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道天師觀 作品

第五百九十四章 徐成成解夢

  徐成成又問:“許了哪裡的婆家?”

  老漢答:“還沒許人!”

  徐成成便不住口地誇讚她長得漂亮聰明。

  老漢正謙讓著,忽聽花姑子驚叫了一聲,急忙跑過去看,原來是酒沸出壺蓋火焰騰起。

  老漢一面把火撲滅,一面申斥說:“這麼大丫頭啦,燙沸了還不知道!”

  一回頭,看見爐臺旁放著一個沒編完的青草心插的紫姑神,便又申斥:“辮子這麼長了,還跟小孩兒一樣!”

  說著便拿過來給徐成成看,還說:“就是貪著編這玩藝兒,把酒燙沸了。您還誇獎她,豈不羞死!”

  老漢啊畢竟不是人類,也不懂得人類的情感,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用現在的話來說,美人怎麼做都是對的。就像《海賊王》中的女帝波雅漢庫克說的那樣:“奴家犯什麼錯都會被原諒,因為奴家太美了!”

  徐成成接過來一看,那紫姑神編得有眉有眼有袍裙,手工十分精緻,禁不住嘖噴稱讚:“別看是個玩物,可也看出慧心!”反覆端詳著,愛不釋手。

  花姑子頻頻來斟酒,嫣然含笑,毫無羞澀之態,徐成成注視著她,十分動情。

  我明白了,這輩子徐成成跟自己上輩子的戀人出了點差錯,讓蛇精搶先了,所以,把原配給攪亂了。原本般配的該是徐成成和楊賽鳳,只是不知道,現在的楊賽鳳是個準媽媽了,徐成成會不會當這個接盤俠!

  恰巧老太婆在廚房裡招呼人,老漢應聲進去。

  徐成成趁機對花姑子說:“一見姑娘的仙容,我的魂兒都丟了。我想託媒來你家說親,恐怕不成,怎麼好呢?”

  花姑子默默地端著酒壺在爐上溫酒,似乎沒聽見。又問了幾次,都不應聲。

  徐成成就向西屋裡湊近,花姑子急忙站起身躲避,厲聲說:“狂生闖進來想幹什麼?”

  徐成成長跪地上哀求,花姑子奪門要走,安生突然起身緊緊摟住了她。花姑子尖叫一聲,嗓音都顫了。

  老漢聞聲匆匆趕來詢問,安生趕緊鬆開手退出來,一臉羞愧,十分害怕。

  花姑子卻從容地對父親說:“酒又沸了,要不是安郎過來,酒壺就燒化了!”

  徐成成一聽,才放下心很感謝她,更加神魂顛倒,忘了是怎樣來的。於是裝醉離開酒席,花姑子也就去了。

  其實,我看得出來花姑子也就是楊賽鳳對徐成成也就是安幼輿是什麼有好感的,甚至可以說是喜歡上了。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那種愛的不要不要的那一種,只知道他們倆感情很好,很到位。老漢給他鋪好被褥,也關門離開。

  不然,蒲松齡老先生也不會在《聊齋志異》中寫出來《花姑子》這麼絕佳的篇章。

  可惜的是,我這個二師兄接下來要好好地飽受一番相思之苦了,為此,他還害了一場病。

  徐成成睡不著,天不明就起身告別回家,立即託一位好友前來作媒說親。等到黃昏,好友回來了,竟然連村子都沒找著。

  徐成成不信,又讓僕人備馬,親自尋路去找。到了華山一看,盡是高山絕壁,果然不見那個村莊;又到近處打聽,山民都說很少聽說有姓章的人家。這才無精打采地回家來。

  徐成成從此晝思夜想,飯吃不下,覺睡不著,不久便患了昏瞀症,臥床不起了。家裡人熬粥喂他,也都嘔吐出來。他在昏迷中總是呼喚花姑子,家人們也不懂是什麼意思,只好日夜守護著,眼看病危了。

  一天晚上,護理的人實在睏倦,睡著了。徐成成在朦朧中覺得有人輕輕推他,他略睜開眼看,竟是花姑子站在床邊,不禁精神清醒,望著她潸潸流淚。

  花姑子低頭湊近他笑著說:“痴情兒何至到這個地步!”

  說著上床坐在徐成成的腿上,用兩手替他揉搓太陽穴。安生覺得頭上像是吹進一股麝香氣,穿過鼻樑,一直浸潤到全身骨髓裡去。揉搓了一會兒,就滿頭冒汗,漸漸地四肢也汗浸浸了。

  花姑子小聲說:“你屋裡人多,我住下不方便。三天後我一定再來看你。”

  又從花襖袖裡掏出幾個小圓蒸餅放在床頭,悄悄地走了。

  見到了心愛的姑娘,輾轉反側的徐成成立馬病就好了一半,這就是愛情的力量,無比偉大。盡是美好,堪比良藥。

  我現在能明白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意思了。

  到了半夜,徐成成汗已消去,想吃東西,摸過蒸餅一嘗,又甜又酥,不知包的什麼餡,就吃了三個。又用衣裳把蒸餅蓋住,就呼呼酣睡了。

  直到上午八九點鐘才醒來,渾身頓覺輕鬆。三天過去,蒸餅吃完,便精神抖擻起來。

  晚上,徐成成打發家人們散去,又怕花姑子來了打不開門進來,便偷偷跑到庭院裡把門閂都拔掉。

  徐成成這個傢伙上輩子竟然如此痴情還專情,跟他這一世半渣男的風格有點出入了,不過,誰都是從戀愛白痴過來的。徐成成也不例外,他的初戀就是這麼的有魔力。

  不大功夫,花姑子果然來了,笑著說:“痴郎君!不謝謝大夫嗎?”

