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原 作品

第86章 第86章


 儲欽白流連在腰際的手,一點點抽出了周聲的衣服下襬。


 語氣淡淡:“北區出不出事當然和我無關,我只管你。”


 周聲皺眉:“我能……”


 下一秒,周聲整個僵住。


 他驟然躬身,頭抵在儲欽白肩膀,咬著一層衣料,聲音變了調:“手拿出來。”


 “拿哪兒去?”儲欽白笑著,側頭蹭了蹭他耳朵,“好不容易來一回,你就只想著和我談公事?從虛無縹緲的學生時代,甚至連儲建雄都比我重要?”


 話落,周聲又猛地拽緊他的胳膊。


 說不出話來。


 周聲真是覺得瘋了。


 背後是極高層落地窗,對著敞亮的天際和漂浮的雲,他穿戴整齊,實際上被遮掩處全是凌亂不堪。


 周聲淡紅了眼尾,側頭,“你少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說你爸重要?”


 “嘖。”儲欽白越發得寸進尺,似是不滿,“能不提這個人嗎?”


 周聲深吸一口氣,“明明是你自己先提的。”


 儲欽白再沒給他繼續這個話題的機會。


 周聲剛剛得知一段有關他的經歷,所有心疼,憤怒,遺憾交織成片。


 周聲妥協得很快。


 不由得放任自己被主宰。


 他甚至一邊覺得自己荒唐,一邊又禁不住陷進這場情|欲牢籠,食色性也,自己碰上了,竟也不過如是。


 他甚至只來得及側頭,經不住般倉促提醒,“門。”


 “鎖上了。”儲欽白嘶啞回應他。


 終究是不可能真的讓周聲在辦公室做完全套。


 儲欽白抽出手,抱了人,捲進了旁邊的休息間,才草草替他解決了一回。


 初次之後就忍了這好些天。


 周聲並沒有太久。


 儲欽白跟著出了一身汗,但他的行為更像是助眠,輔助周聲在忙碌幾天之後,快速進入了一個睡眠狀態。


 周氏裡到了晚上加班結束。


 下屬一個個打著哈欠收工,順便討論周總去哪兒忙了的時候。


 周聲剛在休息室的床上醒過來。


 密不透風拉上的窗簾,已經洩不出一絲一毫的光。


 他竟然在這裡睡到了晚上。


 睡前發洩過的身體有種清爽軟綿的感覺,剛剛清醒,還有些回不了神。他望著天花板看了許久,才起身推開休息室的門。


 這個點已經快十二點。


 工作室的人都已經走了,遠處大樓也只有零散的燈光還亮著。


 周聲身上披著外套,出門看見在臺燈下工作的人。


 儲欽白不知道什麼時候在鼻樑上架起了一副精緻的細邊框眼鏡,卷著手肘,在燈光下看起來有種漫不經心和沉穩融合得恰到好處的氣質。


 恰好儲欽白抬頭看來,“醒了,想喝點什麼嗎?”


 “水。”周聲說。


 儲欽白從桌子後繞出來,拿杯子去飲水機那邊接了一杯水過來,遞給他。


 偌大的辦公室並不像白天那樣顯得空曠,暗夜明顯,一切都籠罩在靜謐當中。周聲指尖觸碰到了對方,想到了下午這手都幹了些什麼。


 微微側眼,喝了一口水掩飾,再問他:“這個點還工作,不困嗎?”


 “我還好。”儲欽白回答,順手拿走了他喝完的杯子,走回到桌子那邊。


 周聲跟了過去,站在後面看了看,都是數據分析圖。


 儲欽白放下杯子回身,“今晚就住在這裡?現在要回去的話有些晚了。”


 “我沒什麼意見。”周聲說。


 說完這話,空氣中有些安靜。


 周聲想到自己下午自顧自睡著的行為,多少有些尷尬,開口:“下午的時候……”


 儲欽白看了他一眼,故意:“下午怎麼了?”


 “我也不是故意的。”周聲索性就說了。


 儲欽白笑起來,“我知道,不過我沒想到你還挺在意。”說著把人堵近了,低聲:“你既然覺得抱歉,是打算補償我嗎?”


 周聲同樣低聲:“你需要?怎麼補償?”


 曖昧在空氣裡一點點發酵。


 有人敢問,自然也就有人敢付諸行動。


 這一次,不怕掃到地上的文件發出聲響,不擔心是否有人敲響辦公室的門。


 儲欽白把人放上桌。


 沐浴著白月光,徹徹底底討回自己的補償。


 壓抑的喘息,從無到壓不住的放浪,空調裡的熱風加速了空氣中的溫度,帶出淋漓的汗,洇溼了遺漏的文件夾和磨砂材質的黑麵辦公桌。


 周聲徹底發現,下午那完全就是小兒科。


 中途碎了杯子,砸了腳邊的加溼器,從桌子到沙發,周聲覺得自己陷進了軟皮裡。只餘與身體摩擦裡發出的聲音,和他崩潰的嘶鳴,是他已然潰敗徹底的信號。


 再次被帶到落地窗,周聲顯然受不住了。


 現代人對於情|欲的極致,徹底打破了他淺薄的認知。從而發現,不顧及的儲欽白究竟是何種模樣。


 空氣越來越粘稠,滲透進每一個毛孔。


 總覺得像一個世紀那麼長以後,周聲反手抓著人胳膊,頭抵在玻璃牆面的時候,能看見他們倒映糾纏的姿勢,看清儲欽白身上籠罩起伏的肌群。再透過一副足夠讓人臉紅耳赤的圖影,發現對面大樓的廣告牆還貼著他的巨幅廣告宣傳海報。


 是一款世界級名車的代言。


 周聲怎麼努力也看不清車牌名,連上面的儲欽白都跟著一直晃一直晃。


 晃得他墊不住腳,發出的聲音都帶上了哭腔一般。


 前是他,後也是他。


 偏偏找誰都不管用。


 那個明明應該站在廣告牌裡,站在電影熒幕,站在無數鎂光燈的鏡頭當中的人。此刻就緊貼在身後,將他從最後一塊支撐上拉起來,舔舐著耳廓,不知道多少次這樣問他:“嗯?說什麼?聽不清。”


 周聲聲音已經要出不來,脆弱,“我說,不要了。”


 “好,不要了。”他終於答應了。


 一邊答應著他,手卻伸到前邊。


 周聲仰頭靠在他肩膀,哭腔一聲長鳴,脖子拉出瀕臨崩潰一樣的極致弧度,頓時,面前的玻璃淋漓花了。他整個人崩潰軟倒,身體卻經不住哆嗦不停。


 休息一下午的體力不夠折騰。


 儲欽白終於大發慈悲把人抱起來,踏過風捲殘雲一樣的辦公室地板,帶著周聲離開了他此生大概都不願意再見第二回的玻璃窗位置。


 把臉躲進裡邊,周聲忍受不住這波難堪一般,恍惚,“我想回民國。”


 “不,你不想。”儲欽白不承認自己過分放縱了,抵著臉另類安慰,“自古奇淫巧技都不少,這點不算什麼,周先生臉皮再練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