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狗 作品

第224章 書名朱清海

靈堂裡敲鑼打鼓吹一陣歇一陣,披麻戴孝的姑娘紅袖和女婿張勇及外孫張暢跪在地上一動不動,正是週四讀書日,並不見許多調皮孩子,配上滿眼的白布輓聯花圈,沉痛的哀思從他從前居住的臥室裡一直散發蔓延開來。幫忙的婦女們在地壩外面洗菜切菜,潘天發點著煙秋著眼睛哈在桌上寫輓聯輓詞,老張同席壽同陰陽先生在房屋與後面墓地來回奔走,從前患病,早為自己選好了落身處,就在灶房出去的斜後面。可掌壇師算出他走時時辰與那方位有衝,這才又找來陰陽先生與他重算地方,現挖墓地。




“我就說不要挪,遵循他個人的意願,他願意在哪裡就在哪裡,還是前年檢查出來得病他轉來就把那裡挖出來的,他說他要在那裡,二天娃兒轉來從那裡過他也看得到。”幾個老太婆陪著羅開嫻在灶房裡煮飯,聽她道:“頭天晚上轉來都好好的,喊他吃飯他還要拿刀去下面砍竹子編竹耙,晚上宵了夜還在壩子跟文華兩個吹了陣,早上起來就不行了,臉都發黑,人躺在床上不肯動,我從坡上砍萵筍轉來我還以為他是做啷個累著了,還拿藥給他吃了喊他再睡哈兒,再隔會兒我早飯煮好了來喊他吃飯,氣都落下去了,到底哪陣走得也不曉得。”




她實在看不出是老伴兒過世的樣子,從亡夫生前檢查出來癌症到今天,心裡建設已經強大的不能再充足了,她只是有些失落,不需要渲染,眼淚自己就滾出來:“他死了也好,活著辛苦,又吃不得,半夜三更要爬起來好幾趟,痛的睡不著,不是在壩子轉就是在堂屋轉,坐著也叫喚躺著也叫喚,不如死了好。”




都解脫了,他解脫了,她也解脫了。




搞得原本準備安慰她的人這時又站出來數落起她的不是來,黎仕莂道:“這哈兒你說他死了好,二天你在紅袖那裡受罪的時候你才曉得,那時候你才曉得男人好,你以為他死了你一個人就享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