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美 作品

第90章 去赴宴




雲芳回到東院, 蘑菇和一群小女孩正吃飯,老太太常說林黛玉的母親當日多麼的受寵, 常說賈敏當時的排場是一腳出八腳邁, 下一代的賈元春也是個受寵的女孩。到了蘑菇,蘑菇別的不說,日日領著一群家生子家的女孩子們玩的很高興, 壓根不知道這群陪玩的將來是她的大丫鬟,甚至是有些是陪嫁丫頭跟著她出閣。









雲芳看的感慨萬千, 問起社牛胖兒子在哪兒,丫鬟說桂哥兒被老爺派人抱走了。









雲芳想著, 如今桂哥兒不算太大,賈赦的那一身臭毛病還沒開始學, 讓他們相處一會沒事兒。下午邢夫人從老太太跟前回來,沒一會抱著桂哥兒來了雲芳的院子。









雲芳的胖兒子還帶回來了一隻玉雕。









是一隻極品羊脂玉做成了鎮紙, 玉石雕刻成一隻小舟, 上面有一個老翁一手拿著書一手拿著魚竿,老翁的身後還有兩隻仙鶴和書堆。這是一件很精美的工藝品,光是玉石本身已經價值不菲了,更別說這雕工也惟妙惟肖, 特別是仙鶴, 其中一隻展翅欲飛, 那種神態,真的有一種一眼看不住仙鶴飛起來的感覺。









“這是哪兒拿的?”雲芳趕快從兒子的手裡哄出來,掉地上摔了怎麼辦。









“老爺給他的,這是老爺書房的東西。”









老混蛋還有書房?是有書房,這老混蛋的書房裡沒書,全是字畫金石, 而且還喜歡在書房飲酒,因為裡面放的是他的心肝寶貝,一般人還進不去呢。









邢夫人很得意:“咱們桂哥兒在老爺的書房大桌案上爬來爬去,就看上了這個是不是?”









桂哥兒從不知道尷尬為何物,聽見邢夫人說,立即嚷嚷:“爺......給......”









邢夫人抱著他哄:“祖父給你的是不是?”









雲芳就說:“聽意思,今兒老爺心情好。”









“可不是嘛,今兒有人給他送禮,賴大家的小子,就是發出去做良民的那個,今兒來給他送了一把扇子。這不眼看天熱了嗎?老爺就領著桂哥兒賞扇子,咱們桂哥兒哪裡懂得這個,就在書房到處跑,聽丫鬟說本來看上了硯臺,但是那東西壓手,沒抱住砸了自己腳面子,疼的跳腳,也沒哭,但是硯臺不要了,就挑了這個抱回來。”









桂哥兒就在邢夫人的懷裡把一隻腳翹起來,意思是砸著這隻腳了,堅持讓媽媽看看。雲芳只好給他揉了兩下腳丫子,這個坎兒才算過去。









雲芳一邊給胖兒子揉腳丫子一邊說:“扇子啊。”









“嗯,我是沒看出來哪兒好的。”









“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求老爺什麼了?”









“你還真說對了,那小子求官兒呢。老爺收下東西不辦事兒,跟我說了,一把扇子而已,還到不了給他跑官兒的時候。你猜那小子想求什麼官兒,一張嘴一個七品縣令。雖然不是大官兒,但是求的也太大了。”









賈赦太貪,自然是不會為一把扇子去幹活兒,他想要的很多。賴尚榮也貪,一張嘴就是一個縣令,縣令是什麼,狀元都未必能做縣令。









而且賈赦喜歡古董,多少不是個好事兒。









要想法辦法才行,把賈赦和賴尚榮一起治理了!









