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和他分手,和我談
白帆同樣心疼地看著她,伸手要去擦掉她的眼淚,被鍾吟躲過。
她搖著頭後退。
突然崩潰地轉身,衝向玄關,打開門,不顧身後的呼喊,衝了出去。
電梯正好趕上。
她用力按著,關上門。
鍾正欽要去追,轉頭,白帆捂著胸口坐下,犯了哮喘。
他焦頭爛額,忙去拿藥,喂妻子吃下去。
“吟吟跑哪去了?!”剛緩下來,白帆便去扯鍾正欽的袖子,“你快去給她打電話,讓她快點回來,這麼晚了,外面多冷多不安全!”
“已經打了,你冷靜點,”鍾正欽嘆口氣,輕拍著她的脊背,另隻手撥通女兒的號碼。
誰知下一秒。
她的手機鈴聲在廳內響起。
“快,你快出去找找!”白帆臉色大變,搖著丈夫的手臂,“她一個女孩子,手機也沒帶,出了事怎麼辦?”
鍾正欽自然也是焦急,起身就去穿衣服,“我現在就出去找。”
他出門後,家中徹底安靜下來。
白帆捂著胸口,眼淚不停往下流。桌上的手機響起,她無意識地接通,顧清的聲音傳來:“小帆啊,我們已經到酒店了,你也太客氣了,訂這麼好的酒——”
“小帆,你
怎麼了?”
聽見電話那頭傳來的哽咽聲,顧清臉色變了變。
她身後跟著進門的易忱同時豎起耳朵。
“吟吟和你吵架了?”顧清聽的面色越來越凝重,“一個人跑出去了?還沒帶手機?”
他倏地抬起頭。
“別急,你先別急,”顧清也站在室內打轉,“她沒帶手機,身上沒錢走不遠的。我現在讓小忱也出門幫忙找找。”
“小忱你——”話沒說完,套房的門已經“砰”得關上,剛剛還站在門邊的身影,轉瞬就消失了。
易忱對滬市也不熟,好在白帆訂的酒店不遠,和他們家只離了兩個街道。
他打開地圖,一路飛奔著下樓。
鍾吟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道上,不停用衣袖擦去眼淚。
匆忙跑出來時,她身上只穿了件毛衣。夜晚寒風凜冽,絲絲入骨。鍾吟打著顫抱住手臂。
她也不知道要往哪去,打算聯繫林弈年,手在口袋裡摸了一圈,也沒摸到手機,只能懊惱地作罷。
好在這條路鍾吟很熟悉,是她去附中的必經之路,高中三年,她曾沿著這條路來回無數次。
她暫時還不想回去,便抱緊手臂,繼續往前走。
熟悉的街景,仿若再次回到高中那段時光,她冒著一腔孤勇地選擇播音。
起先她音域打不開,吐字節奏也亂,老師很委婉提點,她可能並沒有學這方面的天賦。
鍾吟不相信,也不願接受。
一整年,每一天都早起練功,終於克服障礙。
卻是剛剛見到曙光,便有更大的噩耗傳來。
不知是哪天開始,她突然發不出聲音。醫院診斷她給自己的壓力太大,導致階段性失聲。
不知什麼時候能好。
這對那時的她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白帆早就見不得她受這些苦,直接拍板讓她退出集訓,回學校上課。
她自是不願。
就這樣僵持了兩個月。
那時,她也常沿著這條路來回。天很灰暗,便是世界也是安靜的。
闖入世界的唯一亮色,只有林弈年。
從高中入學,鍾吟就在旁人口中聽過他的傳奇,也曾遠遠看過幾眼,對他抱有朦朧又新奇的悸動。
說句俗氣的話,誰的青春都會喜歡上這樣一位男生。
但真正的怦然,還是開始於他站在國旗下,意氣風發,做演講的那一刻。
那天,春日的陽光暖洋洋曬在身上。
她的眼裡也只能看見他。
少女心事,一朝得償所願。
卻再次被母親三言兩句擊碎,被按著腦袋,逼她做出選擇。
彷彿又回到當年無法發出聲音的日子。
鍾吟突然捂住眼睛,淚如雨下。
就在這時。
一件大衣從天而降,披頭蓋在她肩膀,暖意將她圍繞。
模糊的視線中,來人的面容逐漸清晰。
他是跑來的,額頭上甚至有細密的汗珠,胸膛起伏著,還在不住地喘著氣。
鍾吟睜著通紅的眼和他對視,嗡動著唇:“.易忱?”
易忱視線凝在她面上,張了張唇,沒說話。
放在身側的右手笨拙地抬起,想要替她擦去眼淚。
她一愣,下意識閃躲開。
那顆淚珠滑過臉頰,落在他虎口。
他手僵在空中,被寒風吹得冰涼。
握成拳,垂下。
心口悶悶地疼著。
如春日連綿不絕的雨砸落,又似秋風捲起的落葉飄零。
他抬起眉梢,望向她。
她雙眸如被水浸透,哭的這樣難過。
他比誰都明白,這個眼淚是為誰而流。
胸腔像是破了洞,灌著冰冷的風。
氣惱,嫉妒,不甘,這些天積攢的陰暗情緒滋生。
理智被灼燒,幾近灰飛煙滅,腦中的弦也一觸即發——
促使他兩步上前,雙手握住她纖細的雙臂,“那就和林弈年分手。”
鍾吟懵了,怔怔看著他。
“和我談。”
易忱黑眸幽深地鎖看她,帶著股不顧一切的瘋勁,“我永遠不會讓你哭。”
作者有話要說
易五哥:你先伺機而——
忱:快分手!和我談!
然後被老婆一腳踹遠
只能說做狐媚子也是要天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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