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 94 章
在紛紛揚揚的雪花下大之前, 兩人回到了酒店。
公野聖良出門穿的厚風衣,相連的兜帽外一圈柔軟蓬鬆的絨毛,戴上後不但防風還很保暖, 此刻因為沾上了融化的雪,絨毛邊緣有些溼噠噠的。
他整張臉裹在厚實的白色毛絨間, 仰起臉看身邊的人的時候, 一時分不清哪個的顏色和雪更接近。
“蘇格蘭, ”他輕聲念出一個代號,眸光沉靜得像冰面下平緩的溪流,“你有什麼想做的事嗎?”
諸伏景光大腦空白了一瞬, 飛快閃過各種念頭。
從外表看上去卻是再正常不過的詫異表現。
他抿了抿唇, 露出一個不達眼底的笑:“為什麼這麼問?”
公野聖良移開目光,眯起眼去看大廳中央的藝術吊燈, 語調輕鬆得像自言自語:“沒事, 我知道了。”
餘光瞥見諸伏景光繃緊的手背,他裝作沒看見,被不遠處開放休息間裡的人吸引了注意。
他盯著那個方向, 不自覺擰起眉,而被盯視的對象似乎也注意到了什麼, 隔著墨鏡望過來, 綻開笑容。
如果降谷零在現場,一定會立刻認出那個人就是酒吧當夜貝爾摩德易容的金髮酒保。
諸伏景光聽到身旁的人低聲說了一句“你先回房間吧”,說罷還用眼神催促他。他只好先略過剛才的小插曲, 點點頭,自覺地往電梯間走去。
但諸伏景光沒有表面那麼聽話, 手指在所住樓層的按鍵上方懸了一會兒, 按向了另外的樓層。
電梯合上的前半秒, 他看見白髮青年早有目的地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
公野聖良剛走進休息間,就見好整以暇坐在沙發上的貝爾摩德摘下墨鏡,幽幽地喟嘆一聲:“還真是好興致,你們去看雪了?”
“巧合撞上。”他解釋。
他剛坐下,忽然感覺脖頸後一股被勾住的阻力,轉頭望去,右手邊俊美輕佻的金髮男人正把玩著他帽子上的毛茸茸。
被抓個正著也不心虛,貝爾摩德勾唇笑了笑,泰然自若地收回手:“你還真是變了很多,以前可從不會讓別人靠近。”
那當然,時刻維持高冷變態科學家形象那也太累了。
公野聖良隨口糊弄道:“人總是會變的。”
貝爾摩德託著腮,不置可否,“有的東西,就算想變也變不了。”
她沉吟片刻,狹長的雙眼流露出探究的意味:“以防萬一,還是要問你一句,沒忘記明天是什麼日子吧?”
公野聖良心中緩緩打出一個問號,但他不敢說自己什麼都想不起來,只能沉默地低下頭,等待貝爾摩德主動說給他聽。
而在其他人眼中,就是白髮青年被揭開傷疤,像是極力剋制著什麼般地垂下眼眸,黯然不語。
貝爾摩德輕嘆一聲。
怎麼可能忘呢,在這個組織裡度過的每一天,見到的每一個人,都在提醒著他是因何而活。
她收起戲弄的心思,遞過去一張車票,語氣中遮不住的疲憊:“路線已經安排好了,下車後就會有人接你過去。”
“沒想到你會在北海道待這麼久,安排有些急,沒問題吧?”
車票的目的地在鳥取縣,薄薄的紙片剛一接過,公野聖良腦海中陡然閃過了什麼東西。
……這樣啊,怪不得貝爾摩德會特意來找他。
持續了十多年的慣例,舊年冬天第一場雪的次日,他們要前去拜訪“那位先生”。
有關boss的一切信息都是最高級別的機密,哪怕是代號成員也根本沒有查閱的權限,所以雪莉在轉交給他任務情報時也並不知情。
組織內貝爾摩德受到那位先生寵愛的事屬於
公開的秘密,但幾乎沒人知道,聖酒與boss的關係更為密切,密切到每年初雪之後他都會前往boss所在的療養院進行秘密會談,期間就連貝爾摩德也無權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