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道天師觀 作品

第五百八十六章 我是寧採臣


  我發瘋式地用碎生寶劍狂砍束縛住我那三個師兄弟的毒繭,要是再晚一點,他們真的就成了血水了。我不甘心,更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死在我的面前,我一定要救他們。

  可是,漸漸地我沒有力氣了,感覺就像是瞬間被抽空了全身的力量一樣。只覺得身後有一顆妖力強大的光球正在往我的身體裡面使勁兒地鑽,終於它完全地鑽入了我的體內。頭重腳輕地我越來越無力,只能任由飄來的毒繭絲把我一點點地纏裹了起來。

  娥天丸的聲音再次傳來:“張若虛,你真是重情重義啊!但,這就是你的弱點,如果你剛才不顧及你的幾個師兄弟,那你完全有機會逃走。可你,偏偏要救這三個累贅,結果,吸入了太多我飄灑下來的磷粉,現在感覺怎麼樣是不是覺得頭暈暈的,有點神志模糊。告訴你吧,只要是吸收了我的磷粉,你就會做夢,夢到你印象最深的場景。到現在我已經殺了上千個人了,他們全都是沉浸在了夢境中無法自拔,才化成了血水的。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還有個辦法解脫毒繭,那就是打破夢境,迴歸現實,然後,約束你的毒繭自然就化解了。同時,你的力量也能迴歸,但是,截止到現在還沒有人能做到,你能否做到呢,拭目以待吧!”

  就這樣,毒繭絲越纏越緊,漸漸地我失去意識了,再次陷入了睡眠,進入了夢境中。

  夢裡……

  “寧公子,寧公子,你該起來了,你不是要進京趕考嗎?那就別睡了,要不然來不及了。”

  我被一陣尖銳的聲音吵醒了,一看面前的人戴著頭巾,一身粗布衣服,肩膀上還挎著一條抹布,正在對我大聲呼喚。

  “寧公子?你說錯了吧,我是張若虛啊,誰是你家寧公子。”

  小二驚了個呆,說道:“你就是寧公子啊!昨天夜裡投宿到我家客棧的,是你說讓我在辰時叫醒你,催你趕路的。”

  我坐了起來,沒想到我穿越了,我現在還成了寧公子,這不是宋朝嗎?我趕忙問道:“你叫我寧公子,我到底是誰?我不是張若虛嗎?我是北省人啊!”

  “寧公子,您開什麼玩笑,您叫寧採臣,浙江人,小的我非常欣賞您,您性情慷慨豪爽,品行端正。還常對人說,平生沒有碰過第二位女色。”

  “什麼,我成了寧採臣,我不是在做夢吧!”

  說完,我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打得自己生疼,“還真不是做夢!小二,我現在在什麼地方?”

  “寧公子,你怎麼睡了一覺什麼都忘了,您在浙江的金華,你要進京趕考啊。昨夜三更時分,你風塵僕僕地來到了我們悅來客棧,說趕了一天的路,累了,就開了個地字號間,睡下了。您今個不敢路嗎?”

  我在大腦裡細細地想了一下:“我現在是寧採臣,那我不就來到了《聊齋志異》的世界裡了嗎?確實,我最喜歡閱讀《聊齋志異》了,而且《聶聶小倩》就是我最喜歡的故事,但,我怎麼會在這呢?”

  “寧公子,您還發愣呢,快起床趕路吧,要不然怕是耽誤了趕考的日子了。”小二一邊催我,一邊幫我收拾行李,很快,我就背上我的行李架走了。

  天快黑了得趕緊找地方投宿,我來到北郊的一個廟中,看了下破落的牌匾——蘭若寺。

  看來,今晚只能在這個鳥不下蛋的地方,將就一晚了。於是,我解下行裝準備休息,可我偏偏沒有睏意,於是起身又在蘭若寺裡面轉悠了起來。

  寺中殿塔壯麗,但是蓬蒿長得比人還高,一看就知道,這裡已經有很長時間沒人來過了,沒有人的地方,大自然的生命就茂盛。再看東西兩邊的僧舍,門都虛掩著,只有南面一個小房子,門鎖像是新的,這讓我有點奇怪,難道有人比我還要先來到這裡居住嗎?

  再看看殿堂的東面角落,長著一叢一叢滿把粗的竹子,臺階下一個大水池,池中開滿了野荷花。這裡雖然破舊,但是人跡罕至,很美,而且我很喜歡這裡清幽寂靜,正好,可以清淨地休息一下。況且現在,正趕上學使舉行考試,城裡房價昂貴,我就想這住在這裡挺好,起碼生前,畢竟,我帶的盤纏已經不多了,就連口糧也快見底了。

  於是,我就開始在蘭若寺裡面閒庭信步,等僧人回來。碰巧,太陽落山的時候,來了一個書生,開了南邊房子的門。果然有人,捷足先登在蘭若寺裡先安居了下來,這樣也好,讀書的時候有人作伴,路上剛好也有個人一同趕路,省得路上無聊寂寞。

  我就走上前去,對他行了個禮,並告訴他,我也想要在這裡借宿。

  那書生對我並不感冒,雖然不是很傲慢無禮,但也是毫不在乎地說:“這些屋子沒有房主,我也是暫住這裡的。你如願意住在這荒涼的地方,我也可早晚請教,好吧,我也算有了個伴兒。”

  雖然,對方不是很禮貌,但我還是很高興,從院子裡斬了一些枯草秸鋪在地上,就算是當做床用了。然後,又找了塊木板子支起來就當是一張桌子了,我還真有了住在這裡一段時日的打算。

  這天夜裡,月明高潔,清光似水。我就和那書生在殿廊下促膝交談,各自通報姓名。

  書生說:“我姓燕,字赤霞,人們常叫我燕赤霞,公子呢?”

