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衝靈之體


                 下了山,一路坦途,全力趕路了幾個時辰,就到了黑山城。

  令林庸奇異的是,黑山城內張燈結綵,街道兩邊的大紅燈籠高高掛起。自妖患以來,許久都未曾有過如此喜慶的光景了。

  剛想往裡走,忽然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呆呆站立在一間屋子一隅,腰間挎著一個鼓鼓的藥包。

  這不是之前替他引路的黃浩麼?

  幾年不見,頭髮竟然白了一半,怎麼人也是怏怏的。

  剛好他在這,借個由頭好問問城內是發生了什麼喜事。

  當即走到其畔,黃浩瞥見林庸,忙鞠躬行禮,林庸止住,笑問道:“近來可好?”

  “在下有什麼不好的,好得很,不好的還是犬女,仍然躺在病床上日夜哀呼。”

  哀聲嘆氣,流露埋怨。

  “在下失禮了,還請前輩恕罪!”黃浩登時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道不是。

  林庸嘆了一口氣,“好歹是心頭上的肉,子女受其痛,父母同痛之,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黃浩目光復雜地望向林庸,又低下頭,又抬起頭,欲言又止。

  林庸平靜地看著他。

  終於,黃浩抬起頭,深深目光望向林庸,平靜的情感登時如波濤般兇猛,言辭懇切:“還請前輩救下小女,在下願為牛馬,報答恩情!”

  “大街上的,有什麼跪的,要說什麼,回你家再談。”

  “是。”林庸將他扶起。

  兩人從小徑,回到黃浩居所。

  開門的自然是黃浩之妻,幾年不見,老的幾乎要成了一個老婦。

  幾年時光的變遷,盡數寫在她臉上了。

  老婦打開院門後,輕輕咳嗽了兩聲,向林庸見過禮後,轉頭回屋沏茶了。

  “哎,也是苦命人,你身上的藥包,便是給你夫人的吧!”

  “拙荊久憂成疾,實為心病,治好了身子,卻治不好枯心。犬女久病在床,不能下來與前輩相見了。”

  “這點我知道。”

  兩人在堂屋坐下,蓮衣恰逢時宜端來茶盞,給兩人沏了茶。

  雖是淡茶,卻勝在新鮮,一槍一旗,散發著撲鼻清香。

  林庸呷了一口茶,說道:“待會我會去看看你女兒。”黃浩已經離座跪地,“欸,你別如此,我只是看看,若是沒有辦法,你也別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