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來敲門 作品

五百七十章 蘇軾三言




    子由……我連分說兩句也不得,此人便推門而去。”



    王安石點了點頭道:“我方才已是聽了他言青苗之弊了。”



    呂惠卿一愣,這青苗法大部分章程都是他自己寫的,如今看來蘇轍竟有些打動王安石的樣子。



    王安石道:“這蘇子由確有所學,這青苗法當年我知縣地方時曾試行之,如今過得太久了……你再回去改一改,以後一個月之中勿再議論青苗法。”



    呂惠卿心道王安石若真聽從蘇轍的意見,那麼自己的青苗法不就打水漂了?所有功夫都白下了。



    呂惠卿想到這裡,只好暫且作罷,回去再修改青苗法。



    蘇轍回到了家中便問兄長去哪了。



    蘇軾的行蹤一向是飄忽不定,每到一地任官便訪問僧道,不是求問些燒金方術,便是養生金丹之法。



    或者便是同僚請他去吃酒。



    蘇轍以為這個時候蘇軾多半不在家,問了老僕卻得知蘇軾回家之後一直坐在書房不肯出門一步。



    蘇轍心想蘇軾不是一直抱怨官告院沒什麼差事麼?每日都清閒出鳥來了,怎地居然也有公事帶回家。



    蘇轍走至庭院中,但見蘇軾書房裡仍是亮著燈。



    蘇轍走進書房中,蘇軾於燈下揮毫,竟是撰寫奏疏。蘇轍拿起蘇軾寫廢的文章過目,蘇軾竟是在給皇帝上疏,題目是《論學校貢舉狀》。



    蘇轍知道三司條例司議論科舉改革,於是官家下令三館以上官員必須在一個月以內寫一封奏疏言此事。



    三館以上就是有館職的官員。



    由此可知官家這一次下詔讓官員言事的範圍之大。



    蘇軾如今是館職是直史館,正好是可以上疏言事的範疇內,於是蘇軾便上疏給官家了。



    蘇轍看蘇軾的奏疏面上露出憂慮之色。



    蘇軾看向蘇轍道:“怎麼了?是不是在條例司又與呂吉甫,王介甫爭議了?”



    蘇轍道:“些許爭議倒是無妨,大家都是閉起門來講,只是王介甫不許我言於外罷了。只是兄長這上疏怕是會觸王介甫之怒啊,三郎一直與我說,不可觸及王介甫政柄,如今你上疏……不是公然與他不和嗎?”



    蘇軾道:“我入京以來雖是不懶拙不事事,但官家此番上疏讓三館以上官員言事,我又豈可不言。”



    “既然說了,我又如何能說假話。王介甫說變革新法,恢復學校取士說是堯舜之制,恢復三代之時,其實自漢唐以來科舉取士久矣,我輩皆是受益於此,怎能不言。”



    蘇轍見蘇軾堅持不再說什麼了。



    次日蘇軾便行上疏,而同時章衡亦是上疏。



    章衡上疏與蘇軾皆然相反,他反而是贊成以學校取士之法,但並沒有談論詩賦取士還是經義取士的優劣。



    於是這兩份奏疏同時在官家的案頭。



    御案左首的奏疏是殿中丞直史官判官告院蘇軾的名字,題目是《論學校貢舉疏》。



    右首則是右正言直集賢院判太常寺章衡名字,題目是《論大學小學之教疏》。



    蘇軾與章衡的議論各有千秋,論科名蘇軾是制科入三等,章衡則是嘉祐二年的狀元,甚至壓了蘇軾一頭,但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