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十景 作品

第259章 本就薄弱的關係雪上加霜

秘境外瞬間炸開了鍋。

觀眾席上:

“囚牛!”

“什麼?!她那把琴居然是用囚牛一族的骨頭做的?!我的天哪——難怪當時尉遲兄妹一看見那琴就變了臉色!”

“好像聽說妖族太子也來觀賽了。怎麼辦,這不會引起兩族大戰吧?”

“不會吧不會吧,那可真成了千古罪人了啊!”

這位兄臺的擔憂不無道理。

一瞬間。

十大宗長老掌門觀戰的高樓上,無數視線都集中到了陳淵身上,他們都生怕這位妖族太子會瞬間暴起。

這會讓兩族之間本就薄弱的關係雪上加霜。

陳淵,“……”

靈族就是想得太多。

靜乾倒是知道一點內幕,萬劍宗當初是負責處理這件事的。

靜乾知道阮蔚他們與陳淵有過接觸,但她也不知道,陳淵居然送了阮蔚一把囚牛骨製成的琴!

自家宗門的傅弈和柳渡箏居然提也沒提?這兩倒黴孩子。

這簡直是世上第一等的神器了!說送就送!

陳淵抿了抿唇,挑起了眉梢,“看我幹嘛?又不是我送的。”

他又給了一旁偷笑的秦羅一腳,“你自己解釋。”

說完,陳淵直接閉目,懶得搭理他們。

秦羅,“……”

又來。

他無奈的揉了揉屁股。

元音紅眼病犯了,他緊緊的盯著秦羅,聲音沙啞,狀如癲狂,“你送的?!”

囚牛骨啊!

這可是修真界內唯一留存的真龍血脈啊!

傳說中的龍鳳早已飛昇於仙界,少數留存下的血脈後人也因為繁衍困難而消失殆盡。

鳳族不與外通婚,龍族可是個大情種,不然也不會有龍之九子了。

這還只是明面上的九子。

但龍族生性逞兇好鬥。

最後,其他八子打著鬥著就都死絕了,就剩了個脾氣最好的囚牛一族。

秦羅被他嚇了一跳,直往後縮,過了好一會兒才小聲地回答:“嗯。”

元音大為不解,“你居然把它送給一個劍修?!!”

還是一個不怎麼上心的劍修。

他是迄今為止可稱通州第一的音修,自然看得出阮蔚對音道的稍顯敷衍。

不說別的。

她居然拿著神器搞近戰???那可是神器啊!這是說砸就能砸的嗎?!

暴殄天物!

靠啊——

“為什麼不能?”

秦羅理直氣壯,“神仙姐姐想要,我就給她。”

他秀氣的眉毛糾結在了一起,秦羅不太喜歡這個咄咄逼人的大叔。

他極其小聲的嘟囔了句,“我爹的骨頭,我想送給誰就送給誰,你管得著嗎。”

“……”

靠。

原來這還是你爹的骨頭?

大孝子。

孝死人了!

這妖族的小殿下是個散財童子啊喂!

話說,這小殿下剛才還指名要看神仙姐姐呢。已知神仙姐姐是阮蔚,那麼蓬萊仙宗和妖族的關係,非比尋常啊!

有人將視線放在了崔晏君身上。

崔晏君的眉頭也緊緊的糾結在了一塊,家裡幾個孩子怎麼從來沒同她提過此事?

崔晏君知道阮蔚有這樣一把琴,但她不知道琴的來歷,更不知道這裡頭用的居然是囚牛骨。

她要早知道,就該狠狠抓著阮蔚練琴!

給她送去後山琴修老祖的洞府裡練她個十天半個月的基本功!

崔晏君自己對琴之一道也屬一般,只是湊合。

他們那一代對音律都不算熱衷,她是女孩,寒奐真人便勸她學一學,到時候裝也好裝些。

豐無涯倒是想學,但他當時朝著師尊一開嗓,寒奐真人就讓他麻溜的滾出去。

豐無涯只得癟著嘴出去。

阮蔚當初學音道也是這個原因,仙氣飄飄,裝逼利器,也是為了給她同門打輔助。

學者不怕雜,就怕沒有。

崔晏君實在沒想到,阮蔚居然還有這麼好的神器緣分。

饒是崔晏君這種淡泊人,都覺得阮蔚那一琴頭砸的太過暴力。

她都不敢想,若是這一幕讓當年那個負責教導她音道的師叔瞧見了,恐怕他是要從地下蹦出來指著阮蔚這個不肖子孫罵的了!

