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你也有的
“不睡了?”
“不想睡了。”沈清央揉揉眼,勉強打起精神,“我想去玩ewelyn。”
徐行知沒什麼意見,告訴她十五分鐘後出發便出去了。沈清央洗了個臉便完全清醒,她從行李箱中翻出一支防曬塗了點兒,十分鐘後,走出臥室。
他遞給她牛奶和三明治。
沈清央只把牛奶喝了,三明治帶著路上吃。
久違的早起通勤體驗
,雖然通的不是自己的勤,沈清央還是有些感慨,她邊吃三明治邊看窗外不斷掠過的街景,這座精英之城,街道上出現最多的便是學生和白領。
風和日麗,陽光依然燦爛。
到了公司,徐行知把自己的工卡給了她,轉頭去開會。
這次會議主要是為了討論上次產品瑕疵的後續改進方案和問題,頭腦風暴兩小時後,大家都有些累,喝杯咖啡,換用了更為溫和的討論方式。
徐行知揉著眉心,向後靠,手裡翻過一頁文件。
片刻,他想起什麼,按亮手
機,屏幕上並沒有顯示那隻小羊的信息。()?()
她倒是挺樂不思蜀。
?周鏡的作品《迷津雪》??,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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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在上午十一點半結束,徐行知推開辦公室的門,裡面空無一人。()?()
ewelyn也好好地在玻璃展櫃裡。()?()
他把手裡文件擱下,走到落地窗前向下看。
沈清央果然在下面,陽光晴朗的球場上,她獨自一人在玩滑板,燈籠袖襯衫下襬收入高腰緊身牛仔褲中,身姿曼妙得像蝴蝶翩躚。
沈清央其實並不是熟手。
她接觸滑板最多的時候是在大學,那時候加了個滑板社,後來因為學業繁忙退了,雖然只玩了個半吊子,可她其實非常喜歡。
前後試了幾步,她調穩,借力後另一隻腳離地,順利迎著風滑了起來。
這次滑得太順,沈清央張開手,長髮飛揚,享受著清風拂面的自在。
誰知下一秒重心突然不穩,滑板偏了軌道,朝邊緣拐去。
沈清央忽地睜開眼。
心裡短促一驚,剎那間,腦海中閃過好幾種摔倒的方式,然而滑板速度快得容不得她思考,千鈞一髮之際,腰間憑空出現一隻胳膊將她抱起來。
她趔趄著跌進男人懷裡。
腳下的滑板飛了出去,撞到球場邊緣才停下。
她倒吸一口冷氣。
“現在怕了?”徐行知的聲音自頭頂落下。
沈清央在他懷裡站穩,驚魂未定,眼裡閃著稀碎的陽光:“你怎麼過來了?”
徐行知鬆開手,沒回答她這個問題,視線落到滑板上:“誰給你的?”
“leo。”沈清央彎彎眸,她在咖啡間遇到leo,聊了一會兒之後,對方熱情地把滑板借給她玩。
把滑板撿起來,沈清央拍了拍灰塵,仍然放在地上,單腳慢慢朝徐行知滑過去。
她吃一塹不長一智,徐行知走過去,扶住她的胳膊。
有了支撐,沈清央底氣迴歸,手放到他掌心,踩在滑板上,跟著他慢慢往前滑。
並不算太安全的姿勢,人還是東扭西扭的。
但她不想單腳滑,覺得這樣更有體驗感。
徐行知牽著這隻笨拙的“蝴蝶”走出球場。
到草坪,她終於收了滑板,騰出空問他:“你開完會了嗎?”
他瞥了她一眼,抬手摘掉她發頂掉落的一片葉子。
沈清央下意識仰頭,看到男人修長清晰的骨節和捏在指尖的一片葉子。
她摸摸鼻子,露出一個純粹的笑,轉移話題:“現在去吃飯嗎?”
