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仔 作品
第204章，邱子下車和第九會合點
隔著通訊器都能感受到莫漢為結束的匆匆忙忙，隨之想像到他奔出家門，憤怒的去見楊明輝。
葉琳啼笑皆非：“教練，如果我沒有記錯，楊明輝問出來的別人家族秘密，他答應過會轉告你。”
嶽峰聳聳肩膀：“但我從沒有答應過幫他保密。”
葉琳再次啼笑皆非：“奸詐的教練。”
嶽峰側過耳朵：“嗯？我沒有聽清楚。”
葉琳鄙夷：“教練棒棒噠。”
嶽峰笑容滿面：“謝謝女孩。”
葉琳沒再理他，吃飽喝足，她忽然很有興致的去改裝車庫裡幫忙，梁欣喜歡迎，讓她幫忙擰螺絲，葉琳擰了一會兒，又去看看山和智腦的對話如何。
山說智腦不理他，葉琳表示一下遺憾，就去喬尼實驗室裡，聊了半天顧生改向的事情。
離開喬尼實驗室，葉琳發了一封語音郵件給顧生。
語音郵件裡是女王號上大家的聲音。
喬尼：“如果我是救援車長，我早就轉向.我會利用七千套防護服大量收拾物資，在本國轉圈圈.”
葉琳：“說的沒錯，我也同意轉向。”
顧生微微笑著聽完，神情裡卻因為面前的人在，還是不能完全放鬆。
他沒有用擴音器，所以只有他自己聽見，對面的人和旁邊的人都聽不見。
此時的他坐在3號車一層的公共客廳裡，旁邊是在濟城上車休養的魏鵬，對面的人是在節城上車的邱子，他手染倖存者的血。
顧生和魏鵬都泰然自若，悶頭抽菸的邱子一支接一支，帶著說不出來的懊惱。
看著邱子狠狠抽完手中的煙，今天顧生對他煙管夠，顧生用手指點點桌上的煙盒。
邱子抬頭：“夠了的。”
然後眉毛眼睛往一處猛的一擰，迸出話來：“行，我下車！”
說完這句，他明顯得到解脫，接下來的話順暢而出：“我帶著在節城殺過人的下車，像你說的，為民眾服務。我們殺過一個人，就負責幫助一個人。我們殺過兩個人，就幫助兩個人。直到大撤退順利進入基地。”
顧生一面聽，一面點頭，對著魏鵬看看：“魏隊願意帶上你們，你們以後聽他的。魏隊答應隔上七天或十天，用他的通訊器為你們聯繫家裡人，讓大家見上一面。”
邱子聽到這句，明顯有了感激，站起來深深彎腰：“謝謝魏隊。”
魏鵬聽顧生介紹過他的情況，他和邱子一個是忠於職守的救援隊，另一個手染倖存者鮮血，並且給節城救援隊找過不少麻煩。
從心理上無疑不能產生尊重。
只是想到以後還要共事，魏鵬站起來：“不客氣。”
邱子感受到魏鵬有些敷衍，他立即被激怒，提高聲音道：“不就是救人嗎？我也行！在節城地底下我們沒有指望，覺得反正活不成幾天，這才放縱性子！”
魏鵬也提高嗓音：“那你做好心理準備！跟著我，就別指望放縱性子。我讓你怎麼做，你就得怎麼做！哪怕我讓你去的路，你明知道回不來，你也得去！”
邱子看看平靜的顧生，看看車裡乾淨的環境，吼道：“只要給我老婆孩子一條活路，還有我家老孃，你讓我去死，我去！”
說完，對著顧生再次鞠躬：“我去看看我老孃和老婆孩子，我聽你的！”
他轉身要走，顧生叫住他。
邱子不解的扭身看回來。
顧生淡淡：“告訴你家裡人，你參加救援隊，是一名救援隊員！”
邱子狠狠看他一眼，忽然往地上一跪，大聲道：“蒼天啊，大地啊，請告訴被我殺了的人，這輩子我對不起他們，下輩子我還！”
站起來，直著腰身走了。
對著他的背影，魏鵬道：“能看出有幾份血性，只是，為什麼要在大家都在地下掩體裡求生存的時候，他卻殺人？”
顧生：“絕望了。有些人絕望，要麼抑鬱要麼自殺。有些人絕望，做不完的壞事。這個人是在節城上的車，張安加入郭隊的時候，我覺得太匆忙，有些話沒說到位，不敢讓張安帶他走。你上車，吳龍下車，吳龍倒是願意帶上他，可我擔心吳龍和他都是節城的人，以前有過解不開的芥蒂，我沒答應吳龍。留他們在車上有的是地方，只是想想走在雪地裡的人，我這心裡沒法平衡。你願意帶上，那再好也不過。這個叫邱子的人是個頭兒，我和他談過好幾次，他答應過節城上車的那些人，我看不順眼的，全都帶走，並且他會好好約束，不給你找麻煩。”
