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禾喵 作品

第67章 吃‘苦頭’



 他一手攬過湯幼寧,一手搭在腰側的佩劍上。


 下一刻,那些‘路人’一擁而上,全部化身殺手,從懷裡掏出刺刀。


 好在薄時衍早有準備,他們未能偷襲成功。


 這是一群殺手,即便偽裝成路人,他們的步伐舉止乃至眼神形態,細看依舊與普通人不同。


 要做到全然偽裝,並不容易。


 薄時衍長劍出鞘,削鐵如泥,揮手之間就砍斷了最近一人的指骨。


 “啊!”


 周圍的人一見他們打起來,手裡還握著明晃晃的刀子,紛紛尖叫逃竄。


 同時,十瀾也反應迅速,提劍加入戰局。


 原先她只帶了匕首在身上,給湯幼寧假作丫鬟,一把匕首足以。


 但是自從那次她遇到卓尤深身旁跟隨的高手後,便知情況不一樣了。


 湯幼寧與尋常小娘子不同,她被人盯上,可能發生的危機更多。


 十瀾發過誓,絕不會再看到主子被人從跟前帶走,她帶上了她的劍。


 此次帶著將功折罪的心思,砍殺起來極為勇猛,把湘巧和苒松給看呆了。


 苒松朝著空中放了信號,然後就去一旁躲著。


 他就是個普通的隨從,可不會舞刀弄槍!


 眼看著王爺被人圍攻,只有乾著急的份!


 薄時衍身旁很危險,或者說,湯幼寧更危險,這群殺手許是得到過指令,盯準了她出刀。


 薄時衍要去救她護她,便會露出破綻。


 哪怕有十瀾相助,他雙拳難敵八手,應對不及,一個不慎,手臂上被刀鋒劃出一道口子,鮮血直冒。


 濃重的血腥氣充斥在鼻翼間,是薄時衍的傷口,湯幼寧的心都揪起來了。


 她再怎麼大膽,這會兒也是心驚肉跳,感覺劍氣在身旁橫飛,非常危險。


 “你沒事吧?叫人幫忙呀!”


 那個她在書房見過的人呢?!


 湯幼寧神色急切,然而暗處的十璩,沒有接到指令絕不會現身。


 薄時衍沉聲道:“不需要。”


 元宵佳節,天子腳下,京城的守備巡邏比往常還要密集。


 這邊才打起來沒多久,兵馬司就接到消息,呼啦啦圍了過來,幫忙拿下賊人。


 這群殺手訓練有素,但陷入包圍一樣無路可逃,沒一會兒就被盡數拿下,卸去下巴防止咬舌或者吞服毒藥自盡。


 城南副指揮使一拱手道:“屬下來遲,請王爺恕罪!”


 湯幼寧掏出手帕給薄時衍的手臂止血,他低頭看了,血液赤紅,傷口疼痛,並未抹毒。


 他道:“查清楚這些是何人。”


 “是!”


 副指揮使親自過去探查,把那些五花大綁的人尋摸一遍。


 結果搜到了一枚小小的令牌。


 他辨認過後,眉頭一皺,連忙給薄時衍呈上,“王爺,這是卓家之物。”


 “卓家?”薄時衍眉梢微揚,輕嗤一聲。


 如此明目張膽的是什麼路數?


 看到官兵的身影,路人停止了逃竄,紛紛駐足在不遠處觀望。


 眾目睽睽之下搜出卓家的東西,群眾頓時譁然。


 都知道卓家與攝政王勢同水火,現在已經到了公然□□的地步了麼?!


