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悽慘的二房一家

 “先給客人裝紅薯粉!把尾款收了。

 自家人闖出來的禍,關上門來自家解決,別讓客人看笑話!”

 也不能父親為難,父親好歹是村長,當著這麼多村民和外人的面,為了三兩銀子的訂金,就落父親的臉面,以後誰還看得起他!

 蔣氏心一顫,陰著臉給那管家裝夠紅薯粉絲,管家痛快地結了尾款,說下個月還來定。

 沈大志依舊沒有消息,直到沈青牛從沈冬月的小木屋回來,才跟沈爺爺說:

 “我猜我爹在鎮的賭館,他拿到銀子後就說,要去賭館賺大錢,讓我家也蓋磚瓦房。”

 聽到這話的朱氏忙去找賣牛的五兩銀子,果然沒了,銀綻子變成了一塊幹餅子。

 朱氏嚎啕大哭,哭得比沒了孩子的王金花還悽慘。在她心中,死掉的女嬰,怎麼能跟五兩銀子比!

 王金花一聽她沒看住銀子,再次爆發,兩人又對罵起來。

 沈爺爺提著燒火棍,帶著十個青壯村民,找到賭館的。

 沈大志已經把八兩銀子輸完了,輸紅了眼,正準備拿女兒沈冬月下注。

 被沈爺爺揪著衣領子提出賭館,燒火棍一頓亂打,差點把他的腿打斷。

 拉回沈家村後,把他的頭按到結冰的河水裡讓他清醒,然後又是一頓打。

 這回沒有一個人勸架,沈大志哭爹喊娘,朱氏聽了也不敢出聲。

 她才犯下大錯,徹底得罪兒媳婦,哪裡還敢出頭。

 沈爺爺雖然當天把沈大志放回家,但第二天天一亮,他就去二房把沈大志薅起來。

 不顧他背上的棍傷還沒好,給他一個鐵鍬兩個竹筐,拿牛鞭跟在他後面,讓他去河裡挖塘泥。

 昨夜沈爺爺跟沈父聊了很多,他非常後悔對沈大志的放任,每次要管教沈大志,朱氏就又是哭又是鬧,結果被溺愛的不像話。

 好吃懶做,沒有責任心,現在還騙錢賭博,再這麼放任下去,不光他毀了,連青牛也要毀了!

 如今冬月已經被那三個人教毀了,就當是為了青牛,沈爺爺決定管一回沈大志。

 他嘆道:“雖說分了家,爹歸大房,娘歸二房,可他到底是我的兒子,青牛到底是我的孫子。

 他一家的名聲壞了,也會連累冬素幾個。

 老大,這事你別管,我來管。你別多想,爹並非偏心二房,實在不想看著咱沈家出個爛種!”

 沈父怎麼會不理解父親的心呢!父親的心疼他看在眼裡,再這麼放任下去,二房真的要陷到爛泥裡了。

 他對父親的做法非常支持,心疼地道:“就是苦了父親,這般天寒地凍,還要因老二一家遭罪。

 父親放心,蔣氏、冬素那裡我來說,她們也會理解的。”

 就這樣,沈爺爺開啟訓子模式,天一亮把沈大志薅起來挖塘泥,挑慢一點一鞭子就落下去:

 “全村的田地都蓋了塘泥,你看看誰家的塘泥還沒挖?就剩你家的田地!

 光禿禿的跟得了皮癬一樣!挖快點懶種!”

 沈大志哭道:“上凍了,挖不動。”

 “撈河底的黑泥,天暖的時候成天躺屍睡大覺,現在知道上凍了!”

 沈大志穿的是露棉絮的舊棉子,而父親穿的狼皮大衣、鹿皮靴子,拿著趕牛的鞭子,他幹慢一點一鞭子就抽了過來。

 這場面任誰看了也不會覺得這是父子,而是奴隸和奴隸主。

 可惜全村沒一人心疼沈大志這個‘奴隸’,都拿他來教育兒孫,看到沒有,好吃懶做就是這個下場。

 挖了一上午的塘泥,沈大志累得腰痠腿軟,只想飽吃一頓再到床上睡個昏天暗地。

 結果沈爺爺只給他吃一塊乾麵餅喝的還是糙米粥,沈家大院裡煮的豆腐酸菜香味,直往他鼻子裡鑽,卻是一口也吃不上。

 下午他在牛棚外面幹活,幹做紅薯粉環節中最辛苦的洗紅薯的活。

 挑兩竹筐紅薯到河邊洗,河水上了凍,拿石頭砸開,洗幾個手就凍麻了。

 他洗慢一點,沈爺爺一鞭子就下來了。

 沈大志哭道:“爹怨我沒挑塘泥,我挑!但讓我白給大哥幹活是什麼意思?”

 沈爺爺怒罵道:“那你把三兩訂金還給你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