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辭 作品

第166章 堯郎,為何要吃自己的醋(7800已修)

“君上……您身上好燙……燙壞人家了…”



宮殿裡不停傳出嬌柔婉轉的女聲,夾雜著男人低啞的粗喘聲,讓人浮想聯翩,很難不讓人聯想到裡面是多麼火熱的場面。



沈月息像是渾身的感官像是被無限放大了一般,她不想去聽宮殿裡傳來的聲音,她也不想去猜想裡面究竟是什麼樣場面。



可,想到裡面是帝堯,沈月息的心就像是有一隻大手掐著一樣,讓她根本喘不過氣來,沈月息不是因為什麼,偏偏她不想去想的事情,就像是洪水衝開了閘門,那些男女纏綿悱惻,耳鬢廝磨的場面就像是氾濫沖刷的洪水一樣一股腦地衝進她的腦海,胸中瘀堵也根本又不得她。



沈月息站在原地,秀美緊鎖,她絕對自己一定是病了,是一種很嚴重很奇怪的病。



“姑娘,你就走吧,您也聽到了,此時我們君上正有別的姑娘陪著呢,現在讓你進去了,君上還不要了我們的命?”那護衛說道。



“是啊,沈姑娘你既然聽見了,想必也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就算我們倆讓您進去了,君上的注意力也不會在您身上的。況且這種男歡女愛的事情,不是自然發生的嗎?一般人哪裡好插手的,而且您就算想要進入插手打斷,您又以什麼身份呢?”另外一個護衛也跟著附和道。



沈月息聽著兩名護衛的話,宮殿裡不堪入耳的聲音還在不斷傳來,其中充滿著衣物摩擦的細瑣聲音都像是被無數倍放大,直直地鑽進沈月息的耳朵裡。



是啊,她以什麼身份呢?



她和帝堯從一開始只不過就是本命契約者的關係,難不成…她是本命契約者,就要干涉帝堯以後都不能娶妻了嗎?



不能這樣論,沈月息心裡明白。



他們是訂了本命契約者,性命相融,五感相通,沈月息卻想不出一個合適的理由走進去。



他說以後不論喜怒哀樂,悲苦或者劫難,愛或是恨,他都陪她一同受著。



他們是性命相通的同伴,卻沒有哪個同伴能理直氣壯地闖進去打擾人家的好事。



所有的所有,一切的道理理論,沈月息心裡跟明鏡兒似的,但是她弄不明白,她此時那心如刀絞的痛,胸中瘀堵的氣悶,鼻頭酸澀的難過委屈又是怎麼回事。



沈月息攥著手裡的碧玉蕭,越來越緊,越來越緊,她掙扎片刻,臉色和唇色都泛著蒼白,用盡理智說:“多謝。”



說完,沈月息轉身便走。



一步又一步,沈月息只覺得眼眶酸澀,忍不住伸手去揉,可揉著揉著竟在眼角觸到一抹溼潤。



是淚。



是她的淚。



不!



她沒身份,沒理由。



她沈月息就算要死也要死個明白,他曾說過再不讓她受委屈,可她如今不僅委屈又心如刀絞。



她想做什麼就去做,天塌了有他頂著,這是帝堯親口一字一句地說出來的。



那兩名護衛剛見沈月息要走,正鬆了一口氣,兩個人還沒說上話呢,突然面前一陣風吹來,只見沈月息去而復返,手中碧玉蕭抵在兩人額頭上,臉色凜冽陰沉,嗓音冰冷至極:



“讓我進去。”



“不是,沈姑娘,不是我們不讓你進去,是君上說了不讓您進去啊!”那兩名護衛頓時開始解釋。



沈月息挑了挑眉,眼尾上翹,鳳眸中泛著寒光:“那我就自己闖!”



