕飄飄的洗白罪魂,血壓都氣高了,紛紛挽起袖子下場;要麼操著各種方言開罵,要麼陰陽怪氣共情“出場嘉賓”的是不是自己也幹了壞事害怕被報應,撕得那叫一個炮火紛飛、黑雲壓頂。

五分鐘廣告時間門過去,正片繼續推送,抓緊時間門噴了一波口水的網友們才暫時停火,

節目中,被請進鏡頭內的第三位“嘉賓”,是個年紀比較輕、最多三十五六歲的壯年男性。

這個看起來斯斯文文、一身正氣的罪魂,給判了舂臼地獄四年零三個月的刑期。

十二層地獄舂臼地獄,末法大劫後被時人篡改成糟蹋五穀、穢言罵人的惡魂要服刑的去處,甚至連吃飯時說話也得被關進去,用以規馴世人遵守“食不言、寢不語”的那套儒家規矩。

這麼離譜的說法當然是不成立的……能進這一層的罪魂,必須得犯下奪千人以上口糧、或糟蹋掉能讓千人飽腹的糧食的重罪,才有資格進去“享受”日日被放入臼內舂殺、死去活來活來死去的待遇。生產力過剩的現代社會,免不了出現拋灑浪費糧食的情況,但一般人再咋浪費也浪費不到這個程度……大劫前舂臼地獄就是個最冷清的冷衙門,大劫後也如是。而這第三位嘉賓,恰巧就是這麼個能人——這貨生前是某地糧儲部門的小領導,因任職期間門疏忽大意、懶惰懈怠之故,導致該地國有糧倉的倉儲糧損失高達30%。

第三位嘉賓磕磕巴巴地把自己犯的事兒這麼一交代,看節目的觀眾網友全給震驚住了……一地國有糧倉的倉儲糧損失30%,這特麼得是多少大米?!

原先還覺得舂臼地獄行刑手段太過殘酷的網友們瞬時跳反,紛紛表示三號嘉賓刑期太短。

第四位嘉賓,所受刑罰相對於前面三位來說就略顯“遜色”了些,被判罰打入血池地獄,刑期六個月。

十三層地獄血池地獄,大劫後被以君權父權維護統治的封建王朝統治階級篡改成了不孝順孝敬父母的逆子逆女的受刑處,用以維護最小的封建權力分配單位“家庭”的上下尊卑,而事實當然並非如此——

血池地獄,乃是為生而不養、養而不教,或溺子或棄子並導致被溺愛、被遺棄的子女釀下大禍的失職父母所準備。

物資過剩的現代社會已經鮮少出現遺棄子女現象,但教養失當導致子女成為禍源遺害人間門的失職父母可不少,這第四位嘉賓,就是其中之一。

鏡頭裡,外表普通、面色愁苦中年女性顯得有些侷促窘迫,回答問題時總是低著頭絞弄著手指,像是那種隨處可見的靦腆家庭婦女,不過在採訪開始後,收看節目的觀眾和直播間門裡的網友很快就被粉碎了三觀。

這位怎麼看怎麼普通的、才將將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一生經歷可謂是在正常人類的道德底線上反覆橫跳、七進七出——

她年輕時進廠打工,覺得打工太苦,就辭了職和工友結婚,生下兩個小孩。

第一任丈夫只是普通工人,一個人的收入養活一家四口過於吃力,希望她也能參加工作;但她本來就是不想吃擰螺絲的苦才嫁人生子的,哪願意婚後還要吃苦受罪,於是拋夫棄子卷著包袱跑路——她和丈夫是事實婚姻但沒扯證,連離婚的程序都省略掉了。

跑到新的城市後,這婦女迅速把自己又嫁了出去,嫁給一個做生意的小老闆,再次生下兩個小孩。

第二任丈夫家中薄有餘財,她確實過了幾年的富裕日子,但好景不長,小老闆跟人合夥開火鍋店投資失敗,家裡連房子都拿去抵押了;婦女哪受得了陪著老公孩子居無定所的日子,再次收拾包袱捲了小老闆所剩不多的存款跑路去另一個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