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三更合一
姜懷眨了眨眼, 抬頭看著對方，這時候有些不自在。
安靜的宿舍裡，傅柏欽看著姜懷茫然的眼神, 愈發覺得對方像只兔子。
他低下頭:“不開心？”
姜懷搖了搖頭:“沒有。”
看他還嘴.硬., 傅柏欽笑了一下, 這時候收回了手。
面對面時, 傅柏欽眼睛裡蒙上了層溫度，姜懷抿唇看著他收回手。這時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傅柏欽將羽毛燈拿了出來, 就放在他對面。
柔和的像是輕紗一樣的燈光彷彿在安撫他一樣。
姜懷張了張口, 想說什麼，但是卻沒說出來。
只能看著傅柏欽轉身將羽毛燈放在他床頭，拍了拍他腦袋。
“要抱嗎？”
“小朋友？”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傅柏欽還是想給姜懷一個安慰。
姜懷搖了搖頭。
傅柏欽笑了下:“那就閉上眼睛。”
他頓了頓，又補充了句:“晚安。”
手指冰冷的溫度從耳垂褪去。
姜懷眨了下眼, 莫名地遵從了傅柏欽的話，合上了雙目。
夜色中，傅柏欽看著姜懷像兔子一樣翻過身躺下，這時候心臟微微動了動，低頭看了眼自己手指。
……
第二天姜懷還在睡時，傅柏欽就收到了秦崢的見面請求。
週末正好空出來一些時間, 他也需要弄清楚一些事，便約在了學校裡。
宿舍里老二和姜懷都在睡著, 在離開前，傅柏欽回頭看了眼, 目光頓了頓。
卻發現姜懷迷糊地睜開了一隻眼睛。
“你要出去？”他瞌睡的問。
姜懷自己都不知道他沒睡醒時, 聲音軟的像塊糖糕。
傅柏欽目光柔和下來, 應了聲。
姜懷打了個哈欠，眼睛有些水光:“早安”。
他話音落下，又揉了揉眼睛。
傅柏欽望了會兒姜懷，見他瞌睡的不行時，低聲道:“繼續睡吧。”
姜懷點了點頭。
畢竟參加了一次運動會，雖然不是什麼十分漫長的項目，但是他昨天晚上回來之後還是有些不舒服，心理上和肢體上的困頓加在一起，一直到今天早上還反應在昏沉的頭腦裡。
在和傅柏欽打完招呼之後，又忍不住睡著了。
……
週六早上大部分人都在體育場，校園裡的人不多。
秦崢約了傅柏欽在學校后街的一家咖啡廳見面，傅柏欽走過去的時候就看到對方站起身來，招了招手。
“堂哥。”
傅柏欽點了點頭。
秦崢見堂哥過來鬆了口氣。
他昨天並沒有直接在短信裡說給姜懷當模特的事情，只是問他堂哥最近有時間嗎？能不能幫他一個忙。
今天才將人約出來。
咖啡廳裡早上安靜清幽。
兩杯咖啡放在桌面上，周圍零星有幾個學生從窗外走過。
傅柏欽端起咖啡，就看到秦崢有些糾結。
“怎麼了？”
冷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秦崢皺了皺眉，還是開口:
“哥，你最近有時間嗎？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傅柏欽動作頓了一下。
就聽秦崢接著道:“我有一個朋友，他最近需要創作一本漫畫，但是因為沒有合適的靈感模特，創作一直受阻。”
“你能不能……當一段時間他的模特？”
他說到最後一句話時有些遲疑，腦海中不知道怎麼的忽然閃過了當初他在畫室信誓旦旦的要當姜懷唯一的靈感模特的事情。
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在姜懷給他告白之後，他幾乎從來沒有想起來過，只是在剛才忽然突兀地出現在了腦海裡。
秦崢微不可察地收緊了手，抬起頭來看著傅柏欽。
即使不說名字，傅柏欽也能聽出秦崢說的是姜懷。
秦崢話語有些遲疑。
傅柏欽忽然問:“這位要找一位模特的朋友，是之前你說的喜歡你的那個？”
秦崢點了下頭。
傅柏欽垂下眼，姜懷最近讓老二找的模特都被否決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只是他沒想到……秦崢也清楚這件事。
並且打算替姜懷找模特。
他抬起眼看著秦崢:“這件事你那位朋友知道嗎？”
“這是我昨天晚上提出來的。”
秦崢神情有些複雜:“堂哥，你知道的，我現在已經不適合做他的模特了。”
“他是我很重要的朋友，堂哥，你能不能幫他一下？”
傅柏欽看著秦崢，他或許不知道這個漫畫模特對於姜懷的意義。姜懷喜歡秦崢，所以才遲遲無法換人。
想到昨天晚上秦崢發給姜懷的消息時，姜懷的反應，傅柏欽竟然也有些不舒服。
他並不是遲鈍的人，對姜懷這些反常的情緒，自己也有些察覺。
他對姜懷和別人不一樣。
傅柏欽想著。
看著望著自己的秦崢，傅柏欽放下了杯子，想到昨天在體育場看見秦崢和一個女生站在一起的場景，皺眉開口:
“秦崢，我再問你一次。”
“你真的不是同性戀？”
秦崢沒想到堂哥會這樣問，愣了一下。
腦海中姜懷告白的場景在眼前一閃而逝，秦崢遲疑了一下，還是收緊手。