-

“砰——”

“——”

“duang——”

接二連三的悶響,一聲更比一聲響,迴盪在這一方小天地之間。

阮蔚掄琴掄的手腕都酸了。

囚牛就跟地鼠似的,頭一點一點的往下掉,它被砸的昏頭轉向。

三人看的瞠目結舌。

心腸最軟的常懷瑾將頭都扭了過去,光是看著,他就忍不住感同身受,腦殼痛。

蕭玄同,“給它個痛快吧。”

他倒是不覺得殘忍,只是覺得這法子有點不人道,像凌遲。

阮蔚只應了聲好,她猛猛砸,砸的更起勁了。

池衿卻說,“慢些,別砸著手。”

若不是幽熒認主,池衿巴不得由他來砸,省的累著師姐。

這種粗笨的活本就不該由阮蔚來做。

在池衿心中,阮蔚只需坐在那兒,什麼也不用幹,其他的所有事,她只需要靜靜注視著,這便足夠了。

阮蔚冷漠臉,“哦。”

池衿,“……”

他今天什麼時候又惹著她了嗎?

……

在這段交響樂奏響了許久之後,囚牛終於低下了它高貴的頭顱,砰然倒地。

“哇哦。”

阮蔚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對著面前已經分不出是什麼形狀的腦袋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昏沒昏阮蔚不知道。

反正大概是死了的。

神器砸頭,一砸一個好頭!

常懷瑾嚥了口口水,他小心翼翼道:“師姐這琴……還能要嗎?”

問的同時,阮蔚在常懷瑾心中的危險等級又上升了一個指數。

阮蔚挑眉,“怎麼不能?”

她將幽熒隨手一甩,大剌剌的扛在肩上。

幽熒通體流銀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紅紅的血和白白的不知名狀物,不過它確實足夠堅固,一點兒痕跡都沒留下

蕭玄同,“你給我放下!”

有時候他真的希望師弟和師妹的性格能夠互換一下。

像池衿的潔癖,能不能傳染一下阮蔚啊?啊?啊?

誰家小姑娘一點不嫌棄這些東西,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還有剛才阮蔚掄琴那個勁兒,蕭玄同都不想說。

阮蔚,“?”

“幹什麼。”

阮蔚對蕭玄同時不時的暴起也已經習慣了,她也沒太在意。

阮蔚隨手一揮,一團水汽凝結,她將幽熒放進水團中洗洗刷刷了一陣,這才將幽熒放回了芥子袋中。

蕭玄同看她還算講衛生,有些欣慰,“孺子可教也。”

“?”

阮蔚豎起中指,“別在這兒佔我便宜。”

-

四人一同將戰場大致的清掃了一遍,這才沿著道路盡頭的石門走了出去。

熟悉黑暗與光亮交替之後,大家又回到了熟悉的石殿。

石殿寬廣,偌大的殿宇中稀稀拉拉的圍坐著不少嫡傳,粗略看去,十大宗竟是都在。

可滿足五人齊聚的宗門少之又少。

蓬萊仙宗是最後一個從石門中出來的宗門,眾人紛紛側目。

阮蔚領著師兄師弟走到了一旁,學著他們的模樣圍坐一圈。

四人極其小聲的嘀嘀咕咕。

阮蔚,“看見沒?望息穀就剩姜榕榕和南喬了。”

她眼睛一亮,“我們去把她們搶……咳、請過來!”

蕭玄同,“文明點。”

他義正言辭,“談合作,我們是跟他們談合作。”

阮蔚,“……”

大師兄你真的不愧是唯一靠譜的成年人啊。

進化了就是不一樣哈!

蕭玄同,“合歡宗少了喻之椿,玄天閣也少了個嫡傳。”

常懷瑾高高的昂頭巡視,“萬丹谷還剩時浮蟬、雙胞胎;天機樓有顏子卿、姜豫;伏龍寺就剩三個和尚了,見空好像沒在;琨音門,哎?穆笙果然不在,阮漸姜、元吹雲倒是都在……”

池衿,“沒有人被淘汰的宗門只有萬劍宗,還有御獸門。”

阮蔚咂舌。

這麼一算起來,這第三次小比的淘汰率是真不低啊。

短短一日。

淘汰了至少30%的嫡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