魏鵬：“你車裡要是還有這樣的人，都交給我。老兄，你是個好樣的，兄弟也不差。在你面前不敢說假話，你我都知道大撤退的路上遇危險正常，死人也正常。這些人肯服務民眾，死了我就給他們記功，這些人要是找麻煩，那我就讓他們早點投胎。”
他也瞄一眼車裡的環境，笑道：“要是這樣的人還留在你的車裡，我這心裡也不平衡。”
顧生也笑，但是道：“這個人應該不會找麻煩，說來也巧，我們先救援的節城，他因此上車，隨後我們救援古城，上車幾百個孕婦，有一個就是他妻子，在車裡生下一個女兒，他的老孃也因為我們照顧孕婦可以帶上家屬，也在車上。你只要時不時的幫他投影一下，讓他和家裡人說上幾句，就能讓他好好的做事。”
魏鵬：“那這樣說，他不可能找麻煩，支持他活著的命脈在你手裡，能讓他看見這活著的命脈，在我手裡。”
顧生：“我也是這樣想，這才把節城上來的那些混蛋全交給他，再把他交給你。他的人要是不好，你就讓他收拾去。”
魏鵬笑道：“行。”
顧生站起來：“走，去清點一下跟著你下車的物資。”
魏鵬：“不是把我們放在下一個大撤退的會合點？那裡不會沒有物資。”
顧生笑道：“我收到一些很有力的支持，他們認為我應該利用好防護服，大量收集物資，遇到需要的人就送出去。會合點肯定有物資，但是我樂意給。”
魏鵬笑道：“那實在太感謝了，你的物資我還真的有些眼饞呢。”
兩人笑著，對著倉庫走去。
一天後，救援車停在第九會合點這裡，顧生讓擅長行政工作的廖隨下車寒暄，而他在車上安排物資下車。
3號車一層的恆溫車廂裡，邱子和家人道別。
他的妻子不是別人，正是在車裡第一個生產的郭顯麗，他們夫妻有一個女兒。
郭顯麗從古城上車，古城的大撤退已經開始，郭顯麗的婆婆是孕婦的家屬，這才跟著上車，此時就在一旁。
邱子抱著女兒輕輕的搖晃，耳中灌滿老孃和妻子的叮嚀。
郭顯麗的婆婆鄭重的取出一把金鎖，送到兒子面前：“這是孫女兒剛生下來，顧隊長媽媽就送過來的，說是不要了，白送給孫女兒添福氣，這還是顧隊長小時候戴過的呢。你多摸摸，沾點顧隊長的福氣，下車救人也就能和顧隊長一樣，一救就是很多的人。”
郭顯麗舍不得丈夫離開，但是叮嚀的也很堅決：“讓你當救援隊員，說明顧隊長看得上你，我們都是顧隊長救回來的，你可要多多的救人才行。”
一旁是兩個在車裡免費動過手術的侄子，仰慕的看過來。
邱子答應著，也摸了金鎖，把女兒放下來，交待侄子幾句，在家人的眼光裡離開。
裝瞎的楊老三等人在車門那裡等他，埋怨個不停：“我們不答應下車的話，他一個救人的，敢把我們踢下車嗎？他又不敢！為什麼非要我們下車！”
邱子：“你不下車，老子現在就弄死你！”
又一個人道：“下車可以，好歹也弄幾套他們穿的什麼防護服，這倒好，一人發兩套保暖衣服，就想讓我們下車！”
邱子：“發的這叫雪地運動保暖服，是以前雪地運動員才能穿上的衣服，穿上可以在雪地裡睡，而且一個人有兩套！知足吧，還防護服，你幹過救人的事情嗎？還敢想防護服！”
“可你說的，讓我們下車救人，還什麼贖罪！憑什麼不給防護服。”
邱子：“那老子再說一遍！以前殺過一個人的，必須在雪地裡救十個人，否則下車就自殺，別等著老子動手！以前殺過十個人的，必須在雪地裡救一百個人。怎麼救？狹路相逢只能活一條命的時候，別人活，你們和我去死！”
他推推搡搡的，把在節城上車的一些人，全部攆下車。
最後，他深吸一口氣，再看一眼車裡的潔淨環境，走上傳送帶。
第九會合點這裡已經容納四億多人，物資不用說準備的相當充足。
只是看過廖隨帶來的物資清單，負責的人還是驚喜連連。
“小炸肉丸子、大炸肉丸子、炸豬排、炸魚排大白菜、蘿蔔.”
