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衣 作品
第 61 章 五姑村4
藺祥在床上翻了個身,木床發出吱呀一聲,小聲問:“夏白,你聽到什麼聲音了嗎?是樹林裡傳來的哭聲嗎?”
時間太早了,夏白也沒睡。吊腳樓隔音很差,夏白的聲音也壓得很低:“聽到了,是風聲。”
藺祥對夏白無比信任,聽他這麼說就安心了,問了夏白一點關於尤月的事,夏白只說在電影院遊戲裡認識的。
藺祥:“她說她以前就住在五姑村,好巧啊。她會不會知道五姑村的一些事?”
“不是說遊戲和降臨的地點關係沒那麼密切嗎?”夏白低聲說:“就算他了解五姑村,和遊戲可能也沒關係,他不想說話,就算了。”
藺祥:“嗯嗯。”
聊了幾句,他們慢慢地睡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藺祥皺了皺眉,忽然睜開眼睛,房間裡不是漆黑一片,有淡淡的月光透過窗簾照進來。
獨戶的吊腳樓開窗沒有限制,為了讓採光好點,他們住的這間房就有兩個大窗戶。窗戶多了,採光是會好,同時降低了安全感,尤其是作為詭異遊戲裡的臥室時。
藺祥好像感覺有什麼在注視他。
他卻只敢盯著一處牆,不敢向其他地方看。
他怕一向上看,看到天花板上正趴著一個人在看他。他怕一轉頭,看到枕邊一個人頭正盯著他。還有床底下,那裡可能有一隻正向外爬的鬼手。兩個窗戶上,有很像人的東西趴著向裡看。
等下,還有他的身下,和平醫學院的一些記憶湧上心頭。
藺祥越想越僵硬,額頭上都溼了。
“夏白,夏白……”藺祥啞聲喊:“夏白是你嗎?你在嗎?你在看我嗎?”
沒有聲音。
藺祥嚥了口口水,繼續喊:“夏白,是你嗎?”
“是我。”
藺祥:“是你,你在看我,你為什麼要看我?”
“……因為你把我叫醒了。”
“……”
藺祥這才轉頭,看到夏白從被子裡露出頭,正皺著細細的眉毛盯著他,明明還是很呆的樣子,藺祥卻看出了氣鼓鼓的感覺。
“夏白。”藺祥聲音有點討好,“是我的錯,我把你吵醒了。不過,你聽到什麼聲音了嗎?”
夏白:“不是風聲嗎?”
“
()不是。”藺祥說:“這次一定不只是風聲。”
藺祥有了淨化技能後(),有可能能感受到別人感受不到的東西。夏白認真對待?()?[(),問他:“你聽到了什麼聲音?”
“貓叫。”藺祥說。
“貓叫?”夏白重複了一遍,貓和五姑村的病有什麼關係嗎?
“有時候貓叫挺像小孩哭的,也可能是小孩的哭聲。”藺祥說:“應該是小孩的哭聲?小孩和五姑村更契合?我還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盯著我。”
夏白立即下床,一下掀開面向山下的窗簾。
“刺啦!——”
他聽到樓上的窗簾也拉開了,沒有抬頭,他先四處觀望,見左邊的樹林有晃動,可正好也有風。
觀察了一週後,他仰頭看到凌長夜正向下看,月光下,他的臉更加冷白。
“你也聽到聲音了?”夏白低聲問。
凌長夜:“二娃有些不安,他很敏銳。”
夏白點頭,二娃的技能屬於是身體和自然相連,有了技能後變得敏感很正常。
所以,剛才確實是有什麼。
樓上窗戶上又露出了一個小腦袋,二娃眼巴巴地看著夏白,見夏白看過來,又移開腦袋。
夏白問:“二娃,你剛才聽到了什麼嗎?是小孩在哭,還是貓在叫?”
二娃只說:“四隻腳。”
那最可能是貓?
凌長夜:“睡吧,明天再說。”
夏白點頭。
藺祥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證實了他的感覺,他更不敢睡了。
夏白回來後躺下就要繼續睡,看到藺祥幽怨的眼神,想了想,說:“要不我給你找個保鏢?”
藺祥:“什麼保鏢?”
他剛問完就見夏白的手臂越長越長,長出一大圈粉色的東西,把他圍住了。
“有安全感了嗎?”
“……謝謝。”
該說不說,被圈住後,藺祥確實就沒有那種被盯著的感覺了,在夏白睡去後,他也慢慢睡過去了,夢裡都是猛男最愛的粉色。
第二天早上,最早醒來的是井延,他趴在三樓的木陽臺上看著下面。
早上還沒什麼事,他沒有看任何人的心裡話。
他對自己的技能運用已經很熟練了,重要事件發生時,最能看出有效線索,當然也不能浪費時間,拖著拖著,一天能看個五六次的,也只能看一次了,所以一定選個合適的時間。
像現在,早上村長家的人,心裡最多就是吐槽他們幾句,一定沒什麼有價值的話,就不用浪費時間看了。但住在另一個吊腳樓的玩家,一定要一見面就看,如果昨晚他們有什麼發現,這時候最能看出來。
“村長!村長!”井延看到一個村民匆匆跑到村長家,“又出事了!王二也生病了!”
井延眼睛一亮,立即看向那個村民。
村民的心裡話:“完了完了,一定是詛咒!”
沒什麼用的心裡話。
()其他人也被這個村民的喊聲叫出了門,夏白和凌長夜都看向井延,井延搖搖頭。
藺祥趴在圍欄上向下喊:“村長,我剛聽到又有人病了?正好我們去看看。”
井延立即看村長的心裡話:“還沒準備,看個屁!”
井延立即說:“村長,新鮮病情,正適合我們去看。”
其他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紛紛說要跟著他去看。
村長沒辦法,只好讓他們跟著。
一行人匆匆趕到一座雙吊吊腳樓,遠遠就聽到一道哭聲,走近看到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正躺在地上,身下一片血。
“怎麼了?”村長大聲問。
正哭泣的女人抬起頭,說:“村長,他也得癔症了,自己追著什麼從樓上掉下來,正好砸到鋤頭上。”
女人看著跟男人差不多大,人很憔悴,臉色蠟黃,粗糙的頭髮潦草地紮在身後,身上穿著一件洗得有點發白的灰大褂。她應該是男人的老婆。
井延立即看向她的心裡話:“一定是詛咒,我們都要死!”
他又看向躺在地上男人的心裡話:“那是我的!我的!”
凌長夜向樓上男人摔下來的地方看了一眼。
村長說:“好多血,專家們,你們快給他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