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爆香菇 作品

791:破鏡重圓?熔了!【求月票】



沈稚道:“墮了,李郎不會以為我一個和親王姬,懷著身孕還能保住一命吧?”





李郎被她問得啞然無言,不知想什麼。





他嚅囁道:“阿稚,是我對你不住。”





沈稚平靜道:“那都已經過去了。”





聽到沈稚原諒自己,李郎神情肉眼可見得鬆緩了幾分,緊繃的脊背也鬆弛幾分。





慢慢的,他提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沈稚有一句沒一句地應和。





從李郎口中,沈稚也知道他這幾年過得不太好。一直冷臉的她微微動容,對前男友生出幾分熱情——唉,她愛聽,多說兩句。





這位李郎的父親也算是朝中高官名士,跟髮妻多年僅有數女,無子。為了家業不被吃絕戶,髮妻做主給身邊的丫鬟開臉,送給丈夫。幾年之後,終於生出一個兒子。





雖說是庶子,但也是唯一的男丁。





作為全家人的手中寶,性情養得十分單純懦弱。沈稚當時選擇他下手也是看中他好拿捏,家境殷實,家中人口簡單,公婆又上了年歲,自己熬不了幾年就能當家做主。





劇本跟沈稚盤算得差不多。





李郎成婚沒多少年,其父被同僚牽連下了大獄,不到半年就病死獄中,嫡母聽聞噩耗也跟著撒手人寰,李郎跟生母相依為命。這位生母跟出身名門的兒媳婦很不對付。





李郎為躲清閒,經常跟友人一起玩兒。





他忽略內宅,沒關心妻子在孕期的情緒,導致提前半月發動,結局一屍兩命。





再之後就是他也被抓,生母下落不明。





已經出嫁的姊妹也各有各的不幸。





沈稚聽完整個故事,也暢快不起來,畢竟丟命的是他身邊人,又不是他自個兒。不管如何,他這條命還留著,強過太多人。





她正出神,手背多了一抹溫熱。





沈稚猶如觸電般縮了回來,眼神銳利地看著對方,將對方看得神色訕訕。他低垂著眉眼,輕聲道:“阿稚,破鏡可能重圓?”





遭遇如此多挫折,身邊仍有一故人,這或許是老天爺對他坎坷半生的些許彌補。





沈稚露出他不曾見過的譏嘲,紅唇吐出刻薄之言:“鏡子破了就別想著再圓,徹底砸碎了,丟進火爐重新熔鍊更加省力。”





李郎神情如遭雷劈:“阿稚?”





沈稚夾了一筷子肉菜,平靜乾飯:“我這些年遭受的苦,也有你的一臂之力,李郎為何以為只要破鏡重圓,它們就能一筆勾銷?我沈瑤禾是記吃不記打的賤皮子?”





要不是不能浪費糧食,真想一碗扣在他頭上!他怎麼就不知道照照鏡子?現在乾瘦得好似蹲樹上的黑猴兒,跟以前白玉圓潤的少年有得比?還敢肖想如花似玉的她?





真以為自己是話本情聖啊?





越想,沈稚心底越來火。只是這份火氣並未顯露出來,李郎只當沈稚心中對他當年行為還有怨氣,哀愁道:“阿稚,非是我狠心薄情。那時的局面,我不能拋棄阿父他們。阿父也不敢拿闔府上下百十條人命做賭!”





沈稚冷笑著問對方戳心問題:“哦?那你闔府上下百十條人命現在可還在?李郎,當時的我為了能與你廝守,根本不在乎沈府的……深情如此,你可有如我三分?”





情深不悔什麼的,都是騙人的。





她當年在沈府差點兒沒命,從小被忽視,被姐妹擠兌,被丫鬟婆子明裡暗裡欺負,無人替她主持公道。生父還為前程將她送上和親名單,她巴不得這家骨灰全揚了!





正好能拿來擠兌眼前的負心漢。





李郎瞬間褪去血色:“你、你——你怎可如此惡毒,沈稚,知不知死者為大?”





沈稚皺眉:“你家的死者幹吾底事?”





李郎看著沈稚的眼神全是陌生。





沈稚不耐煩道:“若是你沒說破鏡重圓的話噁心我,我只當你是個友人敘舊。你是不是真以為將問題推到你父母身上,你就不是拋妻棄子的負心漢了?騙騙不知情的外人就罷了,別將自己也騙進去了。假如你爹孃沒有攔著你,你當年真的會來找我嗎?”





李郎生出幾分惱羞:“我會!”





沈稚冷笑:“言靈之下無謊言!姓李的,你考慮清楚了再回答,你真的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