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暖不思 作品

第76章 奶鹽



 他倒只知道笑:“你這是替我省錢?”


 “我不替你省錢,難道等著你破產嗎?”蘇稚杳咕噥,雖然知道再如何都不至於到破產的程度,但心裡總覺得他永遠都該是高高在上的王者,不想他掉下來,為誰低頭。


 靜了會兒,賀司嶼一聲縱容的嘆息,話裡帶笑:“賀太太,你要不要上證券公司瞭解一下,你當年投資持有的賀氏股票現在怎麼樣了?”


 蘇稚杳困惑,她看不懂股市,這通電話結束後,讓小茸幫忙查詢她名下的股票賬戶。


 小茸算出股票收益,發給她看,並且震驚:【杳杳賺了10倍!你居然還留了這一手!小富婆!】


 蘇稚杳這個當事人很茫然,她當年一心支持賀司嶼,蘇柏分出給她的那幾十億,她投進去就沒想要回報,誰知道今天翻了十倍。


 小茸和她解釋,說她是在賀氏最低谷時期投資的,如今算是新巔峰,股票價格水漲船高。


 小茸激動不已:【我都不知道,原來杳杳是中國排名前十的女富豪!】


 蘇稚杳坐在鋼琴前不可思議,呆愣很久。


 一不小心變成小富婆了要怎麼辦?


 ……


 婚禮另外一件重要的事,就是定製鑽戒,婚紗和西服,出於賀司嶼的面子,享有全球之最稱譽的著名設計師親自操刀設計。


 全身都是量身定製,尤其是女孩子的,從婚紗到首飾,用了萬顆鑽石,單單皇冠就上千顆,每一顆都是克拉鑽,切割完美,火彩耀眼奪目,色澤和淨度都是最頂級的。


 不過蘇稚杳不想太沉,於是設計師更改款式,將皇冠用鑽減到兩百多顆。


 婚禮對戒的樣式源於公主和騎士,女戒皇冠款,主鑽是一顆絕無僅有的藍寶石。


 原定鴿子蛋大的四十克拉豔彩藍鑽,蘇稚杳又是嫌重,嫌太大不好看,硬生生改到三十克拉,切割下的十克拉,一部分被分到了男戒上,低調嵌入戒圈內,另一部分做進男士的襯衫袖釦和胸針。


 所用鑽石都出自同一塊天價原石。


 就是伴手禮,都配有真材實料的珠寶,用的都是金箔鑽石糖。


 說是頂奢的世紀盛宴都不為過。


 於是蘇稚杳又數落了他一通,說賀司嶼你做生意的頭腦呢,結婚是我們兩個人的事兒,我都願意嫁了,你還這麼燒錢,你不是商人嗎,有去無回了你都捨得?


 賀司嶼任她絮叨,任她在懷裡鬧,笑了好一會兒,才把她抱實了,下巴抵在她發頂,輕輕摩挲。


 柔聲說:“捨得,因為是給你的。”


 蘇稚杳在他情意綿綿的溫柔裡安靜下來。


 隨後,又聽見他的聲音,裹挾著濃郁的深情:“想要告訴全世界,你是我的妻子。”


 儘管公開了婚訊,但蘇稚杳還是沒有耽誤公司行程,婚禮前,她在京市上鋼琴課,又去了國外開演奏會。


 那幾日,賀司嶼親自去了趟國外,斥巨資同官方簽署下一份武器裝備技術購買合同,回國後,他又簽下一份捐贈協議。


 內容是,將國外先進武器裝備技術,無條件捐贈給國家兵器裝備研究院,用於科研項目,推助中國軍警事業。


 婚禮前一日,那套趕時趕點打造出來的重工婚紗落定,蘇稚杳也回到港區。


 西方婚禮中有個詞叫first look,意為第一眼,顧名思義,就是新郎第一眼看到新娘為自己穿上婚紗。


 這是儀式感。


 所以那天,蘇稚杳直接去了周家別墅,在婚禮前,不能讓他看到她穿婚紗的樣子。


 不過某人的電話來得很快,得知她在邱意濃那裡,他不假思索道:“我現在過去接你,二十分鐘。”


 陽光很暖,蘇稚杳懶洋洋伏在庭院的茶桌上,聞言一下挺坐起身:“不準過來!”


 賀司嶼不解:“怎麼了?”


 蘇稚杳支吾兩聲,理直氣壯說:“女孩子出嫁前一天,得自己睡,不能和你見面,這是習俗。”


 沉默兩秒,他在那邊嘆口氣,聽著還挺慘:“你男人已經獨守空房七天了。”


 不得不承認這人是拿捏人心的一把好手。


 蘇稚杳一聽這話,心就軟了,甚至止不住心疼起他,溫溫吞吞小聲:“明天不就見到了嘛……”


 “今晚我會睡不著。”賀司嶼輕喃。


 蘇稚杳在茶桌託著半邊腮,莫名聽出一絲委屈,她陷入動搖,抿抿唇不作聲。


 “bb,”他用粵語叫她寶貝,低磁的嗓音總是很犯規,明著誘哄:“回家吧,好不好?”


