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道天師觀 作品

第六百零四章 狐媚兩故事


  先是我,再是耿彪彪,然後是徐成成,再後來又是李虎虎,都講了些或蛇或狐的故事,我們幾個人都講過了。現在就剩下大師兄蘇瘋瘋還沒有講故事了,我們也就催著他快講一個,蘇瘋瘋整理了一下心情說道:“要我講也可以,但是,我不講一個,我要講就得講兩個。你們聽不聽啊,要是不聽,老子就不講了。”

  真沒想到,大師兄還矯情起來了,我代替兄弟們恭恭敬敬地拜了拜他說道:“當然要聽了,大師兄快快講來吧!”

  說完,蘇瘋瘋就給我們講起來了第一個狐狸故事,據他所說,是他的一個朋友身上的怪事。蘇瘋瘋坐在中間,我們全都圍著他坐了一圈,豎起了耳朵,仔細地聽了起來。

  我的朋友畢蜀崗,他的才華橫溢,文采更是卓越超群,而且為人相當地豪放不羈,就是因為這樣夠義氣的性子,我們才成了忘年之交。他是東北黑龍江黑河人,典型的東北大漢,好爽的性格很適合做朋友。就是這個形象吧,不是太好,這麼說吧,這個人啊長得很胖也很高大,他那兩邊的絡腮鬍子又是多的很呢,不過這並不影響他的文采,誰說粗獷大漢不能文學出眾呢,畢蜀崗這個典型的東北大漢,表示不服,而且他還在當地的文人學士中很知名。

  他曾因有事到叔叔畢寄放在哈爾濱的別墅裡去,在樓上休息。人們傳說這樓中過去有很多狐仙,也就是說啊,他叔叔畢寄放特別喜歡結交文人雅士,但是這些個文人雅士,大多不是人,而是狐類。

  畢蜀崗每次讀到名篇《青鳳傳》時,心裡總嚮往不已,恨不能也遇見一次,但是,人狐有別,《青鳳傳》的作者即然是狐仙,那就常躲著人,時而不見,更難見到。於是便在樓上,苦思凝想起來,畢蜀崗這個人還是個死腦筋,但凡他要見到的人,那就是想方設法地得見到,不然絕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好聽點,就是軸,還是軸勁兒很大的那一種。

  隨後回到自己家裡,天已逐漸黑了。當時正是暑天很悶熱,畢蜀崗便對著門躺下睡了。睡夢中覺得有人搖晃他。醒來一看,原來是一位中年婦女,年紀已經四十多歲,但是風韻猶存。畢蜀崗很驚奇地起身,問她:“夫人,您是誰啊?我常來我叔叔家的別墅,怎麼沒有見過您呢?但凡,我叔叔家的文人墨客,我大多都見過的,您是?”

  中年婦女笑著說:“我是狐仙。承蒙您傾心想念,感激不盡。《青鳳傳》的作者正是我,我早就知道您想要一睹我的真容,特地來現身於此,遂了你的心願。”畢蜀崗聽說後很高興,便和她說些調笑戲言。雖然,這個中年婦女年紀很大了,但是畢蜀崗卻毫不在乎,總是有點輕薄無賴的言語對話這個中年婦女,搞得這個狐仙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中年婦女笑著說:“我的年齡已經大了,即使人們不厭惡,我先自慚沮喪,小夥子,你也不要總是調侃老婦我了,我也算你的長輩。倒是我有個女兒剛剛成年,可讓她在身邊侍奉您。明天晚上,您不要留別人在屋裡,到時候就來,你看這樣可好?”

  畢蜀崗一聽還有這樣的好事,當然是滿心歡喜了,於是立馬答應道:“多謝阿姨的厚愛,我真是三生有幸,您的女兒一定也是國色天香,先謝過阿姨了。”那中年婦女聽完就走了。

  到了夜裡,畢蜀崗燒上香坐等。中年婦女果然帶領女兒來到,那中年婦女的狐女體態容貌文雅美好,絕世無雙。

  中年婦女對女兒說:“畢蜀崗和你早有緣分,今夜你便留在這裡,好生服侍畢蜀崗。明晨早點回去,一定不要貪睡。記住啊,一定不要讓人家說你的不是,聽到了嗎?”

  “媽媽,您放心吧,奴家定然不會辜負媽媽的心願,一定會讓畢蜀崗他舒舒服服的。”

  畢蜀崗和狐女攜手入幃,恩愛備至。

  過後,狐女笑著說:“畢哥,你啊哪都好,就是泰國肥胖笨重了,叫人不能忍受!”

  天不亮就走了。到了晚上她自己來到,說:“姊妹們要為我祝賀新郎,明天就委屈您一同去吧。”畢蜀崗問:“在什麼地方?”狐女說:“大姐作筵席主人,離這裡不遠。”畢蜀崗果真等候著,越等越焦急倒不是不見對方大姐著急,而是迫不及待地想見美嬌的狐女。

  過了很久,狐女也沒來,他感到漸漸疲倦,才趴到桌子上,正在昏昏欲睡之時,吵鬧聲響了起來,原來是狐女來了。

  這個,神出鬼沒的狐女忽然進來說:“有勞您久等了。”於是兩人握手而行,很快到了一個地方,見有個清代時期建築風格的大院落,這不由地讓畢蜀崗驚訝了起來,難不成自己穿越了?還沒等他說話,他們一人一狐就徑直進了中堂,看到裡面燈燭閃爍,光亮猶如星點。

