碉堡堡 作品

第109章 催婚







法厄斯站在一旁,聞言掀了掀眼皮,黑黑的臉色總算好看了一點。









就是嘛,他堂堂首領,憑什麼要和一群腦袋塞了蟲屎的賤民認錯?









韋瑟上將顯然也知道這個辦法治標不治本:“但那些雌蟲在軍部門口鬧事一直不肯散去,如果動用武力鎮壓只會更加激起他們的憤怒和反抗,總不能全都殺了。”









許岑風搖頭:“當然不能殺,他們是北部境內的子民。”









韋瑟上將聞言皺眉打量著許岑風,總覺得剛才那幾句話不像是沒腦子的雄蟲說出來的,心中疑竇叢生,破天荒問了一句:“那依閣下的意思,這件事應該怎麼辦?”









許岑風卻吐出了兩個字:“致歉。”









法厄斯原本在闔目靜聽,聞言倏地睜開雙眼,幽綠的瞳仁閃過一抹危險的暗芒,難掩惱









怒:









該死,許岑風在說什麼狗屁話?剛才不是說不用道歉嗎?怎麼現在一扭頭又變了?!









在場的將領內心想法估計都和法厄斯差不多,面色精彩紛呈,只是礙於許岑風的身份不方便直說。









韋瑟上將似有失望:“閣下,看來您的辦法和我們並沒有什麼區別。”









許岑風聞言轉身看向窗外難得明媚的陽光,被刺得眯起了眼睛,意有所指道:“道歉既分方式,更分對象,無論如何首領都不能向希爾和那些鬧事的雌蟲低頭。”









“他們既然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希爾閣下打抱不平,不如這樣,讓首領對外張貼公告,只要鬧事的雌蟲肯從軍部門口散去,就給他們一次去醫院探視希爾閣下的機會,並且額外補償一次和霍斯堡其餘雄蟲相親的特權,婚事成與不成則看他們自己,軍部只負責從中撮合。”









殺人要誅心,打蛇打七寸,許岑風提出的辦法看似溫和無害,沒有一點殺傷力,實則誅心到了極點。









希爾現在半死不活的躺在醫院裡接受治療,下半身傷勢惡化,怎一個痛不欲生了得。聽說他每天都在用最惡毒的語言咒罵不休,摔碗砸花瓶,負責前去照顧的護士都被打傷了好幾個。









外面那些鬧事的雌蟲與後世追星的狂熱粉絲並無區別,他們給偶像腦補出一個虛假的美好形象,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霍斯堡的階級制度在普通貧民和貴族之間劃出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註定那些雌蟲永遠無法接觸到真實的希爾,現在許岑風則要打破那層虛假的濾鏡,讓他們親眼看看自己追捧的“大眾情人”到底是什麼模樣。









惡毒,暴力,殘忍,醜陋……









失去了最高血液純淨度光環的希爾,真的還能引起他們的憐愛與喜歡嗎?









當見過希爾之後,那些雌蟲再與其他脾氣溫和的雄蟲進行相親,真的還會繼續抗議下去嗎?









不,絕對不會……









這則公告發布出去之後,只會產生以下幾個結果:正在醫院養傷的希爾被接連前來探視的雌蟲弄得煩躁崩潰,那些愚蠢無知的雌蟲則會因為濾鏡的破滅感到震驚失望,他們都得到了各自的懲罰,而法厄斯也不必低頭認錯,實在完美不過。









法厄斯聞言稍一思索就想通了關竅,他目光驚疑不定地看向許岑風,卻見對方站在窗前光影下,眼眸微垂,白玉般的側臉被描出了一道金邊,仍是那副乾淨透徹的模樣,外面的積雪尚要遜色三分。









其餘將領紛紛面露喜色,低聲探討了一番,立刻拍板定案:“就這麼辦!那些賤民在外面鬧事無非是因為想雄蟲想瘋了,現在給他們一個相親機會,我不信他們不心動!”









韋瑟上將沉思片刻,也不由得讚歎道:“確實是個好辦法,不過就怕希爾閣下不會配合。”









法厄斯聞言冷冷挑眉,心想這算什麼問題,他雙手抱臂,背靠著桌角,因為身形太過健壯,襯衫袖子因此緊繃了一瞬:“他不配合正好,讓那些瞎了眼的雌蟲看看,他們整天追捧的狗屎到底長什麼樣。”









一名將領跟著拍馬屁,殊不知這句話卻拍到了馬腿上:“首領言之有理,岑風閣下的血液純淨度可是100%,相信消息一傳出去,再也不會有雌蟲去追捧希爾了!”









但他們都會過來追捧許岑風!









法厄斯在心中惡狠狠咒罵了一句,現在好不容易解決了雌蟲鬧事的問題,他的心情卻不止沒好,反而更加糟糕了起來。









而那些將領不知是不是察覺到法厄斯周身的低氣壓,紛紛識趣告退,只有韋瑟上將留到了最後。









他是法厄斯的伯父,有些話不方便在明面上說,只能私下勸告,語氣嚴肅的道:“首領,雖然希爾確實罪大惡極,但下次如果再有雄蟲違犯律法,請您切勿私下做決定,尤其是這位









許岑風閣下……”









許岑風站在一旁,敏銳聽見了自己的名字,他下意識看向韋瑟上將,卻見對方正背對著自己和法厄斯說悄悄話,只能依稀聽見幾個零星的字眼:









“他是罕見的純血雄蟲……趁早結為伴侶……明天消息傳出去之後勢必會引起爭搶……以後生活在一起千萬要控制住脾氣……不要像對待希爾一樣魯莽……早點生下一隻蟲崽子……”









許岑風聞言愣了一瞬,心想原來是在說這些,他墨色的瞳仁似乎閃過了一抹笑意,但看起來並不明顯,乾脆轉身走到了窗邊看風景,把空間留給他們兩個交談。









法厄斯從頭到尾一言不發,破天荒保持了沉默,但這並不是因為他覺得韋瑟上將的話有道理,而是因為他已經聽傻眼了。









什麼結為伴侶?









什麼早點生一隻蟲崽?









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如果放在地球后世,法厄斯絕對是性格叛逆一心搞事業的大瘋批,終身不婚不育,現在冷不丁有長輩勸他早點結婚生崽,無異於在雷區瘋狂蹦迪。









法厄斯好歹知道在長輩面前要收斂幾分,故而全程隱忍不發,只有額頭跳動不止的青筋洩露了幾分情緒:“知道了。”









這三個字是從牙縫裡硬生生擠出來的。









韋瑟上將哪裡看不出法厄斯的言不由衷,皺眉搖頭,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已經不是一隻小蟲崽了,以後要穩重些才對。”









“軲轆——”









就在這時,只聽一陣清脆的彈跳聲忽然從樓上響起,緊接著一顆彩色的玩具球順著臺階滾了下來,不偏不倚剛好停在韋瑟上將的腳邊。









韋瑟上將見狀疑惑撿起了腳邊的東西,下意識抬頭看向二樓,心想法厄斯該不會又在家裡藏了只雄蟲吧,然而卻見一隻綠眼睛的雌蟲崽子正蹲在欄杆旁邊悄悄偷看他們,不由得愣了一瞬。









阿古剛才被許岑風帶到了房間裡面玩耍,也不知是怎麼跑出來的。他眼見自己的玩具小球被韋瑟上將攥在手裡,生氣低吼一聲,立刻跑下樓梯從韋瑟上將手裡把玩具球搶了過來,然後直接躲到了許岑風身後,目光警惕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