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無敵水哥 作品

第一千零四十三章:斯國一

路明非眼皮輕輕動了一下,這代表著他從不長又不短,但一定睡得甜到流口水的睡眠中醒了過來。



他沒有第一時間睜開眼睛,而是緊皺眉頭,躺在床上的他不需要去主動地回憶在失去意識前的一刻在做什麼,因為沒有這個必要。無論是他在昏迷前還是昏迷後,他腦海中早已經被一個念頭填滿了,而那個念頭也正是支撐著他現在醒來的原因。



好餓,我得搞點東西吃,然後繼續睡。



沒有辦法,年紀19歲正值當打之年的路明非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一天需要消耗的3000大卡熱量,少一卡都得從第二天凌晨的宵夜time裡吃回來,為此也讓他和卡塞爾學院的外賣食堂締結了深厚的友誼,拿起電話在老時間撥打訂餐之間,他和對面德國廚師長低沉磁性的嗓音已經能濃縮到了三個字兒:



嗯...



嗯?



嗯!



好吧,雖說可能有些藝術誇張的成分在裡面,但意思大抵就是這麼個意思。



吃宵夜能吃到偶爾能收到學校夜班食堂免費贈送的小甜點和小卡片路明非算是學院裡的獨一份了,每次甜點上的附贈卡片裡都是食堂全體人員感謝‘s,級的青睞,又數次委婉表示從‘s,級宵夜的食譜和頻率來看對其體脂含量有所擔心,害怕過度油脂的宵夜會影響到“s,級以後的屠龍大計,假如因為體重問題讓,s,級在戰場上嘿咻嘿咻跑不過龍炎,到時候他們食堂全體員工可是得在記者招待會上脫帽謝罪的…



路明非其實屢次很想反駁,這宵夜雖然是我點的,但吃的份上,同寢室的另一個,s,級也必有份,而且每次都秉持著“唉,點都點了…”的虛偽模樣猛炫我的炸雞,你們怎麼不寫小卡片擔心一下他的體脂問題?



但這話他委實說不出口,因為他低頭是真的能掐到自己日漸豐滿的小肚子,而猛炫他雞腿的混賬那叫一個亨利卡維爾(這的確是一個形容詞)。



他也向亨利卡維爾取經過如何擁有好身材合法勾引師妹和師姐,得到的答覆是第二天天不亮就被拎著後脖頸皮去了學院裡一個神秘的健身房,在裡面參加了名為“早餐俱樂部”的晨間訓練,那一個地獄般的早晨,路明非跟到一半就把早餐和昨晚的宵夜吐出來了,自然就把明白對方昨晚的那些熱量到哪兒去了。



自此之後,路明非宵夜只管猛炫,掐著自己漸漸充氣的呼啦圈絕口不抱怨任何問題,只為了離那群變態要多遠有多遠。他雖然長肉痛苦,但宵夜嗦雞腿起碼是真的快樂,能忘掉白天被各種***學科支配的恐懼。



不過,這一切都在路明非被藥翻抬進伊甸園之後成為了歷史。



雖說只是臨時的軟禁,談不上真的鐵商淚,窩窩頭,畢竟調查組的人再窮也會管你一天三頓飯,但問題就在這裡,他們一天管三頓飯就真的是隻管三頓,三頓吃完以後就啥也沒了!奶茶、下午茶、宵夜什麼的想都不要想,感覺調查組這群畜生比路明非盤子裡每一頓骨油都要被嗦乾淨的豬肘子還要嚴謹。



不行…想到豬肘子路明非肚子又餓得開始痛了。



說回來,現在到飯點沒有,早晨的豬肘子配額到沒有?人道主義在哪裡?日內瓦公約在哪裡?豬肘子又在哪裡?