  徐成成高興極了,抱住她同眠,親愛已極。

  花姑子說:“我冒著人說閒話的罪名前來,是為了報您的大恩。咱倆並不能百年合好,希望您早點另作打算。”

  徐成成默想了半天,便問:“素不相識,什麼地方和您有過來往?實在想不起來。”

  花姑子也不回答,只是說:“您自己再想想。”

  徐成成又求花姑子與他正式成婚,花姑子說:“天天夜裡來,固然不行;要想結為夫妻,也辦不到。”

  徐成成一聽,不禁一陣悲傷。

  花姑子說:“您一定要結為夫婦。那就明天晚上到我家來吧。”

  徐成成又轉悲為喜,問花姑子:“路這麼遙遠,你一雙纖秀的腳,怎麼說來就來了呢?”

  花姑子說:“我本來就沒回家。村東頭聾老媽是我姨,我住在她家。為了你拖延到現在,說不定家裡已經起疑心了。”

  徐成成與花姑子同床,只覺得她的肌膚和呼吸,無處不生香氣,問道:“你燻的什麼香料,以致骨肉都有香味?”

  花姑子說:“我從來不薰香料,是天生就這樣的。”徐成成更驚奇了。

  有一種天然的香叫麝香,是某種鹿科動物才有的特殊體香,獐子屬於鹿科動物中的一種,當然有這種天然的體香了。不過,古時候的人們很封建也很愚昧,別看徐成成上輩子是安幼輿,是個貢生,這時候的讀書人多半是書呆子,只知道做皇家忠實的奴僕,幾乎沒有自己的思想。這也就解釋清楚了,為什麼古代犯上作亂的大多數是武將,文官卻很少了。其實就跟從小受到的儒家教育思想有關。

  第二天早上花姑子告別時,徐成成又擔心迷路,花姑子便約定在路口等他。

  天剛擦黑,安幼輿便騎馬跑去。

  花姑子果然在路口迎接,兩人一同走進章家院子,老漢老嫗高興地迎他進去。酒菜沒有什麼名貴佳品,莊戶飯菜吃得格外香甜。

  晚上安生就寢時,花姑子也沒過來看看,徐成成很懷疑。

  夜深之後,花姑子才來了,說:“爹媽嘮叨個沒完,叫你久等了。”兩人倍加親熱。

  花姑子對安生說;“今夜的歡會,就是百年之別。”

  徐成成驚訝得快要哭出來了,自己如此鍾愛花姑子,她為什麼還要狠心離開我能,於是忙不迭地驚問她:“花姑子,這是為什麼難道是我不夠真心嗎?還是你早已變了心,不待見我這個意中人了呢?我是真心喜歡你,想要跟你在一起,請你好好想想考慮考慮。”

  花姑子說:“我爹因為這小村荒涼寂寞,要搬家到遠方去了。我和你的歡好,過了這一夜便到盡頭了。”

  徐成成不願分手,翻來覆去,嘆息不止。

  兩人正依依難捨,天透亮了,老漢忽然闖進來罵道:“賤丫頭,清白門庭,全被你玷汙了!真叫人沒臉見人!”

  花姑子大驚失色,慌忙逃了出去。老漢也退出去,邊走邊罵不絕口。安生又羞又怕,無地自容,趕緊偷偷溜回。

  安幼輿回到家,好幾天坐不下來,心神不定,光景難捱。又想夜裡再去,越牆進去,見機而作。

  老漢既說有恩,即使發現了,總不會大加譴責吧。

  看到了這裡,我又覺得現代好了,本來吧我是很反感現在的人總是走腎不走心,但是,看過去古代封建傳統,總是礙於家庭地位和身份的差別,致使真愛之人不能長相廝守,又覺得古人很可悲。現在的人,雖然很濫情,但起碼還是敢愛敢恨的,我不由地慶幸了起來。

  徐成成日思夜想花姑子,都快要想瘋了,終於,他忍受不了相思之苦了。於是乘夜跑去,在大山中轉來轉去,又迷路了,這才驚恐起來。

  正在尋找歸路,又見山谷裡隱隱有所宅院,便高興地朝那裡走去。走近一看,是一座高門大院,像是大戶人家,大門還沒有關。

  徐成成上前敲門打聽章家的住處。

  一個丫鬟走出來問:“深更半夜的,誰打聽章家呀?”

  徐成成說:“我和章家是親戚,迷路了,沒找到。”

  丫鬟說:“您不用打聽章家啦!這裡是她妗子家,花姑正在這裡呢,容我去稟報她一聲!”

  進去不大功夫,就又出來邀請徐成成進院。

  徐成成剛登上廊下臺階,花姑子已經快步迎接出來,對丫鬟說:“安郎奔波了大半夜,一定累壞了,快侍候床鋪讓他歇息吧!”

  不一會兒,兩人便攜手進入羅帳。

  徐成成問:“妗子家怎麼沒有別人呢?”

  花姑子說:“妗子出去了,留下我替她看家。可巧你就來了,豈不是前世的緣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