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朝瑾 作品

第 75 章





......




虞荼和顧鴻影在校園裡轉了一刻鐘後,順利找到了大禮堂,大禮堂的門大開著,但裡面黑洞洞的,什麼都看不清。




顧鴻影沒急著進去,他左顧右盼,然後眼前一亮———大禮堂的牆根邊有一些碎石頭。




顧鴻影跑過去撿了一塊,然後又回到大禮堂的門口,他將碎石頭在手裡掂了掂,然後扔到了打開著的門裡,黑暗裡傳來石頭“啪嗒”落地的聲音。




“居然沒有做陷阱?”顧鴻影揉了一把自己的頭髮,“是我把他們想的太壞了?”




但下一秒,顧鴻影就知道不是,因為打開著的大禮堂門裡,忽然傳來一股恐怖的吸力!




顧鴻影瞬間雙腳離開地面,手胡亂揮舞掙扎間一把抓上虞荼的胳膊,兩個人立刻被吸進了黑洞洞的門內。




伴隨著顧鴻影“啊啊啊啊啊————”的驚聲慘叫,門迅速合攏再打開,他的尖叫聲就消失了。




大禮堂的牆根邊,被顧鴻影拿走的小石塊又出現在了原位置,等待著下一個聰明人的到來。




*




“喂?戚硯?你們那邊能聽到嗎?”大禮堂一個隱蔽的房間裡突然傳出說話的聲音,暗掉的影幕依次亮起,整個房間瞬間明如白晝。




()“能!”浮空的黃符上,豔紅硃砂繪製的筆畫正在閃閃發光,“那兩個新生到了嗎?”




除了遍佈整個校園的總控室,最容易佈置出效果的就是大禮堂的分控室。因為展示性彙報通常都在這裡,所以大禮堂的建築本身材料用得極好,還具有很高的容納性,翻譯成通俗易懂的話,就是這裡很適合拿來做最後的“驚喜”。




“到了。”浮空符紙的一端有人回答他,“果然是扔石頭進來的。”




作為為新生整蠱,不是,開學典禮前的最後一環,大禮堂的佈置常常是重頭戲,無論是運氣夠好直接避開了一路危險來到大禮堂的幸運兒,還是過關斬將艱難抵達大禮堂的倒黴蛋兒,都一視同仁地被捲入到重頭戲裡———不在這場活動裡參與一下,那該多遺憾吶!




“你們都佈置好了嗎?可別出什麼岔子了。”符紙上豔紅的硃砂閃光閃得極其急促,“如果有和草木族相關的通關關鍵點,記得提前撤出來,那兩個新生裡,有一個來自草木族!”




米勒克爾大學的每屆新生基本都以人族為主,輔以少量的妖族,還從來沒有招收過草木族的成員,以至於極其難纏的新武器“食人花”折戟沉沙。




他們雖然是高一屆的學長學姐,手裡卻並沒有這一屆新生的詳細資料。




因為他們在學校裡修習了一年,又提前做好了佈置,如果還讓他們針對每個人的弱點做陷阱,那就太絕對、太沒意思了,反而是這樣的未知更加有趣。




儘管每年大部分新生都留下了“完美”的回憶,但仍有幾個出類拔萃的新生讓人眼前一亮,拍案叫絕。




“草木族?行,知道了。”符紙另一端的人都這樣強調了,大禮堂分控室裡的人也不會不聽,“還有其他需要注意的點嗎?”




“沒了。”符紙上鮮紅的硃砂痕跡開始黯淡,“你們記得實時上傳素材,剪輯那邊的人在催了。”




硃砂徹底黯淡,符紙化為飛煙。




通話結束。




*




“我手呢?我腳呢?”一張潔白的大餐桌上,一個金邊瓷壺忽然蹦噠起來,壺蓋和壺身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它用顧鴻影的聲音嚷嚷著,“我怎麼360度都能看得見?!”




他在桌上蹦來蹦去,桌上鋪著的潔白桌布都被他弄得皺巴巴的,金邊茶壺蹦到桌邊,壺嘴朝下瞄了一眼:“臥槽!好高!”




