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讓你舒服舒服
主持人大賽參賽者眾多,流程便也相對複雜,審核都哈很久,現在還在前期準備時段,後期的線下預選要等來年開春。
看起來時間很長,但其實很緊張。
身為主持人,嗓音是天生,專業要過硬,但更不可或缺的,還是自身的文化素養。
至少,肚子裡要有貨,總不能臨場時言之無物。
和鍾吟競爭的勢必有各大傳媒院系的尖子生,亦或是地方臺工作過優秀主持人,甚至是國外一線奔波多年積攢經驗的精英。
而她又因為機遇和運氣,有了些許名氣和流量。但要真的上了這個舞臺,露了怯,或者表現不佳,在網上風評不好,對她的職業前景影響也更大。
這麼仔細一盤算,最初的興奮和熱血漸漸冷卻,取而代之的是緩緩逼近的壓力。
當天晚上,鍾吟便罕見地失了眠。
因為白日裡總是太忙,沒精力想別的,她一般沾枕頭就睡,睡眠條件向來不錯。
今晚卻是翻來覆去,腦中紛亂複雜。
屋內很安靜,只有窗外斜斜落了雨,不算大,只發出發出細微窸窣的響聲。
但睡不著時,細小的噪音都成了失眠的幫兇。
鍾吟裹在被子裡,蒙得汗都起來了。
終是赤腳下床,端起床頭的水杯喝了口降熱。
大概是到了冬天,易忱還給她房間鋪了層地毯。踩在上面軟綿綿的,很舒服。
水喝完,她打開門,準備出去重新接一杯。
現在時間已經逼近十二點。易忱房間門沒關,橙色燈光透亮。
鍾吟走到他臥室門邊。易忱戴著耳機,背對著她,似乎在低頭翻書,電腦屏幕上是開發引擎的界面。
很多數據,密密麻麻的,更多的鐘吟也看不懂。
易忱工作學習時,大多時候保持絕對的專注,很少三心二意。
當然,除了寫代碼外,鍾吟也很少看到他看書學習,只知道他成績好,腦子好使,到底多好使就不知道了。
於是她起了好奇心,輕手輕腳地進門。
暑假鍾吟不許他進主臥室天天和她同床共枕。他表示不滿後,當然被她一票否決。
只有隔三差五,她才會縱著他來那麼幾回。累得懶得趕他時,便會在一起睡一晚上,其餘時候都回歸正常,各睡各的。
鍾吟湊近,悄悄探頭。
易忱應是剛剛洗過澡,她靠近時,隱隱約約聞到青檸香氣,乾淨清冽。身上也只隨便套了件棉質的t,低著頭時,脊背弓著,棘突很明顯。
易忱還是沒發現她。
她便再湊近。
鍾吟注意到他手中看的書,竟然是全英文。上面還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符號,和天書一樣。
“哇哦。”
她發出一聲驚歎。
突然的動靜把易忱嚇了跳,渾身抖一下,立刻便回頭。
看見她的臉,才長長抒口氣,一把將人拉著抱到腿上,頭埋她後頸,手掐她腰:“故意嚇我呢?嗯?”
鍾吟手翻他面前的書本,往後掃了幾頁:“看你太認真,沒出聲打擾你。”
“這是什麼書啊?”她驚異他還會半夜看書,拿著書翻到封面,也沒看明白是什麼,“看起來好複雜。”
“新遊要換引擎。”他指骨把玩她手,漫不經心說,“要重新學。”
身為主持人,鍾吟英文也是不錯的,她從小念的雙語學校,更是下苦心學過,正常的口語交流
都沒問題, 必要的場面攻克生詞也能應對。
但易忱這本書,對她來說可就是天文了。用詞很專業晦澀。
她放回去,心中感慨,手揉了揉他髮梢:“難不難?”
易忱挑眉,還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什麼能難倒你對象?嗯?”
鍾吟看著他,半晌沒動,心中一時竟有些羨慕。
她突然垂落眼睫,細白的手臂環抱住他脖頸,有些依賴地埋下頭。
輕聲道:“我要是能和你一樣自信,就好了。”
“?”
她少見得如此柔順,溫香軟玉般靠在懷裡,長髮海藻一般披在身後,易忱瞬間就被她弄化了。
“鍾吟,”手捏她後頸,嗓音低沉帶笑,“你是不是又埋汰我呢?嗯?”
“這次沒。”像是汲取能量,鍾吟在他懷裡吸了口氣,認真道,“我是真的想有你這種心態。”
無論何時,都擁有絕對的自信和內核。
走投無路也走,有障礙就掃平,想要的就一定得到。
新的遊戲又是新的嘗試。
一切又從頭開始,連開發引擎都要現學,卻也一點也不氣餒。
永遠都有那股蓬勃的勁兒,有了目標,便堅定往前走,一個人啃書現學,也不覺得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
察覺些許不對,易忱按住她肩,低頭蹭她發頂。
“怎麼了這是,”他難得的敏銳,“這都幾點了?”他朝電腦屏幕看一眼,“怎麼不睡覺?”
鍾吟悶聲:“我有點兒失眠。”
“怎麼睡不著?想我?”
“有點兒害怕。”
易忱立刻:“怕什麼?誰欺負你了?”
“不是。”鍾吟搖頭,“我剛剛又冷靜了一下,我擔心我在比賽上表現得不好。”
“畢竟你也知道。”她細聲說,“我有點兒名字,節目看上我,估計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我能帶來流量。”
“如果我表現的不好,未來該——”
“哎。”聽她說到這裡,易忱忍不住打斷,捧起她臉頰,“鍾吟,你還給不給同齡人活路,嗯?”
