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 怪胎

 在這種情況下惹怒令狐司的後果必定不會好到哪兒去,

 接下來發生的極度兇殘之事讓好多人都忍不住閉上了眼。

 上面的蕭玉書仍在為喚醒挽醞的要事付諸努力,只不過努力的時間太長,他有點脫力,因此急忙大喊道:“老鬼!你好了嗎?”

 時望軒扁著臉,也從牙縫兒裡艱難蹦出一句:“差不多得了!”

 而外面的魍魎也使出了吃奶的勁兒,一個悶頭猛竄之後,他終於擠了進去。

 “進去了......哎呦我滴個親孃嘞!怎麼有倆人?”

 “這貨誰呀?”

 魍魎的聲音讓蕭玉書跟時望軒都愣了下,

 但前者僅僅是反應了幾秒後便明白過來,然後喊道:“沒事,沒事,都是自己人!”

 “廢話!”魍魎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你們倆長得跟一個孃胎裡出來似的,我能看不出來嗎。”

 蕭玉書只道:“哎呦你快點吧!我都快沒勁兒了。”

 這下輪到時望軒一頭霧水了,皺眉道:“什麼?”

 蕭玉書怕時望軒因為一個放鬆再把剛剛好不容易摸進去的魍魎扯出來,因此趕緊手上又是一個使勁,把對方懟結界上懟的死死的,動都動彈不得。

 “你......”時望軒三維的腦袋差點就變成二維的了,模樣甚是沒法入眼,再沒了之前傲視一切的男主氣概。

 被摁在牆上壓這麼長時間,誰人能不在心底生出點火氣,偏偏身後蕭玉書還在絮絮叨叨:“堅持堅持堅持,堅持就是勝利!”

 “加油,做全世界最持久的男人!”

 “......”

 半張臉都快扁成固定形狀的時望軒沉默了下,隨後緩緩閉上了眼,突然笑了一下。

 行,

 人在氣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是會莫名其妙的笑一下的,

 蕭玉書見時望軒笑,自己也下意識挑眉道:“你笑什麼?”

 “沒什麼。”時望軒的聲音因為此時此刻自己的詭異處境顯得有些囔囔,類似於蠟筆小新,很滑稽,所以他一開口,蕭玉書就笑了。

 “哈哈哈哈......你聲音怎麼這樣,搞笑!哈哈哈......”

 時望軒還沒笑多久的臉登時黑了下來,出於在這種時候不能居於下風的考量,他當即回嘴道:“你倒輕鬆。”

 “屁股不疼了?”

 “哈哈哈.......哈、呃......”

 “......”

 蕭玉書忽然就笑不出來了。

 感覺這種東西一直都很玄妙,

 有的時候在人身上來的特別及時,有的時候卻又特別遲鈍。

 但這兩種情況還是需要條件的,

 一般狀況下,大部分人都是前者,

 而不一般的狀況下,就比如蕭玉書自己,剛被鼓搗完一通後還沒來得及蹣跚走兩步就因為138不定時的ooc懲罰兩眼一閉昏了過去,

 一個小時的夢做出了一輩子的感覺後還沒完,

 蕭玉書剛醒來就迫不及待的逮著時望軒稀裡糊塗一通心的交流,

 交流的場面過於激烈,結果交流完後蕭玉書又悲催的驚覺自己跟動物園裡的猴子似的被周圍烏泱泱一大片人給圍觀了個正著。

 搖搖欲墜的臉面當眾碎了又碎後,蕭玉書除了擔心小命問題外滿腦子就剩下“這麼多人都看見了往後自己該怎麼見人?”、“我後半輩子不會一直在ooc懲罰裡度過吧?”

 所以因為心情高度緊張一直沒有放鬆下來的蕭玉書根本沒有心思去注意別的問題,

 而現在,被時望軒這麼一提,

 蕭玉書身上那些後知後覺的詭異感覺這才爭先恐後的湧現了出來。

 最先有感覺就是那個......沒法啟齒的地方,

 火辣辣的,還有些鈍痛,特別特別痛,屬於想一下都痛的要命那種,

 其次就是腰,

 酸的要命,好像腰間盤都錯位了,

 最後,

 身上各處都疼,

 想想也是,都是某人失控時咬的,一點沒留勁兒。

 疼痛被喚醒後,蕭玉書臉上的笑容逐漸被席捲全身的疼痛掃去,一乾二淨,

 安靜半晌,他才在時望軒戲謔的目光中抿唇深呼吸道:“你真是好樣的。”

 “......今非昔比同志。”

 “嗯,神通廣大公子,過獎過獎。”時望軒一邊臉被擠久了,酸痠麻麻的,本來想換一邊臉緩和一下,但若是換的話,就看不見身後人臉上吃癟的窘樣,所以也就忍了。

 跟臉要變形的風險相比,還是看蕭玉書這人笑不出來的模樣更有意思些。

 蕭玉書可是在時望軒還是那個沉不住氣、心思全寫臉上的擰巴小破孩兒時就跟他相熟了,基本上算是參與了對方成長蛻變的大半過程,兩人如此知根知底,蕭玉書怎麼會不明白時望軒這股子想給自己找場子的幼稚心思,

 正是因為太明白了,所以蕭玉書不想讓這小子就這麼得逞。

 臉這個東西,

 蕭玉書丟的差不多了,時望軒也別想撿起來多少,

 因此,

 懟人經驗豐富的蕭玉書在短暫思考之後,突然輕笑一聲,在時望軒不明所以的視線中坦然道:“你笑什麼啊?你知道什麼情況下我會屁股痛嗎?”

 時望軒臉上的笑容淡了些,有些迷茫道:“什麼情況?”

 蕭玉書眼中笑意更甚,上半身前傾,貼在時望軒耳邊一字一頓意味深長道:“因為你技術不行,什麼都不會,太笨了,所以我才會疼。”

 都是男人,

 蕭玉書當然懂男人的自尊在哪方面最脆弱,因此對症下藥,一說一個準兒。

 到最後,徹底聽明白後的時望軒臉上得意的笑容瞬間消失殆盡,再無半點。

 耳邊的聲音是輕的,呼吸是熱的,但時望軒的一顆心逐漸又沉重又冰冷,

 “真的?”這小子還不可置信的問了一句。

 蕭玉書給出了中肯的回答:“胡先說的,他難道你還不信嗎?”

 有一說一,胡先雖然花,但在這方面經驗確實老道,

 情場老手都這麼說了,那肯定就是真的了。

 也就是說,

 時望軒的表現真的......一言難盡......

 因此,

 時望軒這下是真的一點也笑不出來了。

 看著對方不敢置信甚至有點自我懷疑的沉默樣子,反擊成功的蕭玉書又開始放聲大笑了,只是剛笑了兩聲便扯到了傷處,於是一邊笑一邊呲牙咧嘴,好不古怪。

 “我就奇了怪了,你怎麼這麼開心呢?”魍魎一回來就被狹小的祭壇裡到處飄蕩的蕭玉書張揚的笑聲給震的一陣無語。

 “哎你怎麼回來了?”蕭玉書聽見魍魎清晰的聲音,頓時收斂了放肆的笑容詢問道。

 魍魎“哼”了一聲,抱怨道:“我就知道,跟你長一張臉的人,肯定也不是什麼善類。”

 “我都說了我是來幫忙的,還他孃的防我跟防狗賊似的,人與鬼之間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

 這......

 以蕭玉書對原裝哥的瞭解,空中突然響起一道看不見來者模樣的聲音,跟見鬼似的,對方要是不警惕提防,那才叫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