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044 能不能給我發點工資，我買骨灰盒

　　腦袋一偏，脖子夾住冰冷聽筒，身子從大辦公桌滾到座椅處，左手閃電探出拉開保險櫃。

　　眼睛一凝，從密密麻麻的文件中準確抽出紅色特級備忘錄。

　　低頭咬著備忘錄，左手飛速翻到相應頁面，凝集最大目力迅速瀏覽完畢。

　　整個過程不超過兩秒。

　　跟著，我風馳電掣沉聲開口。

　　“緊急代碼？一還是二？”

　　在詢問的同時，我手指敲擊聽筒，發出摩斯電碼！

　　一二是緊急備忘錄中的最重要的應急預案。

　　只有在報件人生命垂危的時候才能使用。

　　報件人因為遇險瀕死或其他特殊狀況下，無法開口彙報事件，守夜人就會按照緊急代碼問詢對方。

　　回覆一，就是瀕死求救！

　　回覆二，就是……

　　已無生還可能！

　　報件人如果在可以發聲的情況下，彙報一二。

　　在不能發聲的情況下，以手指敲擊作為回應。

　　這些應急預案備忘，都是方州七十一年來用人命換來的總結！

　　最有效的總結！

　　詢問完畢之後，我呼吸停止，凝聚最大聽力靜待報件人回覆。

　　然而，回應我的，沒有報數，也沒有敲擊聲。

　　只有更加急促的喘息。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腦海泛起最不祥的預感。

　　對方連回應都做不出，多半是不行了……

　　“報件人。這裡是總會。我是守夜人童師。”

　　“能聽見我說話不？回覆！”

　　這話出來，我立刻後悔。

　　對方連最簡單的回應都無法做出，我還叫對方回覆。

　　聽著對方的低弱不聞的喘息，我清楚感受到對方生命的流逝，心頭莫名絞痛，咬著牙冷靜開口。

　　“報件人。挺住。”

　　“聽我說，你身邊有沒有可以急救的東西？”

　　說出這話，我忍不住提筆插了我大腿一下。

　　這時候，對方的呼吸聲已經微不可聞！

　　我腦海裡立刻浮現出一幅畫面，身子不禁痙攣打顫。

　　媽逼！

　　心頭爆出粗口，我握緊電話，嘶聲叫吼：“報件人……”

　　就在這時候，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一個孱弱怯懦的少女聲：“喂……”

　　我腦袋發麻，熱血狂飆，傷悲不見，興奮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