他爽朗大笑：“幸運兒果然是幸運兒，這東西看著大氣，這數量也大氣。只是我得再問一句才行，你們真的捨得給嗎？”
廖隨道：“請放心，我們廳長除去有時候喜歡裝孫子，給物資這方面沒的說，真的大氣！”
顧生好笑：“好好幹活，別說我壞話。”
負責人笑道：“那我來說你的壞話，肯不肯聽？”
顧生：“我怎麼聽你聲音耳熟呢？”
負責人笑道：“姓顧的，你現在混的好，連當年住上下鋪的人都不記得了。”
顧生失聲：“雷大河，是你！”
他繼續震驚：“你混的不錯嘛，第九會合點的負責人，這地位可不小。”
雷大河：“去你的！再不錯也不能和你相比，全國聞名的幸運兒，隊長通訊頻道里天天呼叫你，指望你能趕過去幫一把，你的地位才真是不小。”
顧生：“別扯遠，趕緊說說，你怎麼混上來的？”
雷大河：“接著去你的，你回家爭家產以後，這幾年我鬧傷病，就混上去一階。”
顧生：“第九會合點的負責人，只混上去一階就能當，你以為我會信？”
雷大河：“愛信不信，這事都是董長官鬧的。”
顧生：“對，趕緊對我說說他，我挺想他的。”
雷大河：“他也快想死你了，你幸運兒的名聲出來以後，申請幾次和你通話，只是方長官沒同意。等到方長官去見你回來，定下來大撤退，董長官是第一批去海外建設基地的人。就這方長官也不肯放過他，讓董長官走以前留一批人下來。這不，我攤上了。據說董長官一直對我的評語是忠誠，我就成了負責人。”
顧生笑：“恭喜，傻蛋鬧傷病也能升地位，這事我非恭喜你不可。”
雷大河：“留下恭喜幸運兒你自己吧，姓顧的，看在當年上下鋪的情誼上，你送來的，我笑納了。”
顧生：“我謝謝你啊。”
雷大河：“接下來不開玩笑，你給的東西我捨不得不收，你是怎麼想到炸肉丸子、炸雞、炸魚的，這些東西直接往鍋裡一扔，再扔幾棵大白菜，就是一大鍋又營養又好吃的飯菜。你這腦瓜子是怎麼想到的。”
顧生：“你扔少了，我給你的還有炒米炒麵，扔完肉丸子扔白菜蘿蔔，扔完白菜蘿蔔再扔炒米炒麵。炒米炒麵都是熟的，忘記扔的時候，泡一泡也就能吃。全扔完，才是一鍋飯菜。你這腦瓜子是怎麼想到的，扔一半留一半，留下來的能生小的嗎？”
雷大河大笑：“好好，我承認你的物資太多，我看花眼，還真的沒看到炒米炒麵。”
顧生：“趕緊好好的看，還有缺的，只要我車上有的，趁著我還在，我現在就給你。別等我車開走，你又是缺東又是缺西，我還得拐回來一趟。”
雷大河聽完這些話，笑的更加開心：“這麼說，你還肯再給我補物資，這真是太好了。幸運兒顧隊長，第九會合點負責人雷大河正式向你申請，本會合點當前入住四億九千萬人，當前物資充足。但在接下來一個月內，還會陸續到來兩億多人，具體數字以實際為準。我真的需要你再來一趟，看在你我當年上下鋪的份上，看在我這個會合點容納全國大撤退一半以上人數的份上，你要是不為難，請再來一趟。”
明天見哈
葉琳啼笑皆非：“教練，如果我沒有記錯，楊明輝問出來的別人家族秘密，他答應過會轉告你。”
嶽峰聳聳肩膀：“但我從沒有答應過幫他保密。”
葉琳再次啼笑皆非：“奸詐的教練。”
嶽峰側過耳朵：“嗯？我沒有聽清楚。”
葉琳鄙夷：“教練棒棒噠。”
嶽峰笑容滿面：“謝謝女孩。”
葉琳沒再理他，吃飽喝足，她忽然很有興致的去改裝車庫裡幫忙，梁欣喜歡迎，讓她幫忙擰螺絲，葉琳擰了一會兒，又去看看山和智腦的對話如何。
山說智腦不理他，葉琳表示一下遺憾，就去喬尼實驗室裡，聊了半天顧生改向的事情。
離開喬尼實驗室，葉琳發了一封語音郵件給顧生。
語音郵件裡是女王號上大家的聲音。
喬尼：“如果我是救援車長，我早就轉向.我會利用七千套防護服大量收拾物資，在本國轉圈圈.”