等到邢夫人帶著蘑菇和桂哥兒在東廂房睡著了之後,雲芳就在上房的榻上整理香爐準備打香篆。香草捧著一個罐子進來,問道:“奶奶,今日用荷葉香吧。”









雲芳點頭,她不是為了聞味道,只是想放鬆一下利於思考。









慢慢的提起香模,看著面前是一個蝙蝠形狀的圖案,接過線香,點燃了蝙蝠的小小翅膀尖。蝙蝠,寓意著福氣。









雲芳就想起冷子興來,在王夫人的這些陪房倒臺的時候,他們的身家也被颳去,有一部分賠付苦主了,有一部分入了庫房,還有一部分被賈赦扣下來了。像是土地,房產這些,都是還給苦主或者是他們的後人了。金銀這些,入了庫中。這些陪房們大部分都不喜歡古董字畫,所以這種東西不多,有的也是從榮國府順出去的,所以到了賈赦的手裡大家都不說什麼。









到了賈赦手裡的東西和丟失的那些相比,九牛一毛而已,丟失的大頭通過冷子興的手洗白銷贓了,還有一部分在薛家的當鋪裡,薛家當不知道,雲芳派人去贖回來,當鋪的也說了,那是死當,或者是時間太久了,當鋪按照死當處置了。









老太太一直壓著不讓鬧大了,所以雲芳沒說什麼。









如此賴尚榮撞上來了,雲芳就覺得,該算一算賬了。









算賬不假,要做到知己知彼才行,雲芳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她讓香草取了五十兩銀子,跟香草說:“前幾天的事兒多虧了外面的兄弟幫忙,我心裡感激他們,你給樓大家的送出去,給這些兄弟們分一分,別少了人家的,我還有事兒要用他們,事成之後,還有感謝。”









“誒,您還有其他的吩咐沒有?”









“嗯~”雲芳用小香匙撥弄著香粉,慢慢的說:“再請他們幫我留意一個人,賴大的兒子,叫做賴尚榮的那個,請他們幫我留意下,我也僅僅是想知道他的行蹤,和誰親厚,免得哄了咱們家老爺,要不然三爺回來了我沒法說。”









“誒,我就這麼說了。”









雲芳點點頭。









次日老太太帶著女眷去北靜王府。









不只是榮國府,寧國府也一起去。榮國府這裡除了李紈,其他人都去,寧國府是婆媳都去。









出門的時候,珍大奶奶拉著兒媳婦秦氏擠上了王熙鳳和雲芳的馬車。









王熙鳳就笑罵:“你這做婆婆的不當人,大熱的天你還帶著人來擠,等會擠的你一身臭汗讓人趕回來。”









雲芳往後坐了一點,給珍大奶奶讓座。









另一邊秦氏挨著王熙鳳坐了。









珍大奶奶坐好了就說:“我擠上來是有因由的,這幾天我不是住在蘭兒他娘哪兒嗎?我怎麼瞧著蘭兒他娘和你們說話少了?”









“哪有的事兒。”王熙鳳不承認。









“可能是我們和大嫂子手裡的事兒都多,她身邊還有一群姑娘們,大家都是來去匆匆就讓你誤會了。”雲芳也不承認。









這不是雲芳和王熙鳳孤立李紈,而是李紈不想和她們兩個親近。









原因都想的明白。









王熙鳳哪怕鬧了一場,她到現在都無法擺脫在外面置產的嫌疑。家裡的人,特別是丫鬟婆子們都傳的有鼻子有眼,說王熙鳳在外面有金山銀山,到底是有點不守規矩,也確實是王熙鳳不佔理,李紈有意疏遠她。這只是疏遠而已,免得讓人聯想到她身上,覺得她是另外的一個同謀,畢竟老太太每年貼補他們母子,李紈在家裡也是一個有錢人。









但是對於雲芳,李紈就敬而遠之了。









李紈是個很敏銳的人,只看這件事誰是收益最大的就直接遠離。她覺得雲芳看著沒什麼,但是是個心機深沉之輩,擔心有一日被算計了,有一種惹不起還躲的起的態度。









既然她是這個態度,雲芳自然也不會上趕著,大家保持距離,面上和氣。









珍大奶奶還在小聲的說:“唉,她日子過的也不容易,如今一太太沒個事兒,常常叫他們母子過去,和蘭兒說說話,再說說家裡的事兒,還有就是如今幾個姑娘都在她身邊,寶玉就愛追著妹妹們玩兒,一太太讓她勸著點寶玉多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