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戈 作品

165. 千峰似劍 僅憑這一小段樹根,便可想象其本體之宏大……

傾風心道,真那麼隨心所欲,那她哪裡還是人?已經是神了。

貔貅想躥去傾風身邊問個清楚,又礙於自己身份拉不下臉面,保留著微末的一點矜持,自顧自說個不停:“那一劍光殺個犀渠真是白費了,若是用在祿折衝身上,不定能直接去他半條命!不過祿折衝這人實在奸猾,鮮少以真身示人,連我都只見過他的傀儡。”

他精神鬆弛下來,情緒多變,甚至有些多愁善感,在嬉笑怒罵間來回切換:“妖境……原來真的有山河劍這玩意兒。我還當只是個傳聞。笑他們痴念。罷了罷了,先把外面那堆爛攤子給收拾了。”

“小爺我來——啊!”

貔貅將長髮甩去身後,拔地而起,英姿煥然地朝府外飛去,結果一聲慘叫,撞上堵無形氣牆,被重重推了回來。

傾風也被他嚇了一跳,剛站起又跌坐回去。

貔貅穩住腳步,仰頭四望,叫道:“什麼東西?”

林別敘指了指地下,一笑便震得胸口發疼,氣虛道:“禁錮趙鶴眠的妖力被犀渠轉移,這座庭院自然跟著被納入了陣法。憑蠻力衝不出去。”

貔貅先是一慌,想著誰要在這裡陪著犀渠那具殘屍終老?他可沒為一個趙鶴眠犧牲至此的打算。

見傾風跟林別敘面上都沒什麼慌亂神色,又馬上鎮定下來,把手上的髒東西一丟,跟著坐到傾風身側。

“先生請。”

林別敘袖袍鼓盪著從高處飛下,走到犀渠身前,抬手一招,摸出塊黑色的符文。那東西的材質像玉又像木雕,上面用金漆寫著段複雜的秘文。

林別敘將其拋至上空,符文自發飄到院落偏東的一個位置,幾縷銀光如細絲伸展出來,顯出周遭的一個隱匿陣法。

那陣法的佈置明顯與別處不同,光是一串繁複的秘文,便是連貔貅也看不大懂。顯然是祿折衝遣人幫他設置的寶庫。

林別敘繞著陣法走動,抬手寫下幾個光字,落進空缺的符陣中。外行人瞧著是沒那麼輕易,尚需一點功夫。

貔貅百無聊賴地坐著看他解陣,與傾風閒聊道:“先生以三足金蟾的身份在外行走,天下要是真有三足金蟾就好了。”

傾風恢復了力氣,把自己的劍拿回來:“沒見過,不過我有一個朋友,是三足金蟾的遺澤。”

貔貅眼睛發亮,猛地湊上前去:“真的?!遺澤能領悟多少?她的運氣好嗎?”

傾風羨慕地說:“運氣很好。能靠花財消災。隨意走在路上,都能莫名其妙撿個錢袋。”

貔貅:“男的女的?”

傾風不料他如此熱情,說道:“女的。”

貔貅追問:“年歲多大?長相如何?武藝幾等?”

傾風回過味兒來,將劍身將他推開,撇嘴道:“關你何事?”

“我還沒成親呢!始終遇不到個好的。”貔貅拍著胸脯保證道,“你將她介紹給我。她只要留在我映蔚,我城中定然能生出滾滾錢財,人人皆奉她為座上賓!”

林別敘聽著這話,只覺很是耳熟。

被貔貅瞧不上眼的犀渠,當初也是這麼對他說的。

傾風悶聲不語。念著方才二人還並肩作戰,斬殺了一名勁敵,且出去尚要依靠映蔚的兵馬平定城中的亂象,姑且不欲駁他面子。

貔貅全然沒個自覺,喋喋不休道:“我好歹也是妖境赫赫有名的瑞獸,還是一城城主。她既是你朋友,我定然不會虧待了她。她叫什麼名字?婚配了嗎?脾性如何?我不喜歡太沉悶的,可她如果是三足金蟾的遺澤,也不是不能接受。你們人境一般要下多少聘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