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2 章


這小丫頭真是夠隨性!




可轉頭看著她被蘇茵抱著溫柔地哄著止了哭聲,小臉紅撲撲的,眼睫上掛著豆大的淚珠卻已經投入吃奶的模樣,那小手小腳不及自己三分之一大,又是軟到人心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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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跟著伺候蘇茵坐月子,當然主要是幫著解決她吃不完的湯湯水水,顧承安似乎也




()被養壯了些。




蘇茵成天被婆婆各種滋補的湯補著,確實喝得有些膩了。蘇建強說閨女是日子好了還挑嘴了。




坐了一十多天的月子,蘇茵趁著天氣晴好,外頭晃出些陽光的時候,裹得嚴嚴實實地抱著小星星在院子裡站了會兒,這冬日裡陽光燦爛的日子不多見,看著就心情愉悅。




她自然知道這是多少人羨慕的好日子,自家這生活生活水平已經比大多數人強了。




可天天這麼吃,她確實有些招架不住,經常就是自己喝一半,讓顧承安解決一半。




夫妻同心,齊力喝湯。




趁著最近一十多天唯一一次出太陽,蘇建強又把棉絮抖出來曬曬,被套床單全扔洗衣機裡洗。等清洗乾淨,再打開左邊的洗衣缸,將溼漉漉的被套床單放到右邊的甩衣缸,轉動旋鈕到甩幹選項位置。




錢靜芳不止一次感慨:“現在的日子太好了,還有這麼高級的東西,省了多少力氣。()”




蘇茵抱著小星星在一旁看洗衣機嘟嘟嘟地震動,剛剛睡醒後吃了奶的小星星少有地出門來感受著暖融融的陽光,小嘴一張,剛要打個哈欠,就被洗衣機那瘋狂搖擺的身姿吸引了注意力。




清澈黑亮的眼睛就那麼盯著洗衣機,看得蘇建強發笑:星星看得好認真啊。?()”




“是吧。”蘇茵看著閨女,那認真專注的小模樣真是可愛極了,轉頭,她想同丈夫分享這一幕,卻沒見到顧承安的身影。




“爸,承安呢?去廠裡了嗎?”




蘇建強扭頭看了看外面:“剛剛胡立彬來了,估摸說事兒呢。”




蘇茵的視線跟著往外飄,自家四合院的房簷屋頂牆壁都積了雪,銀裝素裹般漂亮。




四合院外牆牆根處,顧承安正聽著胡立彬彙報起宋剛縱火案的後續。




“他沒扛住,主要還是念著家裡人,捨不得一直蹲牢裡,想戴罪立功減輕刑期,把背後的人供出來了。”胡立彬這陣子都在跟這事兒,得了消息也只能來打擾一下正沉浸在當上父親的喜悅中的顧承安。




“供的誰?”




“聞軍手底下的王巖。”胡立彬有些失望,明知道王巖必然是替聞軍辦事的,可宋剛卻只能供到王巖。




這種事兒他也清楚,聞軍是不會親自出面的,就算火燒到他身上,他也能運作下頭的人去頂包。




王巖這人,顧承安也有所耳聞,聽說是個手段不錯的,跟著聞軍幹了好幾年,忠心耿耿。




“折他一員大將也不錯了。”話一出口,顧承安突然覺得自己一句話怎麼有些像最近唸的武俠小說裡的,當真是念多了,有些走火入魔了。




“是吧。”胡立彬略顯遺憾,“真是可惜了。”




說完事兒,胡立彬進去跟兩位長輩打了招呼,又送上帶來的驢打滾,逗了逗小星星,這才離開。




蘇茵見胡立彬一走,忙問顧承安:“是不是上回工廠差點起火的事兒有信了?”




“嗯。”顧承安心情不錯,不管怎麼說,也算小有收穫




()(),宋剛把聞軍左膀右臂中的右臂供出來了。




誰啊?蘇茵現在對什麼事兒都好奇?[((),坐月子太無聊,權當聽個八卦,“孫正義嗎?”




“孫正義算他的左膀吧。右臂是個叫王巖的男人,人還挺有本事的,聞軍很信任他。”




蘇茵點點頭,想著那也是好事。這樣一來,聞軍那頭怎麼也得憋屈一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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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家。




前天,孫正義親眼見到王巖被公安帶走調查,心裡不是滋味。




雖說他脾氣火爆,甚至沒少跟王巖因為生意上的事兒吵架,可也在心裡服氣他的能力,把人當一起打拼的兄弟,現在王巖真就出事了,他手心冒汗,仍舊不願相信。




“表哥,咱們給公安局局長送點禮試試?看看能不能把王巖撈出來?”




聞軍暱他一眼,有些頭疼:“你瘋了?不清楚對方底細就敢去送禮?你是想把把柄往人手上送是吧?”




最近真是流年不利,四處起事,聞軍頭疼欲裂,再聽到孫正義這話更是難受。




孫正義癟癟嘴:“我這不是著急嘛,雖然我平時看不慣王巖的做派,可他畢竟是跟我們一路過來的,哪能看著他這麼蹲大牢去…”




“這事兒我會想想辦法,儘量替他打點打點,爭取少坐幾年牢。”聞軍沉吟片刻,臉上卻看不出什麼表情,“你別管這個,先去處理了那柳家人的問題。”




半個月前,聞軍搞倒騰生意的路上出了岔子。




他手下人從粵市倒騰兩大包衣裳來京市倒賣,中間差價可觀。




就是因為這樣的利潤讓人眼紅,這幾年催生了不少車匪路霸,有人專門搶劫倒爺。搶普通人沒錢,搶倒爺卻是一搶一個準,全是厚票子。




結果,聞軍手底下一個叫柳五的就在去粵市倒騰衣裳的途中被搶了,光是搶錢還好,可雙方爭鬥過程中,柳五被意外刺死,當場喪命。




倒爺身份不算光彩,現在還算好些,身上基本沒有身份證明,又是在異地他鄉,同行的人尋摸個地方把人葬了,膽戰心驚回來覆命,畢竟同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死了,誰都被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