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月隱山 作品

第72章 白詩南





隨著一聲悶響,黃銅的柱身竟然在重擊下彎出弧度,整張大床發出與地面輕微摩擦的吱呀響聲。




男人終於邁開腳步走過去半蹲下來,伸手捏住失去意識的青年臉頰掰過來,看到這張熟悉但是又陌生的臉龐此時極其蒼白,嘴角溢出血痕,於是手上用力掰開下頜,果然看到口中一片血跡混著津液往下淌,無法分辨到底哪裡被咬爛了。




管他去死。琴酒冷笑一聲,隨手從床頭拿了一條被影山步用過的毛巾塞進青年嘴裡,站起身就離開了房間。




房門在他身後發出搖搖欲墜的撞擊聲。




等琴酒結束手頭的工作之後,再次回到這棟房子,就發現原本應該被鎖在床腳的青年竟然想辦法把床的一腳頂起來,然後將手銬從狹小的縫隙中抽出。但因為頸上的炸彈項環限制了離開的自由,所以非常明智地沒有做出任何會觸碰琴酒神經的事情,只是從床底下爬到了床上,讓自己受到折磨時躺的更舒服一點。




簡直就像是依憑本能給自己找了個窩一樣。




似乎有種久違的熟悉感,琴酒腳步頓了頓,然後過去掀開被子查看影山步的狀況。




結果發現青年的臉色比他離去時更加蒼白,透明得幾乎令人懷疑生命力是否正在流逝,而口中被青年清醒後自己塞進的防止咬舌的毛巾上也沾滿了斑斑血漬。他身上仍然穿著那身西服,但從襯衫能看出來已經被汗水反覆浸溼,這樣的出汗量應該已經導致了脫水。




琴酒看了一眼腕錶,計算出來影山步應該已經發作過了三次。




這樣下去會死。




見青年這副模樣,他倒是稍微消氣了點。理智讓琴酒回到房間取來醫療箱,把西服的袖子直接剪開露出小臂,結果注意到手銬已經把青年的手腕皮膚磨得血肉模糊。




他目光冷淡地跳過那裡,然後用皮筋紮緊上臂,將救命的藥物順著針管推進靜脈。




在這個過程中,影山步竟然恢復了意識,然而再也沒有力氣反抗,半睜的眼中充滿了接近極限的精疲力盡,咬著毛巾的頭顱輕輕擺動,像是在拒絕注射這種導致了他極端折磨的藥物。但他的手臂被死死按住,無法挪動分毫。




殊不知這種藥物早已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只有拒絕時才會有萬般痛苦加諸己身。




琴酒見他仍然不識好歹,只是嗤笑一聲,然後用力將液體一推到底。




於是青年的目光瞬間渙散,安靜下去。




狼狽萬狀的青年沉沉地蜷縮在床鋪裡,黑色碎髮黏在慘白的臉頰上,眼皮緊閉。若是忽略身上的種種血跡,倒是讓琴酒想起了些往事。




在這個人還沒有成年時……可遠比現在聽話多了。




影山步在大學期間便搬去了大學宿舍,因為任務精簡了的原因,也不會時常見到琴酒,但至少態度一如既往。雖然派影山步去臥底不在琴酒的計劃內,但畢竟是boss的命令,他也只能聽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