 薄時衍沒有多加理會這群殺手,把人交給副指揮使帶走,自己帶著湯幼寧返回王府。


 他的傷口需要包紮,苒松腿腳快,跑著去把陸謙顏給請過來。


 經過診治,確認沒有大礙,不過是皮肉傷,包紮上藥幾天後即可痊癒。


 湯幼寧這才鬆了口氣,往椅子上坐著,“方才嚇死我了……”


 他這麼厲害,卻還是受傷了,因為她在旁邊礙手礙腳……


 殺手有備而來,蜂擁而上,人數太多。


 湘巧的魂兒差點沒了,去端上一杯參茶給她壓壓驚,“王爺沒事,娘子別擔心了。”


 刀劍無眼,可不就是嚇人麼!


 沒一會兒,薄鏡城收到消息急忙趕來,詢問當街刺殺一事。


 這事瞞不過付氏,她幾乎與大兒子前後腳抵達白霽堂。


 親眼看到薄時衍安然無虞,付氏拍著心口,面色惱怒:“那卓家當真是膽大妄為!”


 看到兒子受傷,她又急又氣,罵了幾句,只想知道要如何報復回去。


 既然搜出證據了,那不遞到皇帝面前討要說法?


 “此事不急,”薄時衍安撫住母親,“哪個殺手會攜帶這種令牌?”


 薄鏡城點頭道:“確實有些蹊蹺,彷彿故意為之。”


 付氏咽不下這口氣,“焉知他們不是故意在新春膈應我們?”


 那卓尤深被廢了,他們自然狗急跳牆,咬不死人那就噁心對方。


 年底那會兒不是故意擄走湯幼寧?無法讓攝政王府傷筋動骨,添堵倒是有一套!


 對此,薄時衍自有主張。


 他不喜把朝堂之事告知母親,寬慰她幾句,把人送走。


 至於薄鏡城,知道的比付氏多一些,不過他也幫不上什麼忙。


 臨走前朝弟弟說道:“若你也想□□,我可以聯繫江湖人士,保管做得乾乾淨淨。”


 薄時衍一點頭,“必要時會差遣大哥的。”


 朝堂上,光是殺人有什麼用,春闈不遠了,卓家的好日子到頭了。


 探望過後,他們各自回去,白霽堂安靜下來。


 外出玩一趟,加上這起意外事件,時辰已經不早了。


 十五的圓月,高高懸掛於正空當中。


 湯幼寧叫了熱水送入淨室,兩人在外沾染各種氣味,需要擦身換衣才能就寢。


 薄時衍的傷在手臂上,這兩日要減少抬動,由她來伺候他。


 熱氣騰騰的淨室,湯幼寧挽起衣袖,把他身上的錦袍緩緩褪下,擰了溼帕子過來。


 明亮的燭臺下,薄時衍身上隆起的肌肉清晰可見,一塊塊緊實強健。


 寬闊的肩膀,厚實的胸膛,底下是勁瘦腰身。


 他的腰一點也不粗,柔韌且充滿力量。


 再然後……


 湯幼寧的溼帕子擦著擦著變味了。


 她一手按在他腿上,湊過去軟聲道:“應煊,我已經沒事了……”


 這是一種明晃晃的暗示,那雙水潤潤眼瞳中,倒映著他的身影。


 薄時衍知道,她多半又要發作了,看了他的身子就忍不住。


 貪吃的小傢伙。


 他半斂著眼簾,唇角微勾:“我受傷了,圓圓,得你自己來。”


 “那……”湯幼寧略一遲疑,“那就讓我來。”


 她知道要怎麼做,她記得。


 湯幼寧有樣學樣,果真上手了。


 薄時衍一動不動,上過戰場的人,這會兒好似被手臂上一條口子給擊倒了。


 他佯裝虛弱,靠坐在椅子上,狹長的黑眸覷著她。


 姿態是半死不活,底下卻半點不做偽裝,雄姿英發,猙獰可怖。


 他讓她自己努力,屬實是高估了湯幼寧。


 哪怕有子蠱在勾著,可這是她能坐下去的麼??


 湯幼寧急出一身汗,頗為委屈:“你為什麼要長這樣?!”


 “……”這難道怪他麼?


 薄時衍無奈,溫熱的掌心搭上那蜿蜒腰線,往下一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