他忍不住了,睜開眼睛,一個直挺挺的殭屍挺屍坐起來,正想著記憶中那原始森林風生態倉角落的攝像頭抗議,但結果一掃周圍的環境,瞬間就愣住了…然後老老實實地躺了回去。



一覺醒來,路明非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穿越了,上一次他覺得穿越的時候還是一覺醒來跟亞馬遜森蚺對視的時候。



這一覺醒來,他的身邊沒有綠化豐富,泉水叮咚,風景宜人的動物園生態倉,有的只是一個黃布搭的空空蕩蕩的帳篷內部,什麼東西都沒有,只有一張他正躺著的鋪著白布的木板床,地上是犁過似的黑土地,帳篷的角落豎著幾根點燃的白蠟燭將木板床的影子投向帳篷的四面。



氛圍有點詭異。



路明非躺在木板床上愣是沒敢亂動,不知道發生什麼個情況了,他怎麼一覺又把自己睡到了一個靈堂裡了?



雖然這年頭叫路明非的人似乎都很容易穿來穿去,他穿一個也實屬正常,但他在卡塞爾學院混得風生水起,每到期末都能衣錦還鄉,壓根沒必要穿一個逆天改命啊!



心裡嘀嘀咕咕的,路明非還是打算搞清楚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可還沒等他再度挺屍坐起來,他餘光忽然掃到了一側帳逢碰面上的影子,然後渾身瞬間毛骨悚然了起來。



在帳篷淡黃色的蓬面上投著帳篷裡唯一的一張架空木板床的黑影,那是一個黑色的略帶傾斜的矩形,在矩形上微微有一層不規則的隆起,從後中段隆起幅度略微較高的小土丘,(小肚子)可以看出,那是躺著的路明非。



然而,真正讓路明非驚懼的是木板床下那令人驚悚的影子——在篷布上那矩形的黑影下中空的地方竟然有一個抱著腿蹲在那兒的小孩兒的影子,團成一個球就像在母胎中的嬰兒一樣,藏在木板床上路明非的正下方一動不動。



別別別別別急,一定是坐忘道。



路明非渾身都僵了,愣是不敢動一下,帳篷裡四個角落的蠟燭靜靜地燃燒著,他感覺自己動一下都是對床下的“孩子”的挑釁。



總總總總之,先裝睡吧,說不定這是夢呢?



路明非想是這麼想的,做也是這麼做的,遇到無法理解的詭異事情直接躺平開始當鴕鳥,因為他聽過林年以前吃宵夜跟他閒扯的時候說到過的那個跟純血龍類睡了一個棺材的硬漢師兄,有些時候糟糕的事情發生了,你阻止不了,那你乾脆就不要去接受就好了。



他路明非進卡塞爾學院這兩年,龍王老家闖過,純血龍類都單挑過,還有什麼場面沒見過?一覺醒來躺在靈堂蓋著白布,東南西北四個角落點四根蠟燭,床下蹲著個小孩…這場面他還真沒見過,



先慫一手不丟人,他是屠龍精英,不是抓鬼精英,雖說教授們言之鑿鑿世界上幾乎所有的靈異事件都跟龍類掛鉤,但路明非舉手提問教授你們看鬼片會害怕嗎,教授推了推眼鏡認真地點頭說怕那肯定還是會怕的…



看嘛,道理大家都懂,但慫大家都會慫的啊!



但沒等路明非先慫,他就驚恐地發現黃色帳篷的影子上,床下的小孩居然開始蠕動了起來,漸漸從木板床裡爬了出來,然後慢慢搭在了床邊...



一雙幽藍色的鬼眼睛跟平躺側著頭的路明非對視上了,路明非在那雙眼睛裡甚至看見了面容扭曲的自己。



“鬼啊!”



林年教了一個學期都沒教會的鯉魚打挺路明非現在無師自通,跟個肥鯰魚一樣從木板床上彈射起步,身上蓋著的白布直接飛了起來,緩緩落在了床邊小鬼的腦袋上蓋住,肥魚落地後進化出了四肢,四肢並用就往帳篷外爬,爬到門口時正準備起身狗爬轉百米衝刺,結果腦袋直接就被帳篷外伸出的一隻手給摁住了!



“完了!”感覺到自己腦袋上纖細靈巧的觸感,路明非心都涼了半截,覺得扣住自己的一定是隻姿色妖嬈的女鬼,指不定就是自己床下那隻小鬼的老媽,這下真是母子齊上陣要把自己做成蓋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