  不久,女主人出來,年紀約近二十歲,雖是淡妝卻美麗無比。她提起衣襟行禮祝賀後,將要入席,丫鬟進來說:“二娘子到了。”見一女子進來,年紀約十八九歲,笑著對狐女說:“妹子已破瓜了,新郎很如意吧?”狐女用扇子打她的背,並用白眼瞅她,顯然是狐女被這個女子的話說得害羞了。狐女的二姐說:“記得小時候和妹妹打鬧著玩,妹妹最怕別人戳她的肋骨,遠遠地呵手指,就笑得不能忍受,對我發怒,說我應當嫁給矮人國的小王子;我說丫頭日後嫁個多髭郎,刺破小嘴。今天果然這樣了。”狐女的大姐又笑著說:“難怪三妹怨謗,新郎在旁邊,竟然如此胡鬧。”

  一會兒,大家並肩而坐,舉杯吃喝說笑,非常高興。忽然有個少女抱著一個貓來,年紀約十一二歲,稚氣未退,卻豔媚已極。

  狐女的大姐一看自家有一個妹子來了,就忙不迭地說:“四妹妹也要來見姐夫嗎?這裡沒有你坐的地方。”就把她提抱在膝蓋上,拿菜餚水果給她吃。

  不一會兒,又把她轉放到狐狸家二姐的懷中,說:“壓得我脛骨痠痛!這個丫頭個子不大,但卻重得很呢!”狐狸家二姐說:“丫頭才這麼大,但身子卻像有百斤重,我脆弱不能忍受。既然想見姐夫,姐夫本來就高大,胖膝蓋耐坐。要不這樣,四妹你去坐到姐夫畢蜀崗的雙腿之上吧!”於是把她放到畢蜀崗的懷裡。

  少女入懷香軟,輕得像無人一樣,畢蜀崗抱著她用同一只杯子飲酒。狐狸家大姐說:“小丫頭不要喝多了,酒醉失態,恐怕姐夫笑話。畢竟,咱們自家的姐夫是第一次來咱們狐家做客,不能失了身份和麵子,小妹可明白。”

  那個少女不答話,反而笑孜孜的,便用手撫弄貓,貓戛然而鳴。狐狸家大姐不高興了,立馬訓斥她說:“還不快扔掉,抱一身跳蚤蝨子!”

  狐狸家二姐說:“請以貓為酒令,拿筷子傳遞,貓叫時筷子在誰手裡誰喝酒。”大家聽她的這個建議好,於是,就全都按她說的方法來玩,筷子一到畢蜀崗手裡貓就叫。畢蜀崗本來酒量大,連喝了好幾大杯,但是其他的幾個狐狸家的姐妹全都沒有喝酒,這才知道是少女故意弄貓讓它叫的,因而鬨堂大笑。狐狸家二姐說:“小妹回家睡覺去吧!要壓煞郎君,恐怕三姐怨人的。”少女於是抱貓走了。

  狐狸家大姐見畢蜀崗善飲,就摘下頭上的髻子盛酒來勸。看上去髻子僅能容一升;然而喝起來,卻覺得有好幾鬥。果然,這大姐的髻子不是凡物,一升的樣卻有三斗的量,要是一般人不要命地喝下去,非得喝死不可呢!

  等到畢蜀崗喝乾了再看,原來是個荷葉蓋子。狐狸家二姐也要敬酒,畢蜀崗推辭不勝酒力,畢竟自己已經被她們幾個狐狸家的姐妹灌了不少酒下肚了,真要再喝,怕是會真的嘴。但是,狐狸家的二姐卻不依不饒,而是拿出一個口脂盒子,比彈丸稍大一點,斟上酒說:“既然不勝酒力,暫且表示點意思吧。”

  畢蜀崗看了看,一口可以喝盡;可是連續喝了百餘口,再也喝不幹。自家的美豔嬌妻,狐女在旁邊用小蓮花杯換了盒子去,說:“畢蜀崗,你還不知道,我大姐和二姐這是在戲耍你呢嗎?請你,不要再被奸人戲弄了。”

  於是,她把盒子放到桌上,原來是一個巨大的飯缽。

  狐狸家二姐不高興了,當即生氣地訓斥說:“關你什麼事!才三天的郎君,就這樣的親愛啊!”畢蜀崗不願意見她們姐妹臉紅脖子粗,壞了感情,趕緊上來拉架說:“不要緊的,別為了喝酒的事情鬧得不愉快,我還能喝!”說完,他就拿著蓮花酒杯對著口一飲而盡。

  手裡的酒杯變得很軟;仔細一看,不是酒杯,竟是一隻刺繡精美的繡花鞋,這下他知道了,自己喝得確實有點多了,又一次被人家戲耍了。

  狐狸家二姐從畢蜀崗的手裡奪過鞋,對著自家三妹罵道:“你這狡猾的丫頭!什麼時候偷了人家的鞋子去,怪不得腳冷冰冰的!”於是起身,進屋換鞋。

  狐女約畢蜀崗離席告別,把他送出村後,讓他自己回家。畢蜀崗忽然睡醒,竟然是夢境,但是口、鼻裡醺醺然,酒味仍很濃,感到非常奇怪,說是夢境,卻又無比真實,彷彿真的喝了很多人間仙露一般。多半不是夢,而是自己喝斷片了,喝到了什麼也不知道,雖然,東北人大多海量,但是不要命地喝酒,還是會傷了身體,這也算是給畢蜀崗一個教訓吧。

  到了晚上,狐女來了。說:“昨夜沒醉死吧?”畢蜀崗說:“剛才還在懷疑是夢呢,娘子你這麼一說的話,看來我是真的被你的好姐妹們灌得不輕啊。”狐女說:“姊妹們怕您胡來,所以假託夢境,其實不是夢。請你別見怪,我們都知道,你醉酒後酒風不好,才這樣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