“你餓了嗎。”
“有點。”
“那走吧。”徐行知拎過她手裡的滑板。
今天比昨天來得早,食堂琳琅滿目人來人往,沈清央轉了一圈,最終拿了牛排沙拉和一份芝士土豆泥。
用徐行知的工卡刷了費用,她落座他對面,看著落地窗外的草坪和藍天白天解決掉午餐。
吃完,徐行知帶她回了辦公室。
“下午還出去玩嗎?”他問。
沈清央搖頭,
她有點兒累了。
“那過來。”徐行知招手。
人被按在辦公用的人體工學椅上,
徐行知俯身,
一手搭著椅背,
一手環過她移動鼠標。
沈清央偏眸,男人側臉骨骼分明,被電腦屏幕映出微微的亮光。
她呼吸微屏,定定心神。
幾頁紙緩緩從打印機中吐出來。
徐行知直起身,拿了過來,遞給她。
“這是什麼?”沈清央一頭霧水,白紙黑字上密
密麻麻的英文。
“一份小合同,幫我看看?”他微抬下巴。
“我?”
徐行知側頭捕捉了一眼牆上掛鐘的時間:“五個鐘頭,夠嗎?”
沈清央隨手翻了翻薄薄的三頁單面紙,不以為意:“你在質疑我的工作能力。”
徐行知唇微挑,撳開桌上的閱讀燈:“這裡是你的了。”
沈清央的專業能力的確無需質疑,只是這份英文合同涉及她不曾瞭解過的領域,有許多專業單詞不認識,只好用徐行知的電腦查。
他的辦公桌和辦公椅都很舒服,工作起來讓人不知不覺沉浸,雖然比她預計的多用了半個小時,但還是在徐行知回來之前看完了,有存疑的地方都做了密密麻麻的標註。
沈清央往後仰靠,椅子也順著腰背弧度柔彎,文件蓋到臉上,她闔眼休息。
徐行知回來時,沈清央已經睡著了。
他拎起文件,椅子上的人睫毛輕顫,秀致鼻尖下意識一蹙。
娟麗字跡躍然於紙面空白處,沈清央小時候學著他練過一段時間的字,漸漸也寫出自己的風格來,字體工整而不失力道。
徐行知視線逐行掃過那些批註,看完,他用紙尖輕挑她的下巴。
麻麻癢癢的,沈清央從淺寐中醒來,視線朦朧,她緩了好一會兒才坐直:“你回來了。”
徐行知低眼:“下班了,辛苦你了。”
“還好。”沈清央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認真道,“不過有幾個條款涉及你們行業名詞,我沒太看懂,你能幫我解釋解釋嗎?”
“哪裡?”徐行知掌心壓著頁頭,在她旁邊彎腰。
“這裡的免責條款,還有這裡……”
疑惑一一收到解答,沈清央合上鋼筆,物歸原處。
徐行知的筆筒很特別,鏤空三角形,鋁合金的材質,她順手摸了下,金屬感冰冰涼涼。
關上閱讀燈,二人一起下班,在downtown一家街頭餐廳吃了晚餐,徐行知驅車帶她回家。
路上不幸遇到了樁小車禍,沒傷到人,但被撞的車要等著警察來拖,於是那條路上堵得水洩不通,他們也只能等著。
夕陽斜落,聖荷西日落美得像副畫,金黃色日光在城市盡頭遠遠沉落。
夜幕覆蓋,沈清央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昨晚沒睡好,早上起的又早,一天下來,她忍不住在車裡打起瞌睡。
半個多小時後,車流終於動了起來。
駛入地下庫,停了車,徐行知
關掉車內的一切設備,偏頭想叫醒副駕駛的人,又在觸及她低低垂落的眼簾時轉了念頭。
他下車,繞到副駕駛拉開門,俯身將人抱出來。
楚楚動人的眼眸在電梯打開時微睜,半夢半醒的迷茫。
徐行知輸入密碼,公寓門打開。
“……()?()”
玄關沒開燈,沈清央人被放到玄關矮櫃上。
眼皮有點沉,她沒完全醒來,腦袋還靠在徐行知肩上。
“徐行知……()?()”
她努力睜開眼。
他“嗯()?()”
了一聲,手裡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一個方形麂皮盒子。藉著月光,沈清央勉強看清裡面裝的是和claire一樣的紅玉髓手鍊。
徐行知給她戴上,鏈子纖細,襯得她手腕吹彈可破。
她大腦一片空白地看著他深邃的眉眼,隱在夜色裡,冷淡感減弱,取而代之的是並非假以辭色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