  “小弟姓寧,名採臣,浙江本地人士,此番要去京城趕考。公子,願趕考路上結伴而行嗎?”

  “寧公子誤會了,我不是趕考之人,只不過是個四處遊歷的閒散人員。”

  我還以為他也是趕考的書生,沒想到我誤會了,而且聽他的聲音不像浙江人,於是我就問到:燕兄是哪裡人士?

  燕赤霞說:“陝西人。”他這人,倒也是在,聽其語氣也誠懇樸實。

  過了一會兒,我們兩人無話可談了,就拱手告別,回房睡覺。因為,我新住到了一個地方,還不是很適應,所以,很久不能入睡。

  忽聽屋子北面有低聲說話的聲音,好像也有人家在此居住,會是什麼人呢?剛才我怎麼沒有注意到?

  在強烈好奇心的驅使下,我穿好了衣服和鞋子,站了起來,走了過去,伏在北牆的石頭窗下,偷偷察看。看見北牆外面有個小院落,有位四十多歲的婦人,還有一個老媽媽,穿著暗紅色衣服,頭上插著銀質梳形首飾,駝背彎腰,老態龍鍾,兩人正在月光下對話。

  我仔細聆聽,那婦人說:“聶小倩怎麼這麼久不來了?”

  老媽媽說:“差不多快來了!”

  婦人又說:“是不是對姥姥有怨言?”

  老媽媽說:“沒聽說,聶小倩這丫頭一直順從聽話,但是吧,今日觀其模樣有點不舒暢。”

  那個婦人又說道:“那丫頭不是好相處的!”

  話沒說完,來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子,看那模樣,真的是好漂亮,甚至比燕瘦環肥的趙飛燕和楊玉環還要美上幾分。

  老媽媽笑著說:“背地不說人。我們兩個正說著,小妖精就不聲不響悄悄地來了,幸虧沒說你的短處。”

  那個老媽媽就跟個話癆似的,又對著那個少女說道:“小娘子真是漂亮地像畫上的人,老身若是男子,也被你把魂勾去了。”

  那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子說:“姥姥要是再不誇獎我,那還有誰會說我的好呢?”

  接下來,就是老婦人、老媽媽還有那個美麗女子有一搭沒有搭地深聊了,就沒有什麼意思了,再說了,這是一幫女子家人的家長裡短有什麼好竊聽的,睏意上來了,還是回去睡吧!

  我以為她們是鄰人的家眷,就回到我的屋中躺下睡覺不再聽了。

  又過了一會兒,院外才寂靜無聲了。我剛要睡著的時候,就感覺有人進了屋子,急忙起身查看,原來是北院的那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她怎麼會來到我這裡呢?

  於是我就驚奇地問她“姑娘,你這深更半夜的,進入陌生男子的房屋,擾人清夢,怕是不好吧?”

  那美麗女子卻不尷尬,反而解釋說:“月夜睡不著,願與你共享夫婦之樂,不知公子可願意與小女子共度一晚良宵?”

  我聽了她的戲謔之言,很是憤怒,畢竟現在是古代禮教盛行之際,男女礙於面子,授受不親,於是我便嚴肅地說:“你應提防別人議論,我也怕人說閒話。只要稍一失足,就會喪失道德,丟盡臉面。姑娘,我看你模樣,該是識大體之人,怎麼能說出如此輕薄之語,我不與你計較,快走!”

  那個漂亮女子仍然還不在意,緊著說:“夜裡沒有人知道,公子請不要趕奴家走,奴家一定會將公子侍奉地服服帖帖。”

  見她不走,反而發賴,我著急了,開始厲聲斥責她:“你這女子好不檢點,當真不知羞恥,若要花前月下,須有名分,你我素不相識,便進我房,已經是大不敬。還不速速離去,你這恬不知恥的女子,羞於與你爭論。”

  那個女子猶豫著像還有話說,我卻不給她機會,大聲呵斥:“快走!不然,我就喊南屋的書生!讓他來數落你一番,看你有何顏面在我面前。”

  聽我說要叫燕赤霞來,他這才害怕,只能悻悻地離開了。但是,剛走出門便又折返回來,把一錠成色完足的黃金放在了我的褥子上。

  既然,色誘不到我,便想拿錢賄賂,我寧採臣豈是富貴可淫之人,於是,我一把拿起來扔到庭外的臺階上,說:“不義之財,髒了我的口袋!姑娘不用拿錢來賄賂我,非吾之財,概不收受,帶上你的黃金,請回。”火山文學

  女子羞慚地退了出去,拾起金子,看我的眼神有了些敬佩,往外走時,我聽見她自言自語說:“這個漢子真是鐵石心腸!真叫奴家敬佩,只可惜命太短了。”說完,她就不見了,我也沒有在意,倒頭便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