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晏歲蘇憂言 作品

第11章 唯一的心跳

右繁霜走進曲折的長廊,燈光是微弱的銀色,而每幅作品前都有聚光燈打在作品上。

  每張照片都值得花一分鐘去欣賞。

  在新西蘭凱庫拉遊輪上往下看,能看到海豚、鯨魚的大海照片。

  顏色絢爛的海魚穿梭在珊瑚礁中的潛水照片。

  納皮爾的釀酒廠照,還有驚濤突起,澎湃奔騰的海浪與海鷗齊飛,海岸線與其參差不齊的山脈肩並肩。

  美學與大自然的瑰麗驚魂共存。

  直到看見在夕陽的餘輝中,蔓延的澳洲黃金海岸,她的腳步停下來,心臟無由來地沉鬱,讓她想伸出手去觸碰那照片,彷彿這樣可以離蘇憂言更近一些。

  她的鼻頭莫名地酸楚。

  極目浩渺的太平洋遠處,金色燦爛的陽光一線,和海岸相互呼應。

  遙遠的大洋彼岸,是世上獨一無二的心跳節拍響起之處。

  她忍不住熱淚盈眶,連忙低下頭,以免旁人看見她的失態。

  可是眼淚怎麼也忍不住,在這張從未見過的照片面前,她陷入悲傷的困境,似乎從照片裡聽見了心臟的巨大共鳴。

  她捂住臉,所幸在藝術館的人已經不多了,沒有人看見她的失控。

  她的耳邊卻響起了心跳聲,離她越來越近。

  她連忙放下捂著臉的手,擦了擦眼淚,可在她轉過身要離開的時候,對上來人的視線,明亮的聚光燈下,她的腳步死死僵在了原地。

  男人一雙瑰麗瀲灩的鶴眸,五官挺拔,眸光深邃,薄唇明明是鋒利而薄情的弧度,可氣質卻溫和。

  他背後的照片裡,暮靄將海天連成灰濛濛一片,銀白月光從雲縫中鑽出,照著餘溫猶在的海水,仍在輕輕搖盪,一波又一波地向沙灘傾吐著白沫。

  無疑在告訴人,月光,在這裡。

  二十二歲的蘇憂言,完全從少年變成了男人。

  明明他的眉眼臉型身材都有了變化,可她一眼就認出了他。

  蘇憂言有些不敢置信,輕聲道:“霜霜?”

  右繁霜震驚地看著他,一行清淚從右繁霜的眸中流下,她太過於激動,哽咽得甚至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