它又慫慫地蹦噠了回來,他身後的青瓷茶杯如果不是閃得快,估計就要被他撞倒了。




金邊茶壺在桌上轉了個圈,看到了離他好一截遠的青瓷茶杯,遲疑道:“......荼荼?”




青瓷茶杯無奈地“嗯”了一聲。




虞荼真是沒想到,繼自己變成茶樹苗後,居然還有一天能變成青瓷茶杯,他才學會用根走路沒幾天,居然就要適應用茶杯底座走路了。




虞·青瓷茶杯·荼忍不住看他對面的金邊茶壺,也就是顧鴻影———他那蹦噠的流暢勁兒,不像是沒當過茶壺的。




虞荼現




才剛剛能控制自己走路和說話,顧鴻影已經能連蹦帶跑順帶大喊大叫了。




這就是獨屬於漫畫主角的天賦嗎!




震驚.jpg




“我就知道惡作劇的人沒安好心!”金邊茶壺顧鴻影叭叭叭吐槽,“這咋的,還要拿我們吃飯喝茶啊?”




這個房間裡只有一張巨大的餐桌擺放在正中間,餐桌上有各種各樣的餐具,牆面光滑潔白,沒有裝飾,只有一面牆上有扇門,門把手是圓形的,打磨得光滑到反光。




任務是什麼在這種情況下一目瞭然。




“指望我們用這麼易碎的身體蹦下餐桌開門出去?”金邊茶壺的壺蓋打得啪啪響,顧茶壺簡直難以置信,“門把手是圓的啊,他們瘋了嗎?!”




“呵,只會怨天尤人,嘴裡抱怨的弱雞。”顧茶壺的不遠處,一把金色的刻著浮雕花紋的餐叉發出一聲冷笑,“既然設置了這樣的困難,那必然有相應的解法。”




顧茶壺:“.......?”




“你誰啊?”




“你居然不知道我是誰?!”金色浮雕花紋餐叉發出一聲震驚的反問,他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氣得整個餐叉都立起來了,“你竟然認不出我?!”




顧茶壺:“不是,我真的不認識你啊!”




金色浮雕花紋餐叉的聲音都氣高了:“昨天開學報名你把我撞進醫療室今天你居然翻臉不認人?!”




他說話的聲音高昂一氣呵成,讓人明白這把餐叉的肺活量真的很好。




顧茶壺恍然大悟:“哦哦對不起,我想起來了,你是艾克里·安東尼是吧?”




金色浮雕花紋餐叉:“.......”




他暴跳如雷:“我叫埃裡克·安東尼!”




顧茶壺誠懇道歉:“對不起,你的名字有點長,不小心記錯了。”




顧鴻影已經道過歉,埃裡克也不可能繼續咄咄逼人,他又冷哼了一聲,用餐叉柄蹦到桌子邊,然後......自由落體。




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音傳來,還有一聲小小的、忍痛的抽氣聲。




顧茶壺:“......”




虞茶杯:“......”




他們蹦到餐桌的邊緣,那地上躺著一把金色的餐叉,或許是剛剛那一下摔得有點痛,餐叉現在立不起來了,於是顧鴻影和虞荼有幸見到了......




一把餐叉在大理石地面上,健康地爬行。




看餐叉艱難又堅定地爬向門邊,虞荼小聲問:“你們倆是有仇嗎?”




虞荼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餐桌上其他餐具紛紛有了點反應,比如盤子悄悄往前面挪了幾毫米,燭臺上有根蠟燭微微彎腰,銀白色的餐刀蹬了一下潔白的桌布......




顧鴻影同樣小聲回覆:“呃......也不算有仇吧,就是有點誤會,情況挺複雜的,從這兒出去了我再給你講。”




盤子失望地停在原地,蠟燭的腰彎得更低,銀白色的餐刀氣鼓鼓地翻了個身.......




人哪怕變成了餐具,也依舊改不了湊熱鬧的習慣。()




顧茶壺忽然轉了個身,他一蹦老高,落到了銀色餐刀的旁邊,壺嘴彎下來,敲了敲餐刀的刀身:我知道你也是人!別給我裝死,你蹬桌布的時候我感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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