 他語氣柔得,蘇稚杳骨頭都酥了。


 就在她左右搖擺時,邱意濃端著點心托盤過來,笑著同她說:“來,我和他講。”


 蘇稚杳把手機遞過去。


 邱意濃坐到蘇稚杳身邊,手機放到耳旁,出聲:“阿霽,是我。”


 “小姑。”


 邱意濃一邊將點心從托盤裡取出,擱到蘇稚杳面前,一邊對手機裡的人含笑說:“我說你老大不小了,單也單了這麼多年,還差這一日?別擔心,杳杳在我這好著呢……”


 邱意濃在旁邊勸著,蘇稚杳拿起一塊玫瑰餅,慢慢咬了一口。


 電話裡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邱意濃說:“我是把杳杳當女兒了,女兒就要嫁人,今晚陪陪我這個媽媽還不成?看你黏的,只一晚,明天就還你。”


 蘇稚杳聽得耳朵微微泛紅。


 好說歹說,最後賀司嶼總算妥協,囑託道:“麻煩小姑,幫我把她房間的溫度調高些,她睡覺愛踢被子。”


 “放心。”邱意濃笑說:“保證她明天在你面前活蹦亂跳。”


 那晚,蘇稚杳也睡不太著。


 明日就是婚禮,之前忙於行程沒感覺,現在靜下來了,她後知後覺到緊張和亢奮。


 夜深了,蘇稚杳翻來覆去,怎麼都沒睡意,摸過床頭櫃的手機,給賀司嶼打過去電話。


 對面過半分鐘接通,傳來一陣嘩啦的聲。


 蘇稚杳靠著枕頭側躺,奇怪地問他:“你在做什麼?”


 “洗澡。”


 他的聲音有些啞,混著水聲,迴響遙遠。


 蘇稚杳更疑惑:“大半夜洗什麼澡?”


 那邊沒立刻回答,水聲停了,隨後聲音離近,變得清晰,緩緩蕩進她耳底:“你說呢?”


 他語氣耐人尋味,蘇稚杳瞬間就懂了,赤紅著臉,裝糊塗:“我哪兒知道。”


 賀司嶼笑了下,只問:“失眠了?”


 她“嗯”一聲。


 他輕嘆,無奈而縱容:“知道自己今晚睡不著,也不跟我回家。”


 蘇稚杳輕輕回懟:“難道回去就能困了?”


 賀司嶼故意繾綣著聲,牽引她回想刺激的畫面:“每次做完你不是都睡得挺沉的?”


 蘇稚杳臉一紅,不回他話。


 他的音色不用刻意,稍微壓一壓聲,就能自帶上蠱惑的感覺:“想不想睡著?”


 她腦子突然就不會轉了,他一問,她不由自主便乖乖回答:“想……”


 賀司嶼輕笑,似乎是對她的溫順很滿意。


 夜色濃濃,臥室昏靜,蘇稚杳裹在被褥裡,耳畔,他的指令在手機裡響起:“手指放上去。”


 蘇稚杳屏息:“幹嘛……”


 他沒說,只輕哄的口吻:“聽話。”


 預感到他所想,蘇稚杳咬了下唇,頓時覺得口乾舌燥:“不要……好那個。”


 “哪個?”他問。


 扭捏片刻,她聲音弱到聽不清,說了個騷字,隨即想起之前醉酒,就是這樣被他哄騙過一回,她立刻羞恥低嗔:“賀司嶼你帶壞我。”


 他語氣很輕,曖昧得就像正擁著她,在枕邊咬她耳朵:“沒事的,只騷給我看。”


 蘇稚杳自己都不曉得那晚是怎麼開始的,他在電話裡用盡了十二分的耐心,一邊哄著她教她做,一邊啞聲誇獎她。


 說寶貝很乖,又誇她叫聲好聽,彷彿當時正揉著她頭,誇獎她表現很棒,乖孩子會得到獎勵。


 她大約是被誇昏了頭,暈乎乎地,眼前水光朦朧,他說什麼她都無意識照做。


 不知何時睡過去,翌日睜開眼,躺著床上懵了足足五分鐘,蘇稚杳才漸漸攏回思緒,清醒想起昨晚那通phone sex.


 她雙頰一下子熱得像高燒,驀地扯被子蓋住臉,臊得不行。


 壞透了。


 賀司嶼壞透了!


 她心裡正羞怨,房門敲響三聲,邱意濃的聲音溫柔響起:“杳杳,造型師到了,該起床化妝了哦。”


 今天婚禮,她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蘇稚杳回神,馬上坐起,應聲:“起了——”


 港區有三種婚禮儀式,第一種是在婚姻登記處的禮堂,由登記官主持,第二種是在擁有政府批准的教堂,由符合資格的神職人員主持,最後一種可以是在港區任意地點,由婚禮監禮人主持。


 婚姻登記處的禮堂舉辦相比不太正式,但蘇稚杳也不是很想在港區鬧得太轟動,於是婚禮就定在教堂。


 金色的大教堂,從外部的草坪到內部,一路玫瑰盛開,華麗的巴洛克風格被襯得越□□漫明快,殿內的廊柱浮雕和壁畫格外壯觀。


 殿堂裡塔高高聳入雲,通徑很深,因太過寬敞,空無一人便顯得十分安靜。


 水晶高跟鞋踩在瓷磚面,慢一聲慢一聲地,發出淺淺的脆響,蘇稚杳拎著婚紗蓬裙,裙襬大拖尾拖在身後,從殿堂門口往深處走進去。


 盡頭的舞臺擺有一架白色鋼琴。陽光滲透彩繪玻璃花窗,透明的光束照在鋼琴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