葉琳：“說的沒錯，我也同意轉向。”
顧生微微笑著聽完，神情裡卻因為面前的人在，還是不能完全放鬆。
他沒有用擴音器，所以只有他自己聽見，對面的人和旁邊的人都聽不見。
此時的他坐在3號車一層的公共客廳裡，旁邊是在濟城上車休養的魏鵬，對面的人是在節城上車的邱子，他手染倖存者的血。
顧生和魏鵬都泰然自若，悶頭抽菸的邱子一支接一支，帶著說不出來的懊惱。
看著邱子狠狠抽完手中的煙，今天顧生對他煙管夠，顧生用手指點點桌上的煙盒。
邱子抬頭：“夠了的。”
然後眉毛眼睛往一處猛的一擰，迸出話來：“行，我下車！”
說完這句，他明顯得到解脫，接下來的話順暢而出：“我帶著在節城殺過人的下車，像你說的，為民眾服務。我們殺過一個人，就負責幫助一個人。我們殺過兩個人，就幫助兩個人。直到大撤退順利進入基地。”
顧生一面聽，一面點頭，對著魏鵬看看：“魏隊願意帶上你們，你們以後聽他的。魏隊答應隔上七天或十天，用他的通訊器為你們聯繫家裡人，讓大家見上一面。”
邱子聽到這句，明顯有了感激，站起來深深彎腰：“謝謝魏隊。”
魏鵬聽顧生介紹過他的情況，他和邱子一個是忠於職守的救援隊，另一個手染倖存者鮮血，並且給節城救援隊找過不少麻煩。
從心理上無疑不能產生尊重。
只是想到以後還要共事，魏鵬站起來：“不客氣。”
邱子感受到魏鵬有些敷衍，他立即被激怒，提高聲音道：“不就是救人嗎？我也行！在節城地底下我們沒有指望，覺得反正活不成幾天，這才放縱性子！”
魏鵬也提高嗓音：“那你做好心理準備！跟著我，就別指望放縱性子。我讓你怎麼做，你就得怎麼做！哪怕我讓你去的路，你明知道回不來，你也得去！”
邱子看看平靜的顧生，看看車裡乾淨的環境，吼道：“只要給我老婆孩子一條活路，還有我家老孃，你讓我去死，我去！”
說完，對著顧生再次鞠躬：“我去看看我老孃和老婆孩子，我聽你的！”
他轉身要走，顧生叫住他。
邱子不解的扭身看回來。
顧生淡淡：“告訴你家裡人，你參加救援隊，是一名救援隊員！”
邱子狠狠看他一眼，忽然往地上一跪，大聲道：“蒼天啊，大地啊，請告訴被我殺了的人，這輩子我對不起他們，下輩子我還！”
站起來，直著腰身走了。
對著他的背影，魏鵬道：“能看出有幾份血性，只是，為什麼要在大家都在地下掩體裡求生存的時候，他卻殺人？”
顧生：“絕望了。有些人絕望，要麼抑鬱要麼自殺。有些人絕望，做不完的壞事。這個人是在節城上的車，張安加入郭隊的時候，我覺得太匆忙，有些話沒說到位，不敢讓張安帶他走。你上車，吳龍下車，吳龍倒是願意帶上他，可我擔心吳龍和他都是節城的人，以前有過解不開的芥蒂，我沒答應吳龍。留他們在車上有的是地方，只是想想走在雪地裡的人，我這心裡沒法平衡。你願意帶上，那再好也不過。這個叫邱子的人是個頭兒，我和他談過好幾次，他答應過節城上車的那些人，我看不順眼的，全都帶走，並且他會好好約束，不給你找麻煩。”
魏鵬：“你車裡要是還有這樣的人，都交給我。老兄，你是個好樣的，兄弟也不差。在你面前不敢說假話，你我都知道大撤退的路上遇危險正常，死人也正常。這些人肯服務民眾，死了我就給他們記功，這些人要是找麻煩，那我就讓他們早點投胎。”
他也瞄一眼車裡的環境，笑道：“要是這樣的人還留在你的車裡，我這心裡也不平衡。”