話音剛落,只見沈月息運轉起周身靈力,靈力裹挾著碧玉蕭猛地擊打過去,那兩名護衛立馬就被打飛出去,她控制了力道,他們不至於受傷。



沈月息眸光料峭,周身殺氣頓起,走到宮殿門前,裡面傳來的聲音越來越清楚,她抬腿就是一腳,緊接著殿門瞬間開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抹紅與一抹白互相糾纏,正對沈月息的面前。



白衣白髮的矜貴男子坐在宮殿最前首中央的玄晶龍椅上,衣袖隨意散落,霜白長髮與身前女子的黑色長髮糾纏在一起,而那紅衣女子衣衫半褪,外衫散落在她的腳邊,身上只著寸縷,那畫面實在是香豔又魅惑。



男人白皙修長的大掌正環在女子雪白細膩的腰間,慢慢地摩挲著,饒有興致。



沈月息進來之時,男人正抱著懷裡的女子吻得難捨難分,就連女人的腰肢也纏在男人的身上,親吻的聲音細瑣至極,可聽見沈月息耳朵裡卻是最大的噪音。



其實沈月息早就已經猜想到,可是真的等到她面對這樣的場面,看清男人熟悉的臉,她胸中的心臟像是被人用力地掐在了一起,絞痛得不成樣子,眼睛鼻子都是酸澀得厲害,胸中像是有什麼東西堵著,讓她分毫都難以紓解。



“啊!君上,有人來了…”那紅衣女子突然發現了沈月息,臉上一閃而過的慌張卻根本沒有從帝堯的身上下來,反而低著頭靠在帝堯的肩上。



經過女人的提醒,帝堯也像是終於發現了沈月息突如其來的闖入,他平日冰冷漠然的眉眼染上動情的春色,桃花眸眼尾染紅,嗓音低啞得厲害卻依舊冰冷徹骨:“你來做什麼?”



“來看你們演活春宮啊。”沈月息忍住心中疼痛,臉上絲毫看不出半點一樣,除了她透紅的眼眶和蒼白的臉色。她大步走進宮殿裡,隨手走到桌邊自己倒了一杯茶,轉身隨意坐在桌邊,喝著茶好整以暇地看著面前兩人。



那樣如話家常的語氣和平靜至極的臉色,根本就看不出來她半點異樣,倒真像是一個毫無半點干係的看客。



那紅衣女子手臂柔若無骨地纏在帝堯的胸膛,她靠在他的肩上,滿是笑意又挑釁地看向沈月息:“沈姐姐怕不是看見我能與君上親近,所以你吃醋了吧?畢竟君上從來不讓別的女人近身,能讓沈姐姐近身,也只不過是因為你是本命契約者而已。”



沈月息眸光森冷淡漠,整個人那樣冷靜得可怕,她喝了兩口茶,勾唇邪性一笑:“你喜歡就讓給你,男人多的是。”



她臉上笑容冰冷漠然,這話中全是狷狂邪魅,頗有幾分睥睨天下目空一切的架勢。



“哦?是嗎?沈姐姐難道就不吃醋嗎?難道一點都不在乎君上嗎?不過沈姐姐在乎也沒用,君上確實只愛我一個人呢,就算沈姐姐在意,也沒有用。畢竟君上專一得很。”那紅衣女子越說越陰陽怪氣,那纏在帝堯身上的樣子就像是沒有長骨頭的藤蔓一般,死死地依附著他。



沈月息聞言,像是聽見了什麼不得了的話,喝著茶思考了片刻,隨即才問:“愛?他愛你?”



“是啊,君上你說話呀?”那紅衣女子纏著帝堯開始撒嬌,那尾音堪稱一個山路十八彎。



帝堯挑眉看向沈月息,那目光冷冰地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吐出來的話讓人如墜冰窖:“不愛她,難道愛你嗎?”



沈月息喝茶的手一頓,眼眶攀上溼潤,只是問了一句:“為什麼不能呢?”



“哈哈哈哈……你區區一下界女子,你如何配得上本君?!”帝堯笑得邪魅,說出來的話卻極其惡劣殘忍冰冷。



沈月息心上被人猛捶,只覺得渾身氣血倒流,從頭到腳全身冰冷,她用盡最後一絲理智:“這神農鼎還是你送給我的,你可還記得?”



“當然記得,本君送出去的東西……”帝堯說著,可他的話沒有說碧玉蕭突然出現眼前,額頭上也出現冰涼的觸感。



沈月息紅衣墨髮,隨著身後的寒風呼呼翻飛,她手執一柄碧玉蕭抵在他的額頭,俏臉冷豔又妖冶,美的不可方物,嗓音半點情緒也無:



“他從未送過我碧玉蕭,果真又是幻象,想必這就是你的第五重吧!”



話音剛落,沈月息手中碧玉蕭再未留情,猛地朝面前的‘帝堯’攻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