碉堡堡 作品

194. 藏品 他從來不曾遺忘

    他說著頓了頓,出言威懾道:“蟲帝和我都饒不了你們。”

    醫生從古至今都是個高危職業,在蟲族也不例外,醫生聞言連連點頭,只能苦哈哈地進去跟著護士一起值夜。

    桑亞一直在旁邊沒出聲,他背靠著冰冷的瓷磚牆壁,心中依舊擔憂遊闕的病情,哪怕聽見醫生剛才和哈靈頓首領的對話,眉頭也不見鬆懈幾分。

    哈靈頓首領今天光顧著遊闕暈倒的事了,直到這個時候才冷靜下來打算追究罪魁禍首,他轉身看向白蘭德,勉強壓著怒火問道:“白蘭德,你說,今天到底出了什麼事,遊闕冕下為什麼會被抓到審訊室去?!”

    白蘭德斟酌著道:“馬倫閣下似乎有意想娶拉塞爾家的雙胞胎,所以派出了婚介司的艾格斯幫忙說親,但他幾次三番上門騷擾,遊闕冕下氣不過和他產生了衝突,所以……”

    哈靈頓首領一聽臉都綠了:“馬倫不是都快六十多歲了嗎,拉塞爾家的雙胞胎才多大年紀,他簡直荒謬!”

    白蘭德頷首:“雌父,自從當年那件事後,馬倫閣下就一直沒停過對拉塞爾一家的打壓,這次說親只怕也不懷好意。”

    當年那件事?

    什麼事?

    哈靈頓首領掌管整個南部,說是日理萬機也不為過,但白蘭德稍微一提,他的腦海中就瞬間門浮現出了那件曾經轟動南部的兇殺案。

    長廊空蕩,冷風無孔不入,寒意順著襲入了四肢百骸。

    哈靈頓首領直到這個時候才終於發現桑亞的存在,他驚疑不定打量著面前這隻灰髮銀眸的清瘦雌蟲,儘管已經從白蘭德口中得知桑亞這些年的遭遇,還是忍不住一陣唏噓:“你是桑亞?”

    “是。”

    桑亞雖然已經獲得特赦令,但依舊改變不了曾經是個逃犯的事實,他俯身對哈靈頓首領行了一禮,靜默寡言,並沒有多話。

    哈靈頓首領其實見過桑亞,當初那一屆新兵裡數他最出名,而且還是難得的A級,如果不出意外,會被上層當做重點苗子培養,但沒想到……

    但沒想到……

    哈靈頓首領緩緩吐出了一口氣:“當年那件事讓你受委屈了,事發之後,警方曾經四處搜尋過你被摘下的翅翼當做證據,但馬倫家銷燬證據的速度實在太快,最後也沒辦法定罪。”

    哈靈頓雖然是南部首領,但規矩所致,也不能隨意對出身權貴的雄蟲定罪,後來貝歐文身死,才給這件案子落下了一個兩敗俱傷的慘痛結局。

    “我聽白蘭德說了,你現在是遊闕冕下的伴侶,也好,以後有他的身份地位在,你在南部也不會活得太過艱難。”

    面對哈靈頓首領嘆息似的目光,桑亞卻顯得十分平靜:“首領,過去的事已經成為過去了,您不必耿耿於懷,只是今天的事……希望您能給遊闕一個公道。”

    哈靈頓首領點了點頭:“我已經命令警局把艾格斯扣押了起來,等遊闕冕下醒了之後再做決定,這幾天你就好好照顧他吧,有什麼事直接讓白蘭德向我彙報。”

    當初哈靈頓首領沒辦法對貝歐文定罪,說到底只是桑亞的分量太輕、雌蟲的分量太輕,世界上沒有打不破的規矩,也沒有傾斜不了的天平,只看另外一方的砝碼是否足夠重。

    很明顯,艾格斯在一隻罕見的純血雄蟲面前不值一提。

    時間門不早,哈靈頓首領也不便久留,叮囑幾句話就和白蘭德離開了,病房門口一時只剩下了克羅尼議長和桑亞。

    克羅尼議長一天經歷了這麼多起伏,直到現在腦子還是亂糟糟的。他眼見哈靈頓首領離開,這才起身拉住桑亞問道:“桑亞,你實話告訴我,遊闕怎麼會是純血雄蟲?”

    他擔心數據有誤,神情難掩焦急。

    桑亞注視他:“雌父,遊闕一直是純血,前幾天就檢測出來了,只是因為哈靈頓首領不在中心城,所以消息並沒有外傳。”

    他語罷用力握緊克羅尼議長的手,一字一句沉聲道:“您放心,以後我們不會再受欺負了。”

    桑亞當初帶著遊闕回南部的時候,一副千帆歷盡的沉澱模樣,他會跪下誠心認錯,會在病床邊溫聲細語向他們介紹未來的伴侶,克羅尼議長一度以為桑亞已經放下了當初的仇恨。

    可在這個冗長的黑夜裡,在醫院走廊慘淡的燈光下,克羅尼議長猝不及防對上桑亞那雙銀色的眼眸,從裡面窺見了一點針尖似的寒芒。

    於是他知道,桑亞還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