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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書,早讓你收好,要不是我收買同舍和尚讓他幫我認下,你我都要被趕出寺裡了,屆時我爹非打斷我的腿不可。”

“呵,”一陣笑,“你花了多少錢,讓他替你頂了罪?這可是一輩子的飯碗。”

“五百兩換一份度牒,貴死人了。”

時書準備走,見謝無熾看似若無其事,實則又在聽,只好停下腳步。

“倒是怎麼突然查起書目,還管起僧人品行了?”

“這還用說嗎?世子天天來寺裡,愁的正是軍餉一事,我看這實在搜刮不出油水,想把刀砍到佛祖身上來了。”

“好大的膽子呀!”

“你和我最近都不要見面,小心要緊。”

“沒出息的東西,我們這麼久了都沒人看見過,你怕什麼?好些天了,你也不想我……”

時書後背泛起一層雞皮疙瘩,擦了下嘴邊的水漬,謝無熾倒還端著水桶裡的葫蘆瓢,修長手指上水珠流淌下來。

“……那今晚,老地方。”

聲音消失,謝無熾把水瓢放回水面,激起一層一層漣漪,沿缸壁消弭,久久不散。

“佛以八苦為師,淫為不淨行,迷惑失正道。”

“受罪頑痴荒,死復墮惡道。”

“色者,世間之衰禍。凡夫遭之,無厄不至。”

謝無熾面色平靜背誦畢,道:“走吧。”

***

菩提樹綠蔭如蓋,陰涼處。

臺下正在講佛法,時書聽得昏昏欲睡。

把地上的石頭搬完,螞蟻數盡,葉子撿淨,時書打著呵欠離開了觀音殿。

溜了,去看看元觀一家吧。

我就是跑馬拉松,知識也休想進入我腦中。

北來奴街門戶緊閉,乾涸的血讓水一衝,流到壕溝裡,惡臭熏天,蚊子翩飛。其他人家不再畏懼,都出門來走動,也有人和他說話。

時書問:“今天沒衙役來守門了?”

“沒。這一家子,真是慘啊!”

時書:“元赫元觀都死了嗎?”

“誰說死了?”這鄰居嘖嘖甩舌,“元赫那一身武藝,求死還難呢。”

時書不解:“那這些血是誰的?”

“能是誰的?昨晚那衙役來了,把元觀拽到街上,左右兩耳巴子,問:這一條街都斷子絕孫,你們怎麼有個女兒?”

時書:“然後呢?”

“這條街是有些風言風語,說男人和男人住,女人和女人住。但不都是被那群畜生逼出來的?這衙役嘲笑他:親堂兄弟啊,是不是每夜還脫了衣服摟在一起睡,才能生出個女兒來?”

“你不知道,小樹是被人丟了抱來養大的,他倆好心救了一條命。元觀聽見這話,也不說什麼,陪笑說煩