顧生也笑，但是道：“這個人應該不會找麻煩，說來也巧，我們先救援的節城，他因此上車，隨後我們救援古城，上車幾百個孕婦，有一個就是他妻子，在車裡生下一個女兒，他的老孃也因為我們照顧孕婦可以帶上家屬，也在車上。你只要時不時的幫他投影一下，讓他和家裡人說上幾句，就能讓他好好的做事。”
魏鵬：“那這樣說，他不可能找麻煩，支持他活著的命脈在你手裡，能讓他看見這活著的命脈，在我手裡。”
顧生：“我也是這樣想，這才把節城上來的那些混蛋全交給他，再把他交給你。他的人要是不好，你就讓他收拾去。”
魏鵬笑道：“行。”
顧生站起來：“走，去清點一下跟著你下車的物資。”
魏鵬：“不是把我們放在下一個大撤退的會合點？那裡不會沒有物資。”
顧生笑道：“我收到一些很有力的支持，他們認為我應該利用好防護服，大量收集物資，遇到需要的人就送出去。會合點肯定有物資，但是我樂意給。”
魏鵬笑道：“那實在太感謝了，你的物資我還真的有些眼饞呢。”
兩人笑著，對著倉庫走去。
一天後，救援車停在第九會合點這裡，顧生讓擅長行政工作的廖隨下車寒暄，而他在車上安排物資下車。
3號車一層的恆溫車廂裡，邱子和家人道別。
他的妻子不是別人，正是在車裡第一個生產的郭顯麗，他們夫妻有一個女兒。
郭顯麗從古城上車，古城的大撤退已經開始，郭顯麗的婆婆是孕婦的家屬，這才跟著上車，此時就在一旁。
邱子抱著女兒輕輕的搖晃，耳中灌滿老孃和妻子的叮嚀。
郭顯麗的婆婆鄭重的取出一把金鎖，送到兒子面前：“這是孫女兒剛生下來，顧隊長媽媽就送過來的，說是不要了，白送給孫女兒添福氣，這還是顧隊長小時候戴過的呢。你多摸摸，沾點顧隊長的福氣，下車救人也就能和顧隊長一樣，一救就是很多的人。”
郭顯麗舍不得丈夫離開，但是叮嚀的也很堅決：“讓你當救援隊員，說明顧隊長看得上你，我們都是顧隊長救回來的，你可要多多的救人才行。”
一旁是兩個在車裡免費動過手術的侄子，仰慕的看過來。
邱子答應著，也摸了金鎖，把女兒放下來，交待侄子幾句，在家人的眼光裡離開。
裝瞎的楊老三等人在車門那裡等他，埋怨個不停：“我們不答應下車的話，他一個救人的，敢把我們踢下車嗎？他又不敢！為什麼非要我們下車！”
邱子：“你不下車，老子現在就弄死你！”
又一個人道：“下車可以，好歹也弄幾套他們穿的什麼防護服，這倒好，一人發兩套保暖衣服，就想讓我們下車！”
邱子：“發的這叫雪地運動保暖服，是以前雪地運動員才能穿上的衣服，穿上可以在雪地裡睡，而且一個人有兩套！知足吧，還防護服，你幹過救人的事情嗎？還敢想防護服！”
“可你說的，讓我們下車救人，還什麼贖罪！憑什麼不給防護服。”
邱子：“那老子再說一遍！以前殺過一個人的，必須在雪地裡救十個人，否則下車就自殺，別等著老子動手！以前殺過十個人的，必須在雪地裡救一百個人。怎麼救？狹路相逢只能活一條命的時候，別人活，你們和我去死！”
他推推搡搡的，把在節城上車的一些人，全部攆下車。
最後，他深吸一口氣，再看一眼車裡的潔淨環境，走上傳送帶。
第九會合點這裡已經容納四億多人，物資不用說準備的相當充足。
只是看過廖隨帶來的物資清單，負責的人還是驚喜連連。
“小炸肉丸子、大炸肉丸子、炸豬排、炸魚排大白菜、蘿蔔.”
