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呼吸滾燙,盡數灑在齊玉脖頸,抱著他的人,脆弱的難以想象,話語帶著祈求,像是在祈求老天的眷戀,雖知不可能,卻依舊用盡了全力。




齊玉單膝跪地,身子僵硬的不知如何動作。




“少爺,姑爺睡著了。”




季子漠雖清瘦,長的卻是不矮,阿吉背不動他,司安忙去喚了個力大的護院過來。




踩著雪,一路把季子漠背到暗鏡院,大夫匆匆而來,把脈後開了方。




季子漠做了個夢,夢裡等到了媽媽下來接他,他把媽媽抱在懷裡,問媽媽愛他一點好不好。




夢裡的媽媽說好。




夢裡的他很知足,醒來後,看著古典的房間,不知今夕何夕,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




阿吉見他醒了過來,忙端著藥上前:“姑爺,喝藥。”




季子漠嗓子燒的發疼,接過藥,看著碗裡的水波盪漾。




門口響起腳步聲,他抬頭看去,慢了兩拍道:“謝謝,對不起。”




齊玉的腳步一頓,不知為何,眼眶有些發酸。




其實,他不應當如此生氣的。




冤枉他和旁人有了苟且之事,齊玉覺得殺了這個人都不為過,可這個人是季子漠,齊玉說不上來為什麼,就覺得他不應該如此生氣。




兩人分房而住,齊玉站在離床兩步遠處,看著季子漠把藥喝完。




阿吉拿著碗退了出去,屋內只餘兩人,四目相對,無一言。




過了片刻,季子漠衝他笑了笑,收回了視線。




齊玉心如針扎,疼了下,往日兩人在一處,都是季子漠主動搭話,或嬉皮笑臉,或打趣逗渾,從沒有如此安靜時。




季子漠靠在床上,垂眸不說話,齊玉腳下如生了釘,站的不安。




硬生生站了半盞茶的功夫,轉身出了房。




季子漠見人走了,才躺下裹著被子睡覺,經過這次他是徹底看清了,他和齊玉不是一路人。




他以往的朋友打鬧說話無需顧及,齊玉是不同的,受不得他的口無遮攔。




當朋友是當不得的,自己說話不中聽,每次都惹的他生氣,以後還是少說話的好,就算說話也要在腦中過個幾圈了。




季子漠一覺睡到天黑,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也摸不出是否退燒了。




估摸著應當退了,昏沉的腦袋清醒了許多。




“好點了嗎?”




烏漆墨黑的房間,床頭傳出道聲音,嚇了季子漠一跳,他剛想說齊玉嚇人,話到唇邊又咽了下去。




“好多了,謝謝關心。”季子漠客套了一句。




齊玉坐在圓凳上,廣袖下的指尖顫了又顫。




季子漠秉承著君子之風,也沒轉頭瞧他,聽不到人說話,心裡又開始打鼓。




齊玉真是,他接觸過最難伺候的人。




餘光看到他抬著衣袖到眼角,詫異轉頭:“我又把你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