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啊 作品

第44章 有貓膩的村子

 沈墨道:“在下會去的。” 

 他想起路上遇見的狼群,確定那狼群並未開智,應該是那狼妖的族群,縱使狼群襲擊過路行人。這隻狼妖,罪孽深重。 

 沈墨應下這一樁事,便出門在村子裡轉了起來。 

 暖風拂過,髮絲輕揚,走到記憶裡的沈家所佔的地方,面前是一片綠油油的田地,早已沒了昔日裡的一丁點影子。 

 躊躇片刻,他往村西的一片林中走去,那是他親手葬下全村人的地方。 

 沒了,什麼都沒了。 

 連一塊碑都沒有。 

 故人已逝,往昔不復,早已是滄海桑田。歲月如梭,光陰易逝,曾經的仇怨與遺憾皆已化為塵土,飄散在時間的長河中。 

 唯嘆人生如夢,無常亦無情,往昔種種,猶如曇花一現,轉瞬即逝。 

 修真者,若都像我這樣感時傷懷,念舊思情,整個修真界怕是無人能飛昇了。 

 沈墨深吸一口氣,將過往種種盡數拋之腦後。 

 山林早就被開闢了出來,用作一塊塊菜園,鮮綠的青菜茁壯生長著,透出一片生機勃勃來。 

 就算什麼都沒有了,他還是想在這裡在這塊土地上隱居下來,安安穩穩,一世太平。 

 怔然半晌,沈墨才緩緩往回走。 

 有小孩子嬉笑打鬧著,從他身邊跑了過去,過路的村民卻一個個轉開眼睛,不敢看他。 

 沈墨有些奇怪,視線裡忽然出現了一個粗布衣衫的男子,他挽著胳膊,赤著雙腳往村長家走去。 

 路上有村民習以為常的跟他打招呼。 

 臨近門口,男子往身後看了看,這才推門進去。 

 沈墨心念一動,忽然從朦朧悲情的回憶裡驚醒。 

 那男子並沒有看見遠處的他,可沈墨卻看的清清楚楚,跟他打招呼的那人的口型,說的是——“張木”。 

 方才在屋裡的情形沈墨還記得很清楚,張木的牌位擺在高桌之上,那名聲淚俱下訴說喪子之痛,求他收妖的老村長也說過,張木已經死了。 

 死者重現,是借屍還魂還是奪舍重生? 

 看到死人出現在路上,那村民還如此熱絡的打招呼,一點都沒有異常的神色,彷彿只是喚一聲鄰家少年人。 

 想來,應該這兩者都不是,而是另一種可能,張木根本沒死! 

 好端端的人為什麼要立牌位,還要對外宣稱已經去世。 

 這個“對外”好像也僅僅是“對外來人”。 

 比如沈墨這種從外面來到這裡,並不知曉,也不熟悉這裡的人。 

 好像有什麼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沈墨若無其事地走到荷塘邊,撿了一顆小石子丟進水裡,濺起一朵水花蔓延開來。 

 荷塘也不是原先的荷塘,又小又淺,他記憶裡的荷塘又大又深,荷葉滿池。 

 現在時節未到,荷塘裡只稀稀拉拉地生著幾團小荷葉,水淺淺的,勉強及著三尺寸高的荷葉邊。 

 沈墨決定先不戳穿張木的事,他想看看接下來會發生點什麼。 

 他與村長商談好了明日去收妖,說不定這妖也不是普通的妖。 

 他乾脆就一直待在外頭,也不往村長家去,支著腿坐在田埂上,看這一片心心念唸的一方土地。 

 許久不見有人從村長家出來,沈墨心下生疑,面帶微笑的走了回去。 

 還未走近,他就聞到了一股飯菜的香味。 

 “小升,你快去叫一聲沈道長,喊他回來吃飯了。” 

 老婦人端著碗菜往院子裡走,忽地看見這邊的沈墨,她把菜放在桌上,道:“誒,不用去了,道長自己趕著點回來了,來來來,快請坐。” 

 那名被她喚作小升的青年,正是張木,分明就是一個大活人。 

 既喚他小升,旁人又為何喚他張木? 

 老村長介紹道:“沈道長,這是我大哥家的兒子,叫張升。帶給你看看,明日裡叫他給你帶路。” 

 沈墨走了過去,微笑道:“可以。” 

 張木面色正常,正在給兩人散筷子。 

 少女阿櫻換了一身青衣布衫,也從屋裡走出來,坐到了張木的旁邊。 

 沈墨手指在袖中慢慢摩挲著雨破鏡的鏡面,連了一絲靈力,再放出神識探了過去,發現了一件事,幾乎可以確定自己掉進了一個陷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