他爽朗大笑：“幸運兒果然是幸運兒，這東西看著大氣，這數量也大氣。只是我得再問一句才行，你們真的捨得給嗎？”
廖隨道：“請放心，我們廳長除去有時候喜歡裝孫子，給物資這方面沒的說，真的大氣！”
顧生好笑：“好好幹活，別說我壞話。”
負責人笑道：“那我來說你的壞話，肯不肯聽？”
顧生：“我怎麼聽你聲音耳熟呢？”
負責人笑道：“姓顧的，你現在混的好，連當年住上下鋪的人都不記得了。”
顧生失聲：“雷大河，是你！”
他繼續震驚：“你混的不錯嘛，第九會合點的負責人，這地位可不小。”
雷大河：“去你的！再不錯也不能和你相比，全國聞名的幸運兒，隊長通訊頻道里天天呼叫你，指望你能趕過去幫一把，你的地位才真是不小。”
顧生：“別扯遠，趕緊說說，你怎麼混上來的？”
雷大河：“接著去你的，你回家爭家產以後，這幾年我鬧傷病，就混上去一階。”
顧生：“第九會合點的負責人，只混上去一階就能當，你以為我會信？”
雷大河：“愛信不信，這事都是董長官鬧的。”
顧生：“對，趕緊對我說說他，我挺想他的。”
雷大河：“他也快想死你了，你幸運兒的名聲出來以後，申請幾次和你通話，只是方長官沒同意。等到方長官去見你回來，定下來大撤退，董長官是第一批去海外建設基地的人。就這方長官也不肯放過他，讓董長官走以前留一批人下來。這不，我攤上了。據說董長官一直對我的評語是忠誠，我就成了負責人。”
顧生笑：“恭喜，傻蛋鬧傷病也能升地位，這事我非恭喜你不可。”
雷大河：“留下恭喜幸運兒你自己吧，姓顧的，看在當年上下鋪的情誼上，你送來的，我笑納了。”
顧生：“我謝謝你啊。”
雷大河：“接下來不開玩笑，你給的東西我捨不得不收，你是怎麼想到炸肉丸子、炸雞、炸魚的，這些東西直接往鍋裡一扔，再扔幾棵大白菜，就是一大鍋又營養又好吃的飯菜。你這腦瓜子是怎麼想到的。”
顧生：“你扔少了，我給你的還有炒米炒麵，扔完肉丸子扔白菜蘿蔔，扔完白菜蘿蔔再扔炒米炒麵。炒米炒麵都是熟的，忘記扔的時候，泡一泡也就能吃。全扔完，才是一鍋飯菜。你這腦瓜子是怎麼想到的，扔一半留一半，留下來的能生小的嗎？”
雷大河大笑：“好好，我承認你的物資太多，我看花眼，還真的沒看到炒米炒麵。”
顧生：“趕緊好好的看，還有缺的，只要我車上有的，趁著我還在，我現在就給你。別等我車開走，你又是缺東又是缺西，我還得拐回來一趟。”
雷大河聽完這些話，笑的更加開心：“這麼說，你還肯再給我補物資，這真是太好了。幸運兒顧隊長，第九會合點負責人雷大河正式向你申請，本會合點當前入住四億九千萬人，當前物資充足。但在接下來一個月內，還會陸續到來兩億多人，具體數字以實際為準。我真的需要你再來一趟，看在你我當年上下鋪的份上，看在我這個會合點容納全國大撤退一半以上人數的份上，你要是不為難，請再來一趟。”
明天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