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機制改變

劍氣歸體，徒留滿目瘡痍。

無形劍域防則萬法不侵，攻亦是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堪稱虐菜神器。

僅僅只是一炷香的功夫，湧入城中的倀軍便已經被陸銘控制無形劍氣，斬殺的七七八八，剩下的便自有城中武者出手。

在地極與張橫的帶領下，靜海城也算是安全無虞。

於沖天腐臭和鬼氣之中，陸銘張海天極三人，回到了陸銘入宿的客棧。

……

客棧房間內。

趙子恆經脈被封，躺在床上。

他睜著眼，雙眼無神望天，瞳孔消失只餘眼白，即便陸銘三人走近趙子恆亦無任何反應。

——隨著溫柔身死，趙子恆身上的秘術不僅未破，狀態反而更差了一分。

即便是天極看到趙子恆的慘狀，亦是眉頭一抽，臉色難看。

坐在床邊，搭脈探傷。

但對此，陸銘與張海卻是不抱什麼希望。

果不其然，僅僅只是幾秒鐘之後，天極已然嘆息出聲。

“老夫無能為力。”

仙武殊途，天極也破不了仙家手段。

陸銘上前一步，看著趙子恆失魂將死的樣子，很快同樣嘆息道。

“唯今之計，也只能是去找仙道大修，試試看有沒有挽救的機會了。”

救人，陸銘肯定盡力而為。

但如果救不了，那就是趙子恆命定於此。

且他這個傷，跟周興林還有所不同。

無論是大還丹，還是迴夢丹，還是青木潤物丹，都沒辦法緩解趙子恆的傷勢——因為他這個不是外傷，而是魂傷。

魂傷這種東西，武者確實沒什麼辦法，因為這個是仙道說法，武道中就沒有魂這個概念。

更何況哪怕是當時的周興林，破解人丹秘術所靠的，也是他自己的能耐。

思及於此，陸銘沉吟良久，對天極開口道：“這般看來，您剛才說的那件事情，需要儘快了。”

天極乾脆點頭：“我馬上安排。”

……

約半個時辰之後，一輛馬車停在了酒樓前。

馬車寬敞豪氣，上面刻著三條銀色波浪形紋路——這是靜海城張家的族徽。

車簾掀開，露出張橫的身影。

酒樓內，陸銘幾人走出，張海抱著趙子恆，將其遞入車中，由張橫接手。

直到張橫將趙子恆平放在車廂內，陸銘與張海方才一同走上車，坐穩。

馬車便緩緩開動，行向南方向的城門。

掀開車簾，目視車外的天極，陸銘略一拱手：“此間事了，在下定去八極門拜訪，還請天極閣下莫要嫌某家嘮叨。”

天極捋須長笑一聲：“靜候佳音。”

此行，天極地極並不隨行，反而是張橫陪陸銘一同前往。

漸行漸遠。

張橫重新拉上車簾，先是看了趙子恆一眼，復而又看向了陸銘與張海。

便聽陸銘輕聲道：“這一行，全聽張家主安排。”

剛才，擊殺申屠言與福大海時，天極請陸銘出手幫他辦一件事情。

此事的目的地，便是京都，也是陸銘下一站的目標。

正值趙子恆成了現在這般模樣，陸銘便想著帶趙子恆前往地師道，看看名聲鼎盛，且屬於自己一邊的國師賈文，有沒有救趙子恆一命的辦法——若是賈文都不行，那趙子恒大概也就真沒救了。

復而話鋒一轉：“剛才天極說得簡單，卻是不知吾等此行，所為何事？”

之前傳音，天極只是說此事非陸銘不可，陸銘便應承了下來。

但為何非陸銘不可，陸銘只是知道似乎與龍氣有關係，細節之處卻是不知的。

此刻張橫在側，且這件事情顯然籌備已久，張橫對此知之甚詳，陸銘便想要從張橫嘴中打聽一二。

而張橫，顯然也沒有避而不談的必要。

但他最先說的，卻並非是正事兒，而是一個看上去根本無足輕重的話題。

“在下冒昧問下陸幫主……您與太子之間的仇恨，還有的緩麼？”

陸銘一愣，繼而陷入了沉思。

片刻，他輕聲開口：“對某家而言，我倆之間似乎也並沒有什麼生死大仇……前提是他不介意我宰了他兒子。”

暄水城之事，無疑是陸銘穿越後最刻骨銘心之事。

周替宇這個人，這個名字，亦是陸銘的穿越生涯中記憶猶新的一環。

但人死債消。

正如當初陸銘報仇之後所言的那般：該急的不是自己，而是太子。

若他糾纏不放，陸銘自然要斬草除根。

若是他不在乎這殺子之仇，陸銘便也不欲追著他不放。

說能化敵為友這是扯淡。

但為了大局，你不惹我我就不惹你，這個陸銘還是能做到的。

聽到陸銘的回應，張橫慢慢鬆了口氣。

復而笑道：“此次的事情，乃是賈師所謀劃，所為的便是解周國龍氣之患。”

“而之所以非陸幫主不可，便是因為陸幫主對龍氣有所鑽研……”

話說到這兒，張橫微微一頓，再道：“某家亦是如此。”

陸銘這才恍然。

怪不得張橫突破之事鬧得沸沸揚揚，甚至引來天極地極護道——趙子恆便沒這個待遇。

只因張橫賴以突破之意，乃是‘俠之大者為國為民’，援引刀之絕顛的龍氣之說，張橫的三品路，也與萬民意有關，與龍氣之道有相通之處。

陸銘亦是同理。

念至此，陸銘蹙眉開口：“所以咱們此行……”

張橫的話不出乎陸銘預料：“助太子，納龍氣。”

“扶他上位！？”

“不，只是借他之力削弱周皇。”

說完，張橫一聲輕嘆：“周皇的龍氣輔助之法威力太大，若不尋削弱之法，此局便是千難萬難。”

張橫一言出，陸銘也是無言以對。

幾日前周知昌成功結丹，大敗賈文之事，陸銘亦有所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