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晏歲蘇憂言 作品

第132章 示威

也許是沒有得到過的,總是念念不忘,都是成年人了,很清楚這個暴露人性的定律。

  他對陸盈,也許也是如此。

  只是這個念念不忘的時間,多少有些長了。

  長到讓他分不清,是因為她一向冷靜的皮囊下藏著這樣的傷痛和脆弱,讓他生出不該有的保護欲,還是真的因為得不到,所以難以捨棄。

  陳璟深深地呼吸,才終於開口道:“好久不見。”

  他的聲音比一片雪花還要輕。

  陸盈收回視線要越過他的時候,一向沉靜自持的陳璟忽然道:“我看見了,你的實習生,有三分像那個人,你是故意選的嗎?”

  陸盈回頭看向他,她有些意外地笑笑,卻又並不生氣,有下一秒就要倚著門點菸的悠閒:“學長,我從f大畢業有五年了,那個時候我喜歡的人早就成了別人的愛人,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過期舊情,沒必要提了吧。”

  陸盈走過來,在他耳邊含笑道:“還是說,學長對我很念念不忘?”

  她身上玫瑰和琥珀木香的氣息忽然氤氳而來,氣息摩挲過他的耳畔,依舊那樣令人有想去擁有的渴望。

  陳璟脖頸微僵。

  而陸盈塗著豔麗口紅的唇微揚,慢慢直起了身,看他的那一眼,眼眸依舊像泛著金屬光澤的槍口,是最優秀的刑辯律師。

  讓他忍不住想起她說出她最深刻傷痛的那個春日,他依舊堅持要和她在一起。

  那時,陸盈的眼底依舊乾淨。

  他看得見她渴望有人救贖的眼神,一邊渴望,一邊墮入深淵。

  她帶著綁在手上的鐐銬而來,從春日硃色斑駁的行刑臺,一步步走下來。

  揹負著此起彼伏的尖酸謾罵,眼底是渴望的熱淚,她帶著希冀,也帶著一個女性最深刻的罪名。

  她無法,向他走來。

  痛苦與掙扎,在最熟悉新時代秩序的一個女性身上,依舊體現得淋漓盡致。

  他甚至會恨,為什麼這一切,要讓受害的女人揹負。

  陳璟垂眸笑了笑:“我只是想說,好久不見。”

  他儒雅俊秀的面龐依舊含著笑,卻露出了一絲破綻,他微握的手,略顯呆板的話語,和眼底蓬勃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