“我真的不是。”
要不然，在姜懷告白的時候他就不會拒絕他了。
他對姜懷不是那種感情，他們只是……兄弟而已。
是的，兄弟。
秦崢說服自己，點了點頭。
他回過神來後，傅柏欽收到了答案。
他已經給過秦崢機會了。
既然他不是同性戀，那他也不算是乘人之危。
“堂哥。”
在秦崢還想說什麼的時候。
傅柏欽開口道:“我答應你。”
秦崢準備勸說的話戛然而止，有些意外，不過隨即他又笑了起來。
“謝謝堂哥。”
“我把他聯繫方式給你，你們先在手機上聊聊。”
秦崢本來是想要介紹兩人面對面的。
但是他明天還有比賽，就先決定給姜懷和堂哥兩人號碼，讓他們先聯繫。
在紙條上寫了姜懷的聯繫方式之後，秦崢忽略了心底微妙的情緒，放下心來。
……
姜懷在早上短暫的醒來一次之後，再次睜開眼已經中午十一點了。
他微微眨了眨眼，腦子還有些發懵。
隨即才緩緩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昨天晚上……傅柏欽看出他心情不好，安慰他了。但是他連聲謝謝也沒來得及說。
他昨天在傅柏欽面前表現的遲鈍無比，今天早上起來身體居然還自動地打招呼了，傅柏欽會不會覺得他有點傻啊？
救命！
他要怎麼面對室友！
大太陽照在宿舍裡，姜懷在床上翻滾兩下，從被子裡探出頭來，只覺得尷尬無比。
最終在糾結了半天之後，才嘆了口氣，準備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只是姜懷一轉頭，就看到了身邊放的羽毛燈。
羽毛下的光亮已經有些微弱了，在照亮了一夜之後，也該換電池了。
姜懷想到昨晚傅柏欽將東西拿到他身邊的樣子，忍不住捧起了羽毛燈，猶豫了一下，將燈小心放好。
然後轉頭看向老二。
“快起來，再不起來就餓死了。”
姜懷徹底清醒之後，隔著欄杆拍了拍老二。
他們兩個睡到現在已經遲了，再不抓緊時間食堂就沒飯了。
老二被叫醒之後還是一臉懵，只是在聽到吃飯之後下意識地坐了起來。
“飯？”
“什麼飯？”
姜懷抽了抽嘴角，又叫了一遍老二名字，對方才清醒過來。
“已經中午了？”
他轉頭看了眼外面，果然已經太陽熱的不行了。
姜懷爬下床拉開窗簾，這時候提醒了老二一聲趕緊起來之後就進了浴室。
傅柏欽回來時就看到老二正在床上夢遊，在呆呆的坐了半天之後又躺了下去。而姜懷的床上已經沒有人了，浴室的門緊閉著，裡面有人在洗漱。
姜懷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老二還能睡著。
叫醒老二無果之後，正準備自己一個人去食堂吃飯，順便給廢物弟弟帶份飯回來。
結果一抬頭，就看到傅柏欽已經回來了。
還沒做好面對室友的準備，昨天晚上自己軟弱丟人的事浮上眼前，兩人目光相對，姜懷尷尬地打了聲招呼。
“你……你回來了。”
“對了，吃飯了沒？”
不過姜懷話一說出來就覺得自己有些犯蠢。這個點回來肯定是吃了啊，他眨了眨眼，剛要收回話。
傅柏欽就道:“還沒。”
他和秦崢在咖啡廳已經用過餐。
但是在看到老二還在睡，姜懷一個人要去吃飯的時候，傅柏欽還是道:“要去食堂的話一起吧。”
室友態度和以前一樣，並沒有因為昨晚的事情發生什麼變化，叫姜懷不由鬆了口氣。
他點了點頭，心神放鬆下來:“那個你等我一下，我收拾下東西。”
他剛剛洗漱完還有些慢。
在收拾完之後，姜懷這時候才爬上床帶上了手機，從爬梯上下來。
傅柏欽看著收回了目光。
因為昨晚的事，姜懷雖然放下心來，但是還有些不好意思說話，兩人去食堂的路上罕見的有些安靜。
食堂這會兒正是飯點，人不少，在出門之後姜懷就看到有不少人陸續往食堂走，不用想都知道今天肯定要排隊。
果然，在進入食堂之後，每個窗口都排起了長龍。
姜懷遲疑了一下，看向傅柏欽:“蟹.粉.小籠包和餛飩可以嗎？”
“可以。”
傅柏欽點了點頭。
姜懷頓時笑了下，只覺得這是和室友破開尷尬的第一步。
“那我去排這邊了。”
他目光四處尋覓了一下，最終鎖定了之前常吃的那家攤位，這時候走過去排到了窗口後面。
而傅柏欽則是排隊到了餛飩隊伍後面。
兩人一人一隊等著，新一籠的包子還沒有蒸出來，前面還有些望不到頭。
姜懷看了傅柏欽一眼，他那裡人也很多。
他在排隊間隙有些無聊，這時候想到了什麼，低下頭看了眼手機，就發現微信上一個紅點，秦崢剛剛給他發了消息。
姜懷頓了頓，伸手點了進去，發現裡面是秦崢堂哥的聯繫方式。
秦崢:“姜懷懷，我堂哥已經同意了。”
“這是他的微信。”
姜懷眨了下眼，遲疑了一下，還是回覆了一句。
“謝謝了，兄弟。”
他剛還要說什麼，這時候排隊就已經到了他面前。
姜懷收了手機，連忙將飯卡拿到了前面。
“四份蟹.粉.包，謝謝。”
阿姨熟練的給他打包了四份蟹.粉.小籠包，姜懷端著包子放在了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