“.啊?”
“你說你吧,大一簽約檸檬,大二紅全網,大三被總檯邀請去比賽。”易忱舌尖頂了下腮,竟是越說越驚,語氣也酸不溜秋起來,“你知道作為你對象,我每天頂著多大壓力嗎?”
“要擱我,我牛逼都吹天上了,你還擱這兒沒自信。”易忱氣得掐她臉頰,“我不和你說那些安慰人的廢話,我就告訴你。”
“你很強,我沒見過比你更厲害的姑娘。”
易忱說話時,漆黑的眼眸很認真地投在她面上,閃爍著很讓人安定的光芒。
他是個從不內耗的人。
不好的情緒交給他,也能很快消失無影。
不是蒼白無力的安慰,也不是唉聲嘆氣的共情,更不是同樣負能量的抱怨。
而是——
很堅定地告訴她:“你很強。”
直接從根本上,替她拂去了那些虛無縹緲的陰霾。
鍾吟眼中閃爍著盈盈的細碎的亮色,她抬起頭,按下他脖頸,親了親他唇角。
易忱笑了下,便順勢按住她後腦,吻上來人。也坐不住了,抱著她就起身放在身後的書桌上。
桌上的書也被碰掉,落在了地毯上。
但他不管不顧,開始一下下親她臉頰脖頸。
鍾吟只是想親親他,他便立
刻情動。
“明天我還有早課呢。”她嘟囔, “要早起。”
易忱動作微頓。
氣息還是紊亂的,眼中倒是稍微冷靜下來。
“那就打開,”手拍她腿,“我給你舒服舒服。”
鍾吟蹙眉:“都說了要早起——”
他混笑:“這不剛好放鬆助眠?”
這倒是真的。
每次這樣,她都會渾身沒了力氣,軟綿綿陷在枕頭裡,沒什麼意識,閉上眼就能睡過去。
但真的對他打開腿。
誰做的到!
鍾吟臉色滾燙,伸腿去踹他。知道她害羞,易忱便順勢抬起她膝蓋。
好了。
這下是能睡著了。
屋內暖氣正盛。
結束時,鍾吟渾身起了層薄汗,沒力氣回去,就躺在他書桌邊的床上,有些迷糊地閉上眼睛。
易忱去了廳上的洗手間,不用想也知道在幹什麼。
很快,動作很輕地回來。半夢半醒間,鍾吟被他從後抱在懷裡。
他氣息間還有薄荷味,應該還漱口刷了牙。
時間實在不早。
他暗滅了夜燈,低頭在她後頸吻一下。
不知是夢境還是現實。
鍾吟似乎聽到他很輕的一聲低語。
“總有一天。”
“我會成為你堅不可摧的後盾。”
讓你無需擔憂未來,做事不必擔心後果。
因為我會為你掃平一切障礙。-
確定了要報名,從這晚後,鍾吟便開始著手準備。基本功是主要,看書看國內外新聞,豐闊視野,也必不可缺。
冬天總是晝短夜長,連時間也如指縫中的水,快速溜走。
一眨眼,新的一年來到。
元旦,在顧清的邀請下,鍾吟隨易忱回它家吃了頓飯,得知一個重磅消息。
易池和許念,已經在元旦前一天,也就是昨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領了證。
兩人坐在沙發,宛如兩座石雕,驚得下巴都快掉了。
“真結.”易忱卡半天,注意到顧清使過來的眼色,又將話嚥下,“恭喜啊。”
鍾吟同樣:“恭喜恭喜。”
“你還不改口,喊一聲嫂子。”顧清去拍易忱的腦袋。
易忱摸摸鼻子:“嫂子。”
許念笑著點頭。
易池便站在她身後的沙發,本來在手機回信息,聞言垂眸朝許念看了眼,眸中不再是毫無波動,隱隱帶了些溫情。
鍾吟細膩地發現這點變化,唇角翹了翹。
中午在飯桌上,顧清一如既往話多,一邊給兩個兒媳婦夾菜,一邊和誰都能侃兩句。
“吟吟今年哪天回滬市過年?”冷不丁,顧清問她。
鍾吟嚥下口中的湯,回答:“大概是臘月二十五,我要實習到二十四。”
“噢。”顧清點頭,“今年初六,我們還去滬市你家那邊拜訪。”
鍾吟笑著頷首:“歡迎。”
原以為是簡單拜訪,誰知易建勳突然客氣地說:“和親家母也說過了,我們還要去你祖父和外祖家走動走動。”
鍾吟咬著筷子,一時愣了兩秒。
這是?
她身側的易忱視線飄著,不停偷瞄她。
“我今年十二月,身份證就二十二了。”他冷不丁提醒。
他一句話,對面的易池就能知道他憋的什麼屁,壓
著唇角,差點沒笑出聲。
易忱這麼一說,鍾吟也明白過來,他在點她什麼。
頓時有些哭笑不得,沒搭理他,對易建勳說:“好的,易伯伯。”
“吟吟,你放心,”顧清雖然也早就想把事兒給定下來,但也覺不想給鍾吟壓力,“我們就是單純走動,總不能失了禮數。”
是她這個兒子等不及,一直在她耳邊嘀咕著,是不是該去鍾吟家族那邊走走,不然總是名不正言不順的。
這麼一想,也的確是這麼個事兒。
談了也有快兩年,鍾吟是將他們家的人認全了,他們還沒主動去走動一下,實在不該。
不過。
這個儀式一走,基本兩個孩子的事也是板上釘釘,早晚的事。
聽見事情基本定下來。
易忱壓著快要起飛的